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缔结联盟 【求推荐、求点击、求收藏】
清晨，绯红的云霞炽烈如火，阳光晔晔，万丈华光呈放射状向四面八方喷薄而出，天边被金灿灿的阳光镀得一片璀璨耀眼。碧虚如洗，明澈透亮的蓝色就如颜料一样，蓝得仿佛要渗出水来。 昨夜一战，雪凓一族可谓一败涂地，损失之惨重前所未有，即便当年四族争霸战，大规模战役死伤亦不过千余人而已，而如今，仅仅一夜之间，死伤人数已逾两千有余，更为羞辱的是，面对敌人的强势攻击，除了无能为力和绝望的嚎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亲人一个个离去，却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无奈与悲绝之情，窒压得众人都快窒息了，喉头仿佛被万千石头堵住了，咽不下也吐不出。 每个人都一脸苦楚，或垂头丧气地坐在角落里掩面哭泣，或三五成群地低声议论着什么，再一些则竭尽所能的在搜寻伤者和收敛死者的遗体。整个千灵城上空都飘荡着一股悲郁而沉痛的气息，除了绝望和迷茫，现在的他们，还剩下什么呢？ 远处，雪莹独自一个人坐在空中，长发和白衣在风中轻轻摆荡着，她面无表情，紫色的眸瞳恍若星辰一般明亮耀眼。朝霞绚丽而喷薄，她清丽绝俗的容颜在霞光中被照得一片晕红。 徵羽悠悠地望着她落寞而凄伤的身影，心底一阵莫名的酸涩凄楚。他想对她说些什么让她打起精神来，可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慢慢地垂下眼帘，一脸悲郁的样子，仿佛在责备自己一般。 风无声的吹过，轻轻地撩动着他的发丝。他抬起头望了那斑斓陆离的云霞一眼，云蒸霞蔚，层层叠叠的光辉仿佛圣光一样普照着大地，让人尘心尽涤。徵羽痴痴地望着那五彩缤纷的云霞，心底蓦地平静下来。 望着那婀娜清逸的白色身影，心里忽而觉得，纵然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的陪伴在她的身旁，这，或许也是一种安慰吧！ 他悠悠的走了过去，在离她还有几尺的时候，他怔住了。他木然站在咫尺之外，不知所措。在人哭泣的时候，到底该怎么做呢？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熙熙攘攘的叫骂声。顺声望去，只见雪凓一族众人正义愤填膺地苛责冰魂，有些极端者更是叫着要他以命相偿。 冰魂被围在人群当中，一副没所谓的样子，满脸揶揄地笑视着众人，也不争辩。虽然雪凓一族能得以保存下来，可以说他功不可没，但是，许多族人死于他手也是不争的事实。 人就是这样，一旦陷入绝望便会失去理智。突然失去如此众多的至亲之人，任谁都难以接受，更何况仇人还是一个强大得近乎恐怖的存在，是故，冰魂成为众矢之的。 “杀死这个杀人狂魔……” “反正他在四年前就应该被处死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杀了他，杀了他……” …… 呼声此起彼伏，冰魂笑而不语，只是满目讥诮地望着锡煌，揶揄问道：“你也要杀我么？” “你残杀同族，我身为一族之长，自当公正严明，就算你是我的儿子，我也要秉公处理，给那些死在你手下的族人一个交代。”锡煌低垂着眼帘说道。 冰魂无声一笑，冷冷地望着他道：“别说这么令人恶心的话行不行，我不是你的儿子，也不想成为你的儿子。我有今天，全拜你所赐。嘛！无所谓了，反正想想，在我的人生当中，也没有什么好事发生，死了反倒是一种解脱。”说着他一脸黯然，满目悲伤地望了天边一眼，紧紧地咬紧牙关，默而不语。 “爹，这次发生的事，我难辞其咎。若不是我私自放出哥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如果你要杀哥哥的话，连我也一起杀了吧！”虚淡淡地道。 “虚哥哥，你并没有错。若不是你放冰魂哥哥出来，只怕我们雪凓一族早便被灭族了，还由得这些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家伙在这瞎叫唤。”雪羽厉声讥讽道。 “你这臭小鬼说什么，说谁狼心狗肺？” “难道他杀我族人，不该受到惩处么？” “难道你也想成为狂魔的帮凶么？” …… 说着众人谩骂起来。 “你们这个时候就来劲了？当时紫灵夜一杀我族人时，怎么没见你们这样，欺软怕硬算得什么本事？”雪羽冷笑道。 “雪羽，杀了就是杀了，说再多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残害族人，一直被视为我族禁忌，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这条族规，为了族人安全，必须在此处决了他。”锡煌大声喝道。 “我才不管这些，我只知道，是冰魂哥哥救了我们，我才不会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来。如果你们要杀了冰魂哥哥，就连我一起杀了吧！”雪羽一副大义凛然地道。 “还有我，这样好歹不分的家族，让我觉得耻辱。”剑一道。 “你们两个臭小子，既然这么想死，那就成全你们吧！”一个老者厉声说道，说着就要冲将出去，却被锡煌一把拦下。 锡煌正想说要他们两个别胡闹了，却听一个极富磁性的声音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锡煌族长，这样是否太不近人情，有失公允？” 众人一惊，连忙顺声望去，天宇之下，只见一个面容清俊，红眸如火，身着一袭紫色长袍的男子，正傲然挺胸，睥视不群地笑看着他们。在他身旁，跟着几个少年男女，个个都是卓绝群伦，英伟不凡。其中最为惹人注意的莫过于那个一袭水绿长裙，长着一双黄色眸瞳的少女。只见她怒目圆张，正气鼓鼓地瞪着冰魂，一副欲杀之而后快的样子。 “火煖燚……” 所有人都开始紧张起来，他们才经历一场生死浩劫，已经再无实力可以与死对头火煖一族战斗了，此刻，如果两族发生冲突，他们势必会全族覆灭。 “火煖燚，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锡煌问道。 “别这么杀气腾腾，我来此绝无冒犯之意。只是想弄明白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千灵雪域为何会消失无踪，乾一封印又是为谁所破坏，这一切又意欲何为？如若不调查清楚，我们火煖一族势必也会遭此厄运！身为一族之长，我有义务排除一切危险。”燚目光灼灼地盯着锡煌道。 “紫灵夜一，你应该听说过吧？”锡煌望着他冷冷道。 “嗯！四大神族有史以来的第一天才。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吗？”燚惊道。 锡煌满目冷峻，咬牙切齿道：“那家伙只用了一招便将整个千灵雪域炸得灰飞烟灭。不仅凭借一己之力解开了封印，还收服了此处封印的所有不死名族。至于他们的目的，好像是为了救出某人，然后毁灭天地。” 燚陷入沉思当中，思索了很长时间后，他道：“是吗？如果不趁现在阻止他，天地一定又会陷入混沌时期的战争时代。锡煌族长，我们两族联合吧！趁他们现在力量还薄弱，彻底铲除他们。如果我没猜错，那家伙为了解开封印，一定消耗了相当大的灵力，不死名族才复活不久，力量也应该还没恢复才对，现在是最佳时机，错过了，我们可就都完了。” “不可能的，紫灵夜一的恐怖你根本无法想象。况且现在他的身边还跟随着众多不死名族的高手和成千上万的部下，即便是我们两族联合，也根本不可能赢的……”蓦地，雪凓一族的一个人叫道。 “不要，不要，我不想再面对那么恐怖的家伙了……” 一呼百应，后面的人纷纷附声响应。紫灵夜一的恐怖已经深深镂刻在他们心间，短时间内，只怕都无法直面他了。 “真是一帮贪生畏死之辈，你们以为龟缩在这里就不用死了么？那疯狂的家伙的最终目的可是毁灭天地，人间界已经不可能有安全的地方了。”雪羽望了他们一眼，见他们一脸犹豫，续道：“你们就在这引颈长叹吧，反正我一定要去找那家伙算账，就算丢掉性命也无所谓。” “雪羽，不要管他们，他们只会对自己人耍狠。放心吧，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随你去的。”剑一道。 “锡煌族长，你意下如何？四族之中，千巽和紫灵一族已经覆灭。如今能守护人间的可就只剩下我们两族了。如果我们不挺身而出，人间界只有灭亡一条路了。”