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香消玉殒
早便和你说过，你这是自找的。不过，若不是你那熟悉的气息，我还真是难以找到你呢。”一席白衣飘飘，头戴黑色高帽的帅气男子从黑暗中走出来，看着珞夕渐渐消失的身体说道。 “普天之下，能有谁能逃过我们的杀戮？龙神没教过你吗？你说你这是何苦呢？”黑衣飘飘，头戴白色高帽的奇美女子随之出现在流沙他们面前。 珞夕瞪大了双眼，看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熟悉却恐怖的身影。又回头看着躺在地上的碧水，难过与不舍充斥在心中。身体开始渐渐消失，像是被黑暗吞噬掉了一般。 说不出话，流不下泪。想要和碧水告别也做不到，想要留下一滴泪作为这个世界最后的留念也是不行。 只能默默的在心中呼喊着碧水的名字，只能在心底埋着要留下的泪水，只能在心里说着离别的话。希望能够在这最后片刻，通过双知魂心传入碧水心中。 “或许别人死后，还能来世相见。可是，我没有。我只有这一生，至今为止。有你后的日子是我最美的时光，感谢你能出现在我生命中，我不敢想象真正的死亡是什么感觉，我不敢想象从此失去你是什么感觉，我不敢想象多年后你忘记了我是什么感觉……”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现在你心底被双知魂心吞噬的记忆将会还给你，再不会有谁会窥探你的心事。忘了我吧，能幸福就好……” “如果你能听到我的话，帮我和姑姑说声谢谢，感谢她千百年对我的照顾。对不起，不能和她说声永别……” “王碧水，我还是要你记住我，千万不要忘了我……永别了……” 一颗水珠滴落在碧水嘴唇，散开无数悲伤。那是珞夕的眼泪，那是珞夕最后留下的念想，那是珞夕的深情。 猎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凝视着走出来的两位男女。刚刚的情景，只有他能救得珞夕，但是他的任务尚未完成，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暴露身份。所以他选择了观看，眼睁睁的看着珞夕被洞穿，眼睁睁的看着珞夕的身子灰飞烟灭。 小胖完全是看到珞夕消失在原地的身体，心中一股怒气支撑，冲上去想要和那两位男女拼命。 流沙倒是知道一些对于面前的这两位如此装扮的传说，加上这威压，这实力。他已经可以肯定，当是鬼域黑白双将无疑！ 杀了琴老，这倒是不稀奇。可是为何，他们会杀同为鬼族的珞夕呢？ 小胖去势猛烈，流沙想要制止已然来不及，心中暗呼糟糕。 小胖的右手迅速变化，漆黑坚硬的鳞片在小胖的手臂上生出，整只手变得异常粗大。口中发出犹龙吟般的怒吼，足以开山裂石的一拳打向黑将。猎风在看到小胖的手时，眼中划过一道微妙的光芒。 “这种小蚊子也还真是多，毛都没长齐呢。我们回去罢！”黑将连看都不看小胖一眼，若无其事的和身边的白将说话。 小胖的一拳还未碰到黑将，便被一股巨力击飞。骨骼清脆的碎裂声在空中不绝于耳，摔落在碧水身边。 白将点点头，走之前瞪了猎风一眼，随即冲着流沙笑道：“对了，记得告诉王碧水，这是他欠我们的第二个情。” 话音未落，被插在周边的雨伞翩然起舞，在空中旋转着。白将拉着黑将的手，踏着雨伞消失在视野之中。 碧水没死，小胖也没死，只是都受了极重的伤。 森的支援太慢，过来时，看到的已经是残局一盘。躺在地上的碧水、琴老、小胖，还有散落的伞，站在原地发呆的流沙和猎风。 碧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天之后了，一醒来便吵着要找珞夕。站在碧水屋中的流沙、森、魅娘、雨琳和猎风皆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抓着流沙的身子，拼命的摇着，拼命的问着。流沙心中也难过，不敢看碧水的眼睛。碧水不依不饶，就过去问猎风，猎风也是同样的反应，并不开口说话。 “小胖呢？”碧水不管身上的伤，因为此时就只有小胖和珞夕不在。 “小胖受了伤，现在在休养。” “那小夕呢？” 还是没谁回答这个问题，碧水彻底暴走了。 “你们不说是吧，好，我自己去找。”碧水推开他们便要出去。 “不用找了，她死了。”被森一把拉住，即便是抓在伤口上。但是听到这句话的碧水也不觉得痛了。 原来，在梦中珞夕对自己说的永别是真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全都是真的。 “我不信……我不信……”碧水挣开森的手，冲向门口，开门便要走。 “黑白双将来了，杀了琴老，珞夕也……”流沙突然开口，声音极低，心中难过不已。说到后面，甚至已经说不下去。 听到黑白双将这个名词，碧水身子一颤，仿佛回到了琴老的“万语不及离殇”曲子之中。悲伤逆流成河，心底只是悲伤，只是绝望。突然眼前一片黑暗，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打湿了衣衫。这样也好，眼睛看不见东西，便不必看到外界的一切。这样，自己更容易看到珞夕的容颜。 那红裙翩翩，那笑颜如花，那天籁般的声音，那美妙的眼睛，那所有的一切，他都能看到。 碧水心身俱疲，再也无法站稳，就势朝后倒下。倒入雨琳的怀中…… 他的脑海一片空白，任由雨琳将他扶上床去，任由他们在那里叹息，任由失败将自己打败。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这一躺便是五天。送来的饭菜碰也不碰，也不饿，只是说不出的累，说不出的心酸。这次，眼睛也出奇的并没有因为通灵面具而好起来，眼前始终一片黑暗。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看不见更好。 猎风住在另外的屋子里，也并不过来看碧水的情况。他知道碧水因为珞夕的事情，虽然没有埋怨猎风，心里却已经有了坎了。自己也没有脸面去看望碧水，更没有什么理由去看望他。朋友？他们是朋友吗？是朋友的话，为什么就这样看着朋友的女人被杀？ “三笑”去了几次，但看到的都是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的碧水。送过去的饭菜也永远都是原样。 雨琳经常倒是经常往碧水房里走，每次过去都会和碧水说上好一会话，虽然碧水从来都没开口，说不定更没有在听她。但雨琳也似乎乐此不疲，还是坚持着。 第五天正午时分，猎风来了，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碧水，冲上去直接将碧水给抓了起来。喝道：“走，我们去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