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就算是死也是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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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瑶轻轻的推门而入，看到莫玄冰一个人对着窗外发呆，腿上躺着重伤的莫玄天，他依旧沉沉的睡着，状态看上去不是很好。 “姑姑——” “哦！子瑶回来了！” “姑姑——”子瑶又唤了一声。 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她要怎么说服姑姑去就自己的仇人？这样对她太残忍了，这无异于往姑姑的伤口上撒盐！可是如果不说那万一…… “子瑶？有心事？”莫玄冰看她有点不对劲！ “没……姑姑……恩……我很好！你的伤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我没什么大碍，只是你师父他不大好，他身体虚弱的很。”莫玄冰淡淡的倒出了实情语气里有些伤感，有些担忧。 “师父他有事吗？” “吉人自有天佑，我想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她呆呆的看了子瑶一眼，眼睛里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恩……师父不会有事！”子瑶应和着莫玄冰，但是语气里明显的在敷衍！ “子瑶说实话！发生什么事了？”知女莫若母，虽然她们俩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两人的感情早就如亲生一般！莫玄冰的语气里有点着急。 “姑姑，我很好！没关系的！相信我！”子瑶跪在地上轻轻倚着莫玄冰的胳膊。 “子瑶！有时候事跟姑姑说！只要姑姑能做到，姑姑就会帮你！”莫玄冰始终不放心特地嘱咐了一句。 “好！我记住了！”子瑶答应着，但是眼角流出了一滴泪，她要怎么说？她要怎么告诉姑姑，自己想要她去救她的仇人？ 子瑶一夜未曾合眼，她想了一夜，自己不能这么做，姑姑是养育自己十几年的人，她怎么能让姑姑有一丝一毫的危险呢？不行！如果端木晟不醒的话，姑姑还有可能活着，但是如果端木晟醒了，那姑姑可能就是必死无疑！她绝对不能冒险！ 第二天她决定把这件事告诉端木逸，告诉他自己不能这么残忍、这么自私！ 端木逸守在父亲的床前，也是一夜未曾合眼。他也明白，让子瑶去做这件事会令她何等我为难，但为了自己的父亲，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怎么样了？”端木逸看到子瑶紧张的问道，他知道这样很伤害子瑶，但是相比之下，他更想自己的父亲平安…… “恩……逸……我……我不知道……怎么和姑姑说！”子瑶的声音越来越小，端木逸听得确实浑身一僵。 “没关系！我师父有位至交是静明寺的悬空方丈，他知道父亲的病情以后便说要过来探望父亲。我想这几日可能就来了！”端木逸宽慰道。 “他会治病吗？” “他不会！但是他带来一位大夫。” “谁？他能行吗？”子瑶的眼前一亮。 “我不知道……”他失望的呆呆的看着远方。这段时间是子瑶见到端木逸最颓废的时候。 几日后，悬空方丈果然来造访。 “怎么样大夫？父亲有救吗？”端木逸像抓住救命草一样，希望这是唯一的机会。 “我才疏学浅不能治愈你的父亲，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只是……我对此人了解甚少……能不能找到她我就不敢说了。” “谁？”端木逸看到一丝希望。 “莫、玄、冰！”大夫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 “莫玄冰？你确定世上只有她可以？”闪光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 “是的！此人是一名奇女子，我此生有幸跟她打过一次交道。她虽是女流之辈，但是在医术上的造诣却不是我等能赶得上的。有她出马一定可以救你的父亲！你不妨试试找找她。” “那你知不知道这位莫玄冰姑娘在哪？”悬空方丈有些着急的催促！ “这个……自上次一别之后我再也没见过莫玄冰，也只是知道她的芳名而已。”大夫也无奈的摇摇头。 端木逸没告诉他们这些事，没告诉他们自己认识莫玄冰，也没告诉他们莫玄冰就在山庄的地牢里。这件事就有端木逸自己去打算吧！ “我想和你姑姑谈谈！好吗？”端木逸呆着近似乞求的语气和子瑶说着。 “我……我不知道……”子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 ********* “子瑶你跟姑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子瑶有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回到地牢。 “姑姑……我……” “跟姑姑说实话到底怎么了？”莫玄冰冷冷的看着子瑶，但是心里却是心疼的要命。 “师父醒了吗？”子瑶不敢直视莫玄冰的视线，治好把视线转移到师父身上，慢慢的把话题引开。 “他早就醒了！醒了两回了！但是吃点东西又沉沉的睡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脉象上没什么异常……” “姑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子瑶打断了莫玄冰的话，语气中带着极度的不满。 “子瑶别闹！别把这件事说出去！我怕他们知道你师父醒了会……”莫玄冰顿了顿，看着子瑶。 “我明白！”子瑶重重的点头，“我不会说的，逸我也不说。” 逸——是她的无奈，不知道怎么面对的无奈…… “现在跟姑姑说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姑姑……我……” “是不是端木逸欺负你了？” “不是！没有！没有的姑姑！你别乱猜啊！”子瑶赶忙摇头否认！ “那就乖乖姑姑说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我……”子瑶心一横，紧紧的闭着眼说道。“逸的父亲一直在昏迷，有人说只有你能救他！” “所以呢？”莫玄冰不清不淡的问了句。 “我想姑姑……” “想都别想！那是他罪有应得，就算是死也是死有余辜！” “姑姑——” “姑姑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别说话了！”莫玄冰紧紧的闭上的双眼，她没想打自己养育十几年的孩子，竟让自己的去救自己的仇人，是她太不懂事了？还是自己太放纵她了？ 晚间时分。端木逸走了进了地牢。他是趁着子瑶给父亲看病的时候来的，他怕子瑶为难。 “你想干什么？”说话的是莫玄冰，冰冷里呆着杀气！ “我想让你重新回到玄冰阁住！这个地方不适合养伤！” “你是想我救你父亲？告诉你！别想了，我是不会救他了。” 端木逸愣了一下，看来子瑶跟她说了实话！不过他倒是不紧不慢的说了句，“你不想你的大师兄赶紧醒过来吗？” “你——”端木逸抓到了她的软肋！ 他们在手下的帮助下回到了玄冰阁，那本来就是属于莫玄冰的地方。莫玄天被安排在了旁边的一个耳房里，方便莫玄冰照顾！还给他拿了最好的药！ “别费劲了，就算你师兄醒了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活不了多久！”他好像对端木逸一直没有好感，冷冷的语气、冰冰的眼神。 “我会想办法保全你们的！”端木逸疲惫的甩出了这句话，转身离开。 他说会保全他们是什么意思？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他有那能力保全他们的话他们早就跑出去了，不至于又被抓回来！想起这些莫玄冰心里冷冷的，有种被出卖的感觉，而且出卖自己的人还是自己养育多年，一直视如女儿的子瑶。她的心冰凉到谷底，眼角留着泪。但是她又能怪谁？ 很长一段时间，莫玄冰对子瑶一直不冷不热，她白天照顾自己的师兄，晚上就回房间睡觉，虽然跟子瑶在同一张榻上，但是莫玄冰始终是不理子瑶，这令子瑶很抓狂，也不敢跟她说话，毕竟是自己先伤害姑姑在先的。 终于在一个安安静静的深夜她再也受不了这种抓狂的空气了。 “姑姑……”子瑶试探着轻轻说了句。 “嗯……” “姑姑……我错了好吗？”她抱着莫玄冰的胳膊，用浸满泪水的脸磨蹭着她的皮肤。 “这么大个人了还哭！”虽然语气还是冷冷的，但是她却伸出手擦干子瑶脸上的泪痕。 “姑姑！你真的不去救逸的父亲吗？” “虽说医者仁心，但是姑姑做不到！”莫玄冰摆明了立场！ “我明白了！姑姑！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好了！睡吧！我们俩都累了一天了！”莫玄冰转过头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她确实累了。她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师兄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