第66章 《身足如意》第二层
对于自己被列入术院的赌榜，江白云中有些无语，人被当做一种赌博的筹码、消遣的工具，大家还津津乐道，这是江白云中无法理解的。 特别是更让他懊恼的，就是只要上了赌榜，就必然会受到更多的关注，这与他的初衷背离。但很快江白云中也就想开了，毕竟不管赌榜是否存在，分榜和总榜作为术院试炼的传统，却是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只要自己参加试炼，那么无论自己的成绩是好是坏，都不可避免的会出现在排名榜中。 江白云中心想，擎苍师傅肯定也知道排名榜存在，既然他都同意自己参加，那么也就默认了自己在排名榜中的表现。既然如此，只要自己不暴露一识修士的身份，也就不算违抗师命了。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把《神足如意》奥术修炼至第二层境界，江白云中暗暗下了决心。术院试炼的内容和方式每次都不同，在试炼开始前属于机密，不到最后大家完全不得而知，因此也无法进行有针对性的准备。 “你的肢体已经非常灵活，步法也扎实稳健，基础算是打得非常好，第一层境界，你已经进入有一些时日了，关键在于第二层境界。要达到身如鸿毛，随风而动，神足千里，一时之间，需要你对《身足如意》的感悟有一个更为本质的突破。”风尘法士看完江白云中的演练后，作出评价。 “我给你演示一下第二层境界的状态，你仔细瞧瞧。” 风尘法士随即递给江白云中一把剑，并命令江白云中执剑劈刺自己。江白云中开始还有一些胆怯，手放不开，在风尘法士的叱喝下，开始用尽全力刺杀。 江白云中一剑劈下，剑锋凌厉，但风尘法士身子灵活，一个侧身便避开了锋芒。江白云中利剑顺势一扫，风尘法士身子随着锋芒移动，脚尖没有移位，身子像一个不倒翁一般在原地旋转，轻而易举就化解了江白云中的剑招。江白云中见劈扫没有成效，随即便运用了进攻冲刺的招式，这才逼得风尘法士脚尖离了原地。 江白云中一招得势，进而招招逼进。 风尘法士就像一条丝线，在江白云中的刺杀下，在风中飘荡，身子轻柔灵活之极。江白云中越是进攻越觉得心惊，手中的长剑就像一只木棍，而风尘法士的身子就像一根鸿毛，木棍无论对着鸿毛如何棒杀，鸿毛总能轻而易举地借助风力顺势躲避。江白云中试了多次，但根本无从下手。 突然，风尘法士猛地夺过江白云中手中的长剑，江白云中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江白云中抬头望着握住长剑的风尘法士，露出洁白的牙齿，随之兴奋地爬了起来。 “风尘大人，你太厉害了！我的剑招挥舞了那么久，可还碰不到你的衣服一下。”江白云中冲着风尘法士嬉笑，裤子上的尘土都没仔细拍扫。 “看到了没？这就是《身足如意》第二层境界最基本的情况，实际上《身足如意》的奥妙还远不止这些。江白云中啊，你可不能小看这门奥术，我知道你心里更重视《不二箭》这样的进攻型奥术，这个也可以理解，攻击性的奥术，效果显而易见，大家看了都会觉得爽，也有满足感。但是，防守型的奥术同样不可小觑，就说这门《身足如意》，刚才你也看到了，你碰不到我，我却可以轻易地夺取你的长剑，这就是防守型奥术的长处，也是进攻型奥术比不了的。”风尘法士继续说道。 “一切的比试，包括厮杀搏斗，都必须以保全自己的方式进行，否则就是自取灭亡，或者同归于尽。你想，如果连自己的命都没了，其他还有什么意义？防守型的奥术，他的首要功能便是保全自己，这是其一。同时，江白云中，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防守型的奥术，配合上攻击性的奥术，它的价值又是如何？”风尘法士说道，江白云中听完一怔。 “就像刚才你夺过我的剑，以守为攻，攻守兼备。”江白云中随即脱口而出。 “没错！”风尘法士听了很高兴。 “防守型的奥术，除了防守，更为重要的便是配合攻击性的奥术进攻。防守不能一味防守，战斗的目的是为了获胜，不是为了逃命。当然实力悬殊就另当别论了，自然还是得逃命的，哈哈哈。”风尘法士拍了拍江白云中的肩膀，二人哈哈大笑。 “刚才我的示范，你可观察到什么？