燚肃然道。 “这些我当然知道。但是，就算和你们火煖一族联手，又到哪里去找寻他们？天下之大，我们怎么知道他们要救的人在什么地方？”锡煌问道。 “锡煌族长，这你不必担心。我族有一人，鼻子天生异常灵敏，能通过灵力千里追踪敌人。这儿应该还残留着紫灵夜一灵力的气息，只要跟随那个气息，一定会找到他们的。”燚道。 “锡煌大人，您真的想去吗？紫灵夜一的强大，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和火煖一族联合，我们无疑也只是去送死罢了！” “不要，我不还想死……” …… “不必多言，我雪凓一族岂是苟且偷生之辈。难道你们打算一辈子都缩在这里做懦夫吗？难道那些血海深仇你们忘了吗？难道你们就这么想被人看轻吗？去与不去，你们自己选吧！我绝不强求。”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迟疑不决地站在那里。 “你们是要去诛伐紫灵夜一吧，我也随你们一起去！”蓦而，不知何时来到锡煌身旁的雪莹冷冷道。 燚望着她怔了一下，道：“紫色的眸子？难道你是紫灵一族的？” 听到她是紫灵一族的，人群开始sao动起来，纷纷对她指指点点，满目愠恨地望着她，仿佛将对紫灵夜一的仇恨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有些人更是喊出要杀了她的话语。 “嗯！紫灵夜一是我哥哥，我，是为了杀了他才特地来这的……”紫眸明亮如水，满脸冷峻地望着燚道。 “哥哥……？那你是他的meimei了，还来，把我的孩子还回来……你这杀人狂的meimei，还回来……” “杀了这个杀人狂的meimei，杀了她……” 群情激奋，纷纷从远处围过来，将她牢牢围在中间，一个个凶神恶煞样子，恨不得将她立马分尸挫骨。 徵羽连忙将她护在身后，原本他就对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极为反感，此刻见他们一起围攻雪莹，更是对他们厌恶至极。他满目冰冷地瞪着他们，目光里杀气凛冽，一副谁过来便杀谁的样子。 就在这时，却听冰魂揶揄笑道：“哼！还真是丢人呢你们这些人，杀气腾腾地对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人又不是她杀的，有本事去找她哥哥啊，在这鬼哭狼嚎有用么，只会让人觉得恶心。” 锡煌冷冷瞪了冰魂一眼，厉声道：“你们都给我住手。杀我族人者乃紫灵夜一，和这位姑娘又有何关系。我雪凓一族向来恩怨分明，这小姑娘当时挺身而出，为我们抵挡紫灵夜一有目共睹，我们绝不能做出如此恩将仇报的事。” 冰魂冷冷一笑，满目讥讽地望着他，默而不语。 “锡煌族长，现在可不能在此浪费太多时间，我们必须得赶在紫灵夜一救出那个人之前阻止他，不然，一切都完了。”燚道。 “我们随时都可出发。”锡煌望着他冷冷道，接着瞥了雪凓一族众人一眼，“是生是死，是去是留，你们自行决定。冰魂，现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你阻止了紫灵夜一，我可以免你一死，然后恢复你的自由之身，你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我不会去的，人类……不，天地变成什么样都与我无关。我所想要守护的东西，早已经没有了。”冰魂满目黯然地说道。 “哥哥，难道你不想复活薰了么？”虚急切道。 冰魂无声一笑，道：“这个世界太过肮脏了，我发现，我已经不用复活她了。反正，复活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只有悲伤而已。虚，因为你告诉我复活薰的方法，我才答应帮你的。但是，现在，我觉得已经没有复活她的必要了。况且，逝去的生命，怎么那么容易复活……我已经累了。” “雪凓冰魂，我……我命令你，必须给我前去阻止紫灵夜一。”站在燚身旁那个绿衣少女蓦地厉声叫道，她怒目盻瞪，贝齿咬得咯咯直响，一副恨之入骨的样子。 冰魂望着那黄瞳少女，身子陡然一怔，脸上闪过诸般复杂的神情，惊骇道：“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