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唯一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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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陆江初在大家都休息后,按照内应工作人员的安排,时隔几日,终于离开了拍摄基地。 徐瑱正开车一辆骚包的跑车在路边等她,荧光的橘红色搞得像救援车辆一样,陆江初看了眼便觉得眼睛要瞎了。 “啪”一声敲到徐瑱的头上,陆江初皱起眉头:“我不是要你低调吗?” 徐瑱为了保命当然不能说自己忘了,只能讪讪一笑,把副驾驶的柚子叶递给陆江初:“来,老大,刚刚出来去去晦气。” 陆江初横了他一眼。 柚子叶是什么鬼,她又不是刚从牢里出来。 将徐瑱直接推到一边,陆江初坐在了驾驶位,油门瞬间踩到底。 一下子加速过快,徐瑱虽然没有尖叫出声,脸却已经被吓得煞白,话都说不出来。 但陆江初赶时间,在询问他相关情况:“给我说,是怎么回事。” 徐瑱这个从不晕车的人,此刻却晕车了,他强忍着反胃的感觉,断断续续给陆江初讲述道:“老大,我们的系统今天被人攻破,手法很像两年前。” 陆江初猛地踩下刹车。 徐瑱差点撞到玻璃,好在弹出来的气囊给了他缓冲。 “捆安全带,”陆江初看到徐瑱的惨状毫无同情,“你是说两年前?” 她又确认了一遍。 的确是有些怀疑,刚才是不是风太大自己听错了。 如果不是的话,这些事情在她身边,未免出现得太多了吧。 当初的事情突然被很多人提起,是不是说明,幕后黑手开始有了新的动作? 陆江初回忆了下自己见到陆仙仪的表现,确认了陆仙仪这个人虽然恶毒有心机,但实在算不上聪明。 最近她还是那样,把自己当作眼中钉肉中刺,搞得陆江初烦不胜烦。 但陆仙仪很难让陆江初心有警惕。 毕竟,感觉她段位太低。 如今一想,陆仙仪时隔两年突然回国,未必没有幕后黑手的暗中安排。 既然如此,那就战吧。 陆江初眼中闪过恨意,再次踩下了油门,车速十分疯狂。 等到了目的地,陆江初的郊区别墅,徐瑱第一件事就是连滚带爬地下车,吐得昏天黑地快要虚脱。 好在他今天因为系统被攻击,几乎水米未进,折腾了半天,也只呕出了几口酸水。 收获了陆江初嫌弃的目光一枚,徐瑱心中是有苦说不出,便听见自家老大非常残酷地说道:“就该让你和瑶瑶一起去练体能。” 徐瑱突然有点同情那个傻傻的霍瑶瑶了。 进入地下室的机房,首先便是一股潮湿的热气涌出。 和很多大型互联网公司的机房都建在水下相同,为了散热,陆江初的机房也是建在地下暗流之旁。 有十来个人在里面调试仪器,见到陆江初,都恭敬而热情地唤了一声“老大”。 徐瑱跟在陆江初身后暗暗咋舌,没想到陆江初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手。 而且,这些人都长得牛高马大,身上一股悍勇的气质,看上去就不是普普通通的工程师。 陆江初见徐瑱好奇地四处张望,警告了一句:“这里的事情,你可不能说出去。” 徐瑱这个人一向不着调,爱开玩笑已经成了习惯,嘴瓢说了句:“要是我不小心说出去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徐瑱便感觉自己变成了深入狼窝的小白兔。 只见,刚刚那群还在认真调试仪器的大汉,此刻都面露杀意地看向了他。 徐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黑客,干过最严重的事情也不过攻入某个国家的原子弹控制程序,留下了“到此一游”四个字,像他这样乖乖巧巧遵纪守法的良民,乍然被群狼环伺,还是很恐怖的。 咽了咽口水,徐瑱的声音都在颤抖:“我……我开玩笑的,各位好汉不用担心。” 但那群人还是没有移开目光。 徐瑱只能求助于陆江初:“老大,我真的错了,下次一定不胡乱说话。” 陆江初见他被吓得够呛,也无意再逗徐瑱玩儿,摆了摆手。 那些彪形大汉在此刻瞬间收回目光,调程序的调程序,修机器的修机器,徐瑱还看见一个修完机器开始拖地的。 嗯,真是一群爱岗敬业的好员工啊。 到了主控室,陆江初看着全黑的电脑,插入u盘强制写入程序后电脑才重启。 一个小时的时间,陆江初非常耐心地拆解了对方发送过来的病毒。 这些电脑几乎都没有保存什么重要数据,陆江初更喜欢将数据存在硬盘里,然后用不联网的主机来读写。 那些硬盘都经过专业处理,能防极端的温度,质量极好,但要毁坏也有内置的爆炸装置,威力极大,能保证硬盘和不该接触硬盘却将之持手的人,一同被人道毁灭。 徐瑱站在一旁看陆江初的操作,一行行代码被打出,如同诗歌般优美,让主业黑客副业经纪人的徐瑱忍不住感叹:“这才是真正的情诗。” 陆江初全神贯注中,懵然听到这么一句肉麻的话,冷冷说了一句“滚”。 徐瑱知道专心沉浸于代码世界的人被打扰,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他实在舍不得出去,于是安安分分站在一旁当哑巴。 