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六十四散手
可就是这么慢的一个动作，而且还是一只满是皱纹的苍老的手，却硬生生地挡下了二人的攻击。 一只手以蜗牛般的速度挡下了快速绝伦的狂风骤雨的攻击。 这换做是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可这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强烈的反差让其他人目瞪口呆。 唯有一个人没有惊讶，晃荡着小腿的白开水是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李小川与霹雳虎倒飞了出去，被箫伯的抵挡手段给震撼了，二人交流了一下眼神，都没有看出对方的路数。 一咬牙，二人再次合力攻上，这一次更加迅猛，两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箫伯再次迈出了腿，这次却不是一小步，而是一连三步，看似短短的三步，他已经到了二人面前。 犹如枯树枝的手探了过来，径直抓住了霹雳虎的拳头。 啊！ 霹雳虎一声痛哼，拳头就像是要被捏碎了一样，急忙向后一缩，挣脱开来。 箫伯没有追击，而是五指散开，就像是大蒲扇，扫向李小川。 铛！ 声若洪钟，他的手扫中了匕首，巨大的力量从匕首上传来，李小川横飞了出去。 简简单单的两击，两人毫无招架之力。 咝！ 佛爷与晁星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简直就是非人一般的存在。 他们以前认为无影剑这种级别已算是世间罕见的绝顶高手了，如今才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这种传承百年的大家族根本不是他们这种暴发户可以比拟的，人家的底蕴超乎他们的想象极限。 佛爷不禁庆幸方才的决定，虽然让出了龙头宝座，却与这样的大家族结下了善缘，这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难怪白开水说别人想要这个机会，她还不答应呢。 “散手。”霹雳虎盯着箫伯，难以置信地惊呼道。 “散手？”李小川对于天下武学没有系统性地概念，乍听这个名词，不知所谓。 箫伯停下了脚步，微笑道：“有几分眼光，不过这不是普通的散手，名为六十四散手，共有六十四种变化，故此而得名。” “六十四散手？”霹雳虎一头雾水，散手并不是十分生僻的武学，但这六十四散手却是第一次听说。 散手的变化并不多，但这人的散手竟然有六十四种变化，足以说明其厉害了。 “你们俩已经属于难得的高手了，可在我面前，你们依旧没有胜算。”箫伯的笑容高深莫测，强大而自信。 李小川与霹雳虎对望一眼，都明白箫伯所言非虚。 高手过招，一试便知深浅。 “怎么办？”霹雳虎低声问道。 李小川目光闪烁，无意中瞥了悠然自得的白开水一眼，心头一动，道：“强攻。” 兔起鹘落，李小川再次攻了出去。 霹雳虎咚咚咚，把地面踏的猛响，就像是地震一般。 箫伯没有再迈出脚步，而是不动如松一般地站在原地，手影翻飞，擒、抓、探、钻、扫、捻，各种招式变幻无穷。 他的手依旧很慢，却淋漓尽致地发挥着六十四散手的精髓。 李小川与霹雳虎已经接下了十余招，也就是十多种散手变化，两人根本无法近身。 “六十四散手有三十二招防守，三十二招进攻，你们方才见的都是防守，还有三十二招进攻，你们也一并见识一下吧，就看你们的本事可以见到几招了。” 箫伯再次迈出了脚步，这一次浩瀚的气势中多了一份凌厉。 登时，气场骤变。 两人感觉大海中掀起了狂风骤雨，随时会把两人拍打进海底，不得翻身。 箫伯的速度明显快了，快的不可思议，快的超乎人的视力识别范畴。 李小川与霹雳虎还没反应过来，箫伯就到了他们面前。 砰砰砰！ 两人急忙运功抵挡，但几招之后，两人还是飞了出去，踉跄落地。 痛！ 浑身筋骨要断了一样的痛。 两人都挨了几招散手，那排山倒海的力量几乎要摧毁他们的身体，若非两人功力深厚，恐怕已经吐血身亡了。 一前一后，一守一攻，六十四散手截然不同。 防守的时候缓慢的完全可以看出招式路数，但就是可以挡住对手的进攻。 进攻的时候快如闪电，根本看不出清楚招式路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对手防不胜防。 无影剑虽然悟出了无影无形的精髓，其实就是速度更快了，让对手无法捕捉。 但与这六十四散手比起来依旧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李小川与霹雳虎心头的骇然与身体上的痛楚更令他们胆寒，箫伯的境界肯定不是暗劲阶段了，而是进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 李小川一直想一窥这个境界的玄妙，但不得其门而入，如今见到真正的这个境界的高手，他才明白这是多么大的差距，根本是无法弥补的。 