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眼前人不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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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界的平定，是神尊拿命换来的，妖族……也不希望再经历战争。”慕长风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所以，如果可以，希望妖族能与神殿化干戈为玉帛，重新交好。” 这些，都是他的心里话。 “好。”这也是凤夕颜所希望的，“今后，神殿便与妖族重新交好。” 她想，这也是师尊最想看到的局面了吧。 与慕长风寒暄了几句话，他还有要事在身，便先行离开了。 玉麟和青龙就在殿外侯着。 看着妖族送来的珍宝、灵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夕颜，你究竟有什么本事，让那一身傲骨的新妖王，心甘情愿地来主动巴结你呢？”玉麟心中佩服不已。 那新上任的妖王，对神殿从不搭理，可对上夕颜，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他们家夕颜，当真是招人喜欢啊。 凤夕颜摇摇头，开玩笑道：“或许，他看我比较有眼缘吧。” “是吗？” “开玩笑的。”她不再打趣，“那位新妖王，是我在下界的旧友，看在从前情意的份上，给我几分薄面罢了。” “旧友？”青龙惊叹道，“夕颜，你真是慧眼识珠，在下界交的朋友都能有这般成就。” 下界能飞升上界的，都是万里挑一的佼佼者，更别说能当上上界妖王。 可见，夕颜认识的都不是一般人。 “行了。”凤夕颜言归正传，“妖王是真心来求和的，既然他拿出了诚意，今后，神殿对妖族的种种限制也可能逐步解除了。” “嗯。” 三年过去了，对于神殿的事，他们已经习惯直接听夕颜的了。 反正，夕颜说什么都对。 “对了，夕颜。”这时，玉麟还有什么话要说，却欲言又止，“你……” “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你在神尊府旁边，也住了三年了。”青龙替他说，“守丧期已过，我看……你的婚期也可以重新提上日程了。” 婚期…… 若不是他提醒，凤夕颜都忘了，她与玄夜还有三年之约在身。 曾经她说了，等为师尊守丧三年后，便嫁入荒界。 这么快，三年已经过去了。 “夕颜。”玉麟补充道，“荒帝他待你不薄，你也总不能让他一直等你吧。” “嗯……”凤夕颜点点头。 的确如此。 如果没有天劫，他们早在三年前便已成了亲，师尊也不会死。 可因三年前的变故，玄夜陪在她身边，足足等了她三年，这三年间，只是默不作声地照顾她，却从未提过婚期的事。 还或许，在他心里，其实早就把她当做妻子来照顾了，还有没有那道“繁文缛节”，对他来说也已经不重要了。 可是他不提，不代表她就要他一直等。 他已经等了太久了。 …… 晚上，烛台边，凤夕颜放下了手中的古籍，看着夜君辞的背影。 他跟平日里一样，正给她点檀香，以让她夜晚睡得安心一些。 良久，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玄夜……” “嗯？” “明天，我跟你回荒界吧。”她主动道。 “回荒界？” “是啊。”凤夕颜解释道，“咱们的婚期已经耽搁了三年了，也该提上日程了。” 夜君辞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婚期”二字，还有些受宠若惊。 也没马上答应：“你若是还有心结，不必如此着急。” 带着心结与他成亲，她不会开心的，所以他并不急于一时。 “我是真心的。”她摇摇头，“难道，你不想与我成亲吗？” “当然想。”夜君辞实话实话道，“但，更希望你心无顾虑。” 如果她还有心结，带着愧疚或其他情绪与他成亲，今后，这些情绪会一点点积攒、爆发，只会让她痛苦。 他想等她彻底释怀。 “我……” “小星儿，说实话，你当真释怀了吗？”他认真问道。 “固然我对师尊心有愧疚，但更知道，要珍惜眼前人。”凤夕颜看着他的眼睛，“断不能将眼前人也辜负了。” 师尊是她最重要的亲人之一，说完全释怀，那是不可能的。 且师尊是为她而死，是她一直会放在心底的亲人。 “玄夜，我想兑现三年前的承诺，只是不知现在说，还晚不晚。”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这三年来，玄夜很少回荒界，始终陪在她身边，与她面对一切，而她这三年……却什么也没能给他。 说来，当真是她辜负了他。 他笑了：“你言重了。” 他的小星儿，什么时候辜负过他？ “怎么？”凤夕颜觉得他怪怪的，“我怎么感觉，你反而有些顾虑？” 从前的他，无论做什么决定都十分果决，可从不会犹豫不决。 他到底怎么了？ “没有。”夜君辞否认道，“只是开心罢了。” 毕竟，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真的到来时，反而觉得无所适从。 凤夕颜淡然一笑，靠近他了一些，双手轻轻勾住了他的脖子。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划过他脸颊，如触电。 她的声音，也温柔如水：“对不起，玄夜，让你久等了。” “不久。” 只要是她，等多久都没关系，哪怕没有结果，也没关系。 “不过……” “不过什么？” “倘若你与我回了荒界，神殿的人恐怕会不答应呢。”他轻声道。 这三年来，小星儿处理神殿的事已越来越得心应手，神殿众神一开始是忌惮她的神力，后来，也渐渐接受了她的处事，乃至依赖。 以致于……三年之久了，他们也没另选一个神殿之主出来。 如此，是摆明了希望她留下吧。 他不会干涉小星儿的决定，倘若小星儿喜欢神殿，想留在神尊府，他也尊重她，更不会强迫他去什么荒界。 凤夕颜摇了摇头：“我无心神殿，也没什么大志，往后的日子，只想与你在一起种种花、喝喝茶。” 若要她一辈子待在神殿，她一定会憋坏的。 况且，经历天劫之后，她格外珍惜剩下的日子，只想将最珍贵的时间留给自己最在意的人，别无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