有没有什么体悟？” “风尘大人，我感觉你好像是在借助风的力量，就像鸟儿借着风的力量在飞翔一样。”江白云中想了想，然后说道。 “很对！游鱼借助水的力量，飞鸟借助的就是风的力量，这都是它们能够快速移动的关键，看来你已经观察到了《身足如意》的本质了。我们的世界，是由地、水、火、风四大构成，世间万物许多都是在借助利用这四大的势能。我刚才的每一个动作，都有借助风的力量。你想想，鱼儿的鳍就那么短那么小，可是它借助水的力量，却能游得那么快，多么聪明的事情。道理都是相通的，你能观察到对风力的利用，我相信你应该很快就能领悟。”风尘法士又拍了拍江白云中的肩膀，随即继续指导别的学徒。 “你要先感受风的存在，然后才谈得上利用风的力量。”风尘法士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说了这一句。 江白云中望着风尘法士离去的背影，随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手掌挥动，指缝中带出一阵阵凉风。 这就是风，江白云中云中心想，肢体不动，风不动，肢体动，则风动。风动，肢体也随之而动，两者相互依存，互为彼此。他们都是在动，但本质上还是我的心在动。江白云中恍然大悟。原来《身足如意》的本质是心动，如意的名字相比就是这么来的，这才是真正的身足如意。 江白云中一朝领悟，便迫不及待地按照《身足如意》的功法，重新修炼起来。 借助风的力量，江白云中在第一层境界中的速度不断提高，随着对风力的驾驭，以及肢体身心的一致，到最后，江白云中奔跑的速度竟然足足提高了不下五倍，没想法掌握了诀窍，这门奥术的提升空间还有这么大。江白云中就像一条欢乐的小鱼，在风的海洋里穿梭游动。风力的借势，让江白云中节省了更多的体力，奔跑的耐力和时限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而速度的释放，让江白云中乐此不疲。 一条灰影在训练场上风驰电掣，在场的学徒们都惊叹不已。风尘法士笑了笑，心想这小子悟性也是极高，稍加点拨便能举一反三，实在是修道天才，而且心性纯良，他日成就定无可限量。 江白云中按照新的感悟，将《身足如意》第一层境界巩固了两三天，身心对风力的感悟和驾驭已经进入了全新的高度。随后，江白云中毅然修炼起第二层境界的功法。 身如鸿毛，随风而动。神足千里，一时之间。 江白云中在心里默默念着。清风吹来，江白云中的衣衫发梢随风而动。借助这一年多以来擎苍巫祝在眼识修炼中的引导，以及本有的耳识修为，衣带飘扬的瞬间，在江白云中眼里成了一个慢动作。江白云中瞳孔里的衣带缓慢地被清风推着改变着自身的形状，并不断向后推移，风摩擦着布料发出的极其细微的声响，清晰传入江白云中的耳朵，每一个细节的变化，都被江白云中捕捉到位。 就把自己当做这条衣带吧，让自己也随风飘扬。江白云中身心如一，顷刻便放弃了对身体的执念，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江白云中在风中飘荡，虽然脚尖尚未离地，但依稀已经是之前风尘法士示范的不倒翁的样子。江白云中大喜，于是更加专注地投入在对风力借助的感悟，还有身心对风力的协调中，一步步地熟悉这种对天地力量的借助。 《身足如意》第二层境界，江白云中总算达成了！ 少少几年时间，江白云中分别将《不二箭》和《身足如意》两门术院高阶奥术修炼到第一层和第二层境界，这速度在术院里，也算是绝无仅有的，特别是《不二箭》奥术，难到一般学徒轻易不会选择。虽然离两门奥术修炼大成还有不少的距离，但是江白云中上品上等慧根的修炼潜质，已经让丹寒大祭司和十大巫祝充满期待。 江白云中一遍一遍地重复步术的练习，不断矫正自己的谬误。按照江白云中的推测，这门奥术，若是觉醒了身识，由于身识修士能在空中短暂飞行，那么就真的能够随意在空中自由舞动，宛如飞蝶落叶，对战起来，真的会让对手头痛不已。 术院试炼的日子越来越近，江白云中和大家一样，既期待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