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矿山黑幕
厨房里的菜都是实现准备好的，朱芸芸忙乎了一二十分钟，几个可口的小菜就摆上了桌子。 在酒店宾馆吃的多了，反而更稀罕家里的家常菜，看着朱芸芸的劳动成果，我食欲大振。 洪琪拧开一瓶五粮液，倒了三杯。 朱芸芸举杯说：“来，我们干一杯，欢迎我们家洪琪的老同学登门，还希望今后常来啊。” 我站起身，举起杯子：“嫂子客气了，这一杯应该是我敬你才对，你无怨无悔的当好洪琪的贤内助，就是给我的老同学的最大支持。” “爸爸，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杯子？我拿什么碰杯啊？”小雨轩睁大眼睛天真的问她爸爸。 “呵呵，我家小公主也想跟叔叔碰杯是吧，好好好，爸爸给你倒上。”洪琪说着给小雨轩倒了一杯果汁。 小雨轩也煞有介事的端着杯子站了起来，要跟我碰杯，可是个子不够高，碰不着，她干脆直接跑到我身旁给我碰了一下，说：“老师说，对客人要讲礼貌，我不和叔叔碰杯就是不讲礼貌。” 我们三人被逗的哈哈大笑。 吃过饭，洪琪引我到书房，关上门对我说：“这次的事你怎么看？” “我个人觉得有包庇宏远公司的嫌疑，不过唐市长说了，有些事不能看表面，我看这是一种妥协，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吴建国和骆怀山分别是淮州先后两任书记。宏远公司能中标以及他们敢有恃无恐，这其中肯定有内幕，不过现在说也没什么用了。” “官场之事，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很多地方都需要讲究‘权衡’二字。你不可能好事占尽，要想‘得’就必须先‘舍’，这里就要求我们权衡要‘得’什么，该‘舍’什么。就拿我到青平来说，‘舍’的是建委主任，‘得’的是青平县长。宏远公司的老总王宏远是吴建国的妻弟，而吴建国对骆怀山有提携之恩，他们是一个利益整体，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在这个地方我们和他们较上劲一方面是没有什么胜算，另一方面也会打破淮州的局面，对上面也不好交待。”洪琪分析道。 “李大功的家人是怎么回事？明摆着是一桩命案，怎么就这么不了了之？”我问。 “很明显，李大功的家人得到了一大批钱，这些钱对于一个穷苦家庭来说足以抵得上一条人命了，他们对宏远公司只有感恩戴德的份儿，那里还会咬着不放。”洪琪解释道。 “这个我也能猜到，不过是非黑白就这么被人颠倒？司法公正就这么被人践踏？”我脑袋还是有些转不过来弯。 “中国历来有‘民不告，官不究’的传统，李家都不说了，谁还会揪着这个事不放？” “看来还是我思想转变不过来啊。”我感叹道。 洪琪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慢慢来，你会越来越成熟的。” 洪琪起身拿出一个笔记本对我说：“这里是我来青平后对矿山调查的一些线索，你拿回去给唐市长看看，记住，里面的内容是绝密，千万不可泄露。” “既然是绝密，你直接交给他不得了，干嘛经我转手？”我问。 “你我多年的老同学，我还能不信任你？再说，我常往市长那里跑也不合适。” “那我能看看里面的东西不？” “给你了就是信任你，你可以随便看。其实，矿山的问题很严重，远远不像表面这么简单。矿山治理的工作是唐市长上任后提出和施行的，引进的浙东来的矿业集团是几个浙东人联合在一起开办的，具可靠消息，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真正为了开矿，他们是打着开矿的名义来洗钱的。” “洗钱？”我惊道。 “是洗钱，而且数额巨大。关键是这个事一直都是唐市长在抓，我怕有人以此为借口做文章，所以才让你把这个消息通知唐市长。”洪琪严肃的说。 “打个电话不得了，何必这么麻烦？” “电话里说不清，而且你能担保电话就安全？”洪琪想的很周到，让我感到很惭愧。 我还没出洪琪的家门，电话就来了，是青平县委办公室主任于书同，他说晚上工作组的同志聚餐，庆祝顺利完成工作，还特地交待说周定一也参加。我本来打算回去，这下也没辙，只好再留一晚了。 晚上，在青平最高档的凯皇大酒店顶楼，工作组所有成员悉数参加。 我没有和洪琪一起来，我是先到招待所，然后从招待所过来的。 虽是一个县城，凯皇大酒店却很上档次，挂个三星级也不为过。顶楼装潢的富丽堂皇，一桌饭菜更是丰盛无比，每个客人后面都有一名女服务生伺立。 本来我还诧异，这周定一也太奢侈了点儿，不过当我发现孙强竟然在座时就不感到奇怪了。 看到我来，孙强从主宾席上下来邀我上座，我当然客套一番，不管怎么说，孙强也是市委书记秘书，挂着办公室副主任呢，级别在我之上。 推让两下，孙强很自然的坐到主宾的位置，我挨着他，周定一主陪，洪琪次之。 菜上齐后，周定一站了起来，扫视了一圈，大家自觉的闭上了嘴。 周定一端起杯子说：“入乡随俗，来到青平就按青平的规矩，先喝一杯入席酒，来，大家一起干了这杯。” 一圈人齐齐站起，端起杯子看周定一一饮而尽，就都跟着喝了杯中的酒。 还好，用的杯子不大，一杯估计不到一两，不过空着肚子喝酒，滋味还是不好受。 大家都坐定后，周定一还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服务生倒上酒后，他又端着酒站了起来：“这第二杯酒，我们欢迎远道而来的市里领导。”说完又一仰头，一杯酒下了肚。我们只好照做。 当端起第三杯酒的时候，我心里就嘀咕开来：这有完没完？难道不让吃菜就先把人灌倒？ “这第三杯酒，庆祝我们工作组的工作顺利完成！”周定一说完又一口喝下。一桌子人估计不只是我，应该有不少人对这杯酒都有了感觉，不过大家还是都硬着头皮喝下了。 坐下后，周定一笑着说：“三杯酒下肚，促进食欲，大家不要客气，敞开来吃。” 席间，周定一一直同孙强说说笑笑，好像忘记了我的存在，我感觉，他这明显是在做给我看。我心里虽然有些不快，但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争这些虚的东西没什么意思，他爱闹就让他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