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拭目以待的

    “我们是去街上吃吗？”温情问道。

    温父这时也收拾好，提着个手提袋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来，对着他们母女笑了笑“我们去隔壁婆婆家吃。”

    “隔壁婆婆？”温情没有影响，但家里隔壁确实有一户人家，她刚进屋之前，门是关着的，她以为没有人住呢。

    “嗯，小时候可是经常跑去她家玩呢”温父结果话笑道。

    温情笑了笑，脑袋里没有任何关于这位阿莲婆婆的印象“我都忘记了。”有点悲悯的遗憾。

    温母不愿她想起来那些不好的回忆，也不愿意看到她落寞遗憾的神色，拉着她的手，安慰道“你那时候还小，自然不记得了。”

    接受到妻子的眼色，温父附和道“是啊，那时候你还小，不记得是正常，爸爸也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嗯，那我们去吃饭，会不会麻烦人家？”温情跟温母一样，第一感觉就是担心给别人带去麻烦。

    “不会，我们不去，她老人家才要不开心，你看爸爸都准备了东西，走吧，别让她等久了。”温父笑呵呵地扬着手上的东西，给她展示着。

    “好”温情那丝丝失落在温父的温厚的笑容下消散了，与温母挽着手跟在温父身后走着。

    就在隔壁，门口挂着也暖色夜灯，在已经陷入夜色中的村庄里面忽明忽亮。

    大门此刻敞开着，特意给他们留着门，温家三人还是有礼地站在门口处，敲了门，等待屋内传来老人家‘进来’的声音，才抬脚走进去，随手给合上门。

    “阿莲婆婆，打扰你了。”温父憨厚有礼地把手上的东西递上去。

    身后母女两人紧跟着喊道，动作如同一撤地欠着身笑容温柔有礼。

    “阿莲婆婆，许久未见，身体是否安好？”温母。

    “阿莲婆婆好”温情。

    阿莲婆婆做了个手势，然后抬眸看着你温母和温情点了点“都坐下吧。”

    她脸上依旧是不温不冷的情绪，看不出来她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但可以看出来，是欢迎的。

    温父把东西搁在一旁柜子上，然后拉着妻子和女儿坐到餐桌上去。

    “这些都是您亲自做的吗？”温父看着桌面的饭菜既是受宠若惊，又是盛情难却！

    “嗯，粗茶淡饭，将就吃着吧。”阿莲婆婆应道。

    还是麻烦到她老人家了！

    “已经很丰盛了，谢谢您。”温父感激道。

    有荤有素，营养又健康，在村里面饭桌五六个菜已经是非常丰富了。

    就连海鲜都有，可不就是丰富了。

    阿莲婆婆把虾放到温情面前去“尝尝这个。”

    温情受宠若惊“谢谢婆婆。”她喜欢吃虾，除了父母，就是比较亲近的三两个朋友了。

    “嗯，多吃点，太瘦了！”阿莲婆婆咀嚼着米饭，看了一眼她说道。

    温父和温母也都跟温一样受宠若惊，大家都说这个老耄很怪，不与人亲近，但此刻的宠爱是暖的，也是真的。

    温情放下筷子，带上一次性手，点着头回应着“好，婆婆也吃。”

    说着把手上剥好的虾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面，有点担心会被嫌弃，因为她不是很了解这个看起来很严肃，也不拘言笑的老人性格是怎么样的。

    同时，也害怕她会拒绝自己，忐忑不安地看着她，直到她伸筷子夹起来，送入口中，她脸上那等待的担心消散。

    这一顿饭下来，虽然没有说什么话，但氛围还是很好的，这位老耄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对于他温父和温母的话题，会适时地回应着。

    她脸上没有其他老人的慈祥和温和，可以说是凛若冰霜，不拘言笑。

    可就是这样的老耄，却总在细节里面给人温暖和慈祥，比如会在饭菜里面特意给她准备喜欢吃的菜式。

    会在温父和温母的欲言欲止中，善意地绕开话题，不在不愉快的话题上继续深聊。

    他们好像什么都没说，她又好像什么都知道一般，不像傍晚外面村口见到的那些人一眼会询问各种各样的问题，总之，让人相处着，觉得很舒服。

    结束了晚餐，温父不顾婆婆的拒绝，硬是要帮忙收拾餐后餐具，才愿离开。

    甚至他的执拗，阿莲婆婆就随着他了，她领着温母和温情到一旁沙发去坐着。

    屋内有电视，但没有放，估计老人家平日也不怎么看电视，因为到别人家做客的原因，温情自然也不会在主人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自己去开电视，甚至做其他事情。