一丝绝望，从心头浮起。 “你们俩已经算得上我这些年见过的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尤其是你，二十余岁便有这样的功力，已属难能可贵了。”箫伯淡淡的道，言语间不无夸奖之意。 李小川苦笑，难能可贵又怎样？依旧不是你的对手。 他心中萌生的那一丝绝望并未彻底击垮他，他本就是一个多次在死亡线上挣扎过的人，又怎会轻易放弃？ 霹雳虎更是如此，历经了无数次的生死。虽然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危机，但他依旧没有放弃生的希望。 李小川朝霹雳虎使了一个眼神，霹雳虎心领神会，再次挥动拳头攻了上去。 李小川殿后，乌光匕首爆发出了璀璨的光芒，惊心动魄。 箫伯的速度更快了。 嘭！ 霹雳虎飞了出去。 李小川人影一晃，竟然没有进攻箫伯，而是从他身旁绕了过去，大手一探，抓住了白开水。 静！ 落针可闻。 这一幕始料未及。 箫伯停止了攻击，静静地看着李小川，笑容已经敛尽，有的只是令人不敢直视的冰冷目光。 李小川鼓起勇气，与他直视，四目相对，强大的压力扑面而至。他没有退缩，反而把白开水抓的更紧了。 白开水没有害怕，反而仰着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看见了世间最稀奇的一幕。 “你好聪明，抓我做人质。”白开水灵动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没有生气与恐惧，反而好像是在说一件很有趣的事。 “虽然你是小孩子，但你却是我的敌人，所以对不起了。”李小川面无表情地道。 “咯咯，你好可爱，我又没怪你抓我，不用说对不起。”白开水笑逐颜开。 李小川大窘，竟然被一个小萝莉说可爱，不知他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最关键是这小萝莉的反应太诡异了，她竟然不害怕，反而饶有兴趣一般。 难道她是受虐狂？ 当然不是，她是有绝对的信心，超强大的自信。 李小川深知这一点，所以更加不敢大意。自己竟然对一个十来岁的小萝莉如此忌惮，说出去当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不过今天的事本就匪夷所思，这也算是正常了。 佛爷与晁星看到这一幕，又惊又怒，佛爷大喝道：“李小川，放了白小姐，否则我叫你走不出这扇大门。” 李小川冷哼一声，根本不予理会。 白开水淡淡地瞥了佛爷一眼，毫不客气地道：“你笨蛋啦，他好不容易抓到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放手？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李小川点头，道：“很对。” 白开水俏生生笑道：“那你现在想怎么办呢？杀了我？我这么漂亮可爱，你忍心吗？”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李小川，让他仿佛要在这一双眼睛中沦陷一样。 妖精！十足的妖精！ 李小川心头大喊，这小萝莉虽然年纪不大，但论智力以及手段还有美貌都是十足的妖精，大智若妖，大美若妖，说的便是她这种人。 “不忍心，可你是我的敌人。”李小川如实说道，他本就没打算杀了对方。 “我可是奇货可居，你抓了我是可以获取到很多好处的。不过同样也会带来很多麻烦，因为，你是这世上第一个抓住我的人。只凭这一点，你也值得骄傲了。” “这并不值得骄傲。”李小川否定道，“我只想确保我和虎爷的安全。” “唉，现在我在你手中，这个要求似乎不难达到。”白开水像一个大人一样，叹息一声道。 “我们要求的不止是现在，还有以后。”李小川道。 “这个……有点难度。我说过你抓了我就会惹来天大的麻烦，若是你把我放了，而我什么都不做，那别人岂不是会笑话我。我虽然人小，但也不喜欢被人当做笑话看。”白开水一本正经地道，挺翘的瑶鼻蹙了起来。 “那我们就达不成共识，事情就难办了。”李小川语气一寒道。 箫伯冷冷地看着李小川，道：“小伙子，你若是敢伤害她一根毫毛，我保证你会生不如死。” 李小川瞥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 “知道就好。她乃千金之躯，今天被你挟持，这已经是奇耻大辱了，你认为我会放过你吗？”箫伯的语气越来越冷，犹如从冰川雪谷中吹来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