    但她还是有着良好的家教和礼仪在，看到她们坐在沙发上，偶尔说聊上几句话，就开口询问了茶水，给他们泡茶。

    得到了指示，温情才走去一旁的茶几处，端起婆婆说的热水壶，拿过茶壶和茶叶冲泡起来茶。

    有条不紊地动作，让老耄看着越发满意“你们把她教育得很好。”这话是对着坐在一旁的温母说的。

    “她很乖。”温母跟着她目光一起看着为他们切茶的温情，欣慰、自豪地说道。

    温情端着刚倒出来热茶走过来，一手在玻璃杯的中间固定着，一手在杯底托着“婆婆，请喝茶！”双手奉上，微弯着腰，恭敬有礼。

    老太太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来“嗯。”心里很满意，但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温情对此，已经没有刚开始那股不适应了，淡笑着点了点头，重新走回到一旁去，把温母那一杯端过来，也是一样的动作，一样尊敬地奉上茶水。

    温母温柔地笑着接过来，还说了谢谢，这般的相处看起来客气，但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相处的方式。

    老耄看着没有觉得奇怪，从饭桌上已经见过了，这会更是习以为常，她倒是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小女娃会被教育成这般窈窕淑女、谦谦君子也。

    茶水也喝过了，温父也给收拾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已经八点半了，感谢完阿莲婆婆的晚餐之后，温父便领着妻女着回家了。

    村里八点半已经已经瞎灯黑火了，没有城市里面热闹和霓虹灯，也没有镇上的熙熙攘攘和灯光闪闪，一切都归于宁静了，甚至还能听到来自山里蝉鸣鸟叫的声音。

    “爸爸，村里的人，都那么早休息的吗？”温情好奇地问道。

    “嗯，早睡早起是这里的人习惯，白天他们要一早起来干活，一干就是一整天，夕阳西下才归家歇息。”温父解释着。

    温情点了点头，像是明白了，这么早就归于宁静，进入深夜睡眠中的原因了。

    “他们很辛苦。”温情。

    “嗯，但他们也很幸福。”温父。

    温情有点不解，抬眸看着父亲。

    温父笑着跟他解释道“坐在这里的人，大多数都很容易满足，他们喜欢这种生活，也喜欢通过这种方式来生存，不能说不幸福，也不能说很幸福，更不能说很辛苦，这都取决于他们自己的选择...”

    温情似懂非懂，不能理解，也不能感同身后，但她学会了欣然欣赏这种不同了。

    回到隔壁的家里，温父就让他们收拾一下，去洗漱，明天要早起。

    因为村里的房子，大多数都有些年头了，装修风格已经格局，都不像现在一样，会在房间里面自带洗手间，都是一个楼层带一个洗手间，属于共用的。

    温父收拾好洗手间，检查没问题了，但还是为了安全起见，第一个先洗漱完了，才让温母去洗漱，最后是温情。

    温情洗了头，因为没有风筒，只能用干毛巾擦拭着，她出来之后，温母就把她拉到床上坐着，亲自帮她擦。

    “晚上你跟我一起在这里谁，你爸爸睡隔壁。”温母边帮她擦着头发边说道。

    “我不怕的，我可以自己睡。”温情转头看着温母说道。

    温母把她身子转过去，然后说道“我已经跟你爸爸说好了，听话。”

    “好。”温情应道，知道他们是不放心，自己也确实害怕，这里太安静了，还那么靠近山，她怕黑，父母都知道。

    温父收拾好，过来叮嘱他们早点休息，明天几点起来，晚上有什么事情喊他之类的话，就回房去睡下了。

    温情头发风干之后，也跟温母躺下了，但两人都没有睡意，温情依恋地抱着温母的手臂，像个小孩子一样窝进她的怀里，跟她说着少女心事。

    温母虽然对她严厉，但疼爱更多，搂着她细细柔柔地听着说着，像小时候那般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睡。

    本来没有什么睡意，也比较认环境的温情，在温母的温柔和温暖的怀抱下，慢慢进入了睡眠中。

    温母听着的怀里传来均匀平缓的呼吸声，在灯光下轻笑了一声，习惯开着灯睡，更何况在现在对于她来说完全陌生的环境了。

    她怜爱地揉了揉她头，看好天花板呢喃道“这样就好！”

    次日，果然如同温父说那般早起，天刚亮，大概五点多一点，楼下就传来熙熙攘攘声音了，还有公鸡啼叫的声音。

    温情并不是一夜无梦，她是半睡半梦，好几次听到温母担忧地在耳边喊着自己名字。

    她好像进入了梦靥，好几次都是想睁开眼却怎么都睁不开，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真的。

    她好像被人蒙着眼睛，绑着手脚，嘴巴也被封着，她怎么都喊不出来，也挣扎不出来，更回应不了，只能无声地哭着。

    温情是在楼下熙攘的吵闹声和温母那焦急和担忧中醒来的，她睁开沉重的眼睛，有刹那间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梦境，眼角处有泪珠滚落，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