一个小时的时间对于陆江初来说,算不得短,以前她处理这些东西都是十分钟以内搞定。 但这次,她会弄那么久,多半是因为怕打草惊蛇,只想抽丝剥茧般找到线索。 逐渐拆解下去,陆江初的眼神越来越严肃,她算是明白,为什么徐瑱会说这次的事情会和两年前有关系了。 两年前,她调查顾和光身死的相关资料时,就被这样一个黑客阻拦过,陆江初给他的名字叫做“笑脸”,原因就在于,这人的代码最后一行,总有个签名一般的“:)”标志。 陆江初做过很多调查,因为据她的了解,国际上能够和她匹敌的黑客,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 如同写作是有风格的,每个人的代码也会流露出自己的风格,比如陆江初比较偏传统,喜欢调用指针;还有些人喜欢做游戏,代码正反写都能使用。 而笑脸的风格,除了他那标志性的笑脸签名外,便主要是简洁,甚至有些极端的简洁,还有,他永远都在使用最新的技术,极度规范。 要知道,编程语言的换代是很快的,所以互联网行业很强调技术革新,而计算机专业的学生一般很难在学校学到什么东西,大多要靠实践。 这主要是因为,写到书本上教授的知识,往往和工业界正流行的技术,隔着几年的时间差。 要做到这个位置上的黑客,大都多经过好几代编程语言的转换,从文件命名风格,到接口创建方式,都会留下之前的影子。 但是笑脸却不会。 他每一次出现,所写的东西,都极度规范和简洁,永远都不会有多余的东西。 陆江初和他对战多回,都感觉到对方比起人,更像是一个机器,一个超越当代所有人工智能的机器。 这一次,陆江初想,她再怎么,也一定要抓住笑脸的马脚。她的技术已经有了提升,想要战胜他,想来不会像以前那么困难。 沿着自己的感觉往下走,陆江初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向对方示弱,光对付一个病毒就花了一小时;但她做的是两手打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果然,笑脸上当了。 就在意识到对付有所松懈的时候,陆江初突然亮出利刃,致命一击,她找到了对方的定位。 看着那串数字,在自己的脑中换算成经纬度,陆江初发现,地点距离自己不足二十千米。 有些印象,那地方似乎是一个ktv。 哦,对了,就是她向严嵇提出离婚时,那个ktv。 陆江初转身离开,打算开车前去。 徐瑱怕了陆江初开的车了,加之系统现在的外来入侵者虽然被赶走,还需要人留下来修补维护,徐瑱没有和陆江初一同离开。 哼着欢快的小调,徐瑱敲着代码,把自己刚才从陆江初那里学到的东西,想办法进行着实践。 下一瞬,徐瑱感觉有些不对劲。 编译器上面,怎么多了一个单词—— “tazoulema?” 徐瑱下意识用英文去读,却发现根本不认识。 脑海中瞬间闪过其他几门语言,德语、意大利语、丹麦语、葡萄牙语…… 试着试着,徐瑱就感觉到不对。 这玩意儿,怎么越读,越像拼音啊。 “tazoulema”,不就是,“她走了吗”。 比看陆江初那场关于冥婚的表现,还恐怖的感觉,升上了徐瑱心头。 似乎通过徐瑱的沉默确认了这个问题,毕竟,如果是陆江初,才不会反应那么久。 下一瞬,电脑闪了闪,面前几十张屏幕都出现同一个画面—— 坐在包厢里,身着黑色西装的严嵇正以酒浇愁。 下一瞬,服务生却不小心把酒倒在了严嵇身上。 这是监控中的画面。 监控左上角的经纬度,记忆力一向很好的徐瑱自然不会忘记,就是陆江初刚刚查到的那个。 笑脸,原来并不是落败了。 他想把陆江初引到严嵇那里。 徐瑱忙拿出手机想联系陆江初,却发现手机已经黑屏,怎么都打不开。 明明他刚刚在车上,电还差不多是满的。 直接联系不行,徐瑱冲到门口,想要拉开铁门,却发现这个之前由陆江初指纹验证才进来的门,此刻也打不开了。 徐瑱有些绝望。 头顶上,烟火感应器的红灯一闪一闪。 或许他可以通过烧一些东西来报警,引起外面那群彪形大汉的注意。 虽然没有打火机,将电线扯断,弄出的火花也可以。 危险是危险,但若是陆江初出了什么事情,徐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可是隐隐约约知道,老大的未婚夫就是因为车祸死去的。按老大那般狂野的开车方式,对方制造一场车祸想来也不困难。 或者将老大引到那个ktv,再来一把大火或者是用炸药怎么办? 越想,徐瑱越害怕,动作也越来越快。 另一边,进入市区之后,陆江初的车速就慢了下来。 夜晚有些冷,陆江初披上了徐瑱扔在车里的外套,她现在因为参加《一起出道吧》这个综艺,名气比之前高了不少,担心被人认出,陆江初还戴上了徐瑱放在驾驶位前暗格里的墨镜。 不过想了想,自己只不过刚刚成名,陆仙仪可是成名多年,到时候如果遇到什么事情被认成陆仙仪的可能性也更大。 如此一来,原本就不打算今天太低调的陆江初,更加没有了顾忌。 背锅人都有了,她还怕什么? 这次能这么早得到对方坐标,陆江初的确有些怀疑会不会是个阴谋。 但对方大概是算准了她报仇心切,明知是个阴谋也一定会往里踏,所以也没有过多掩饰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向来都是陆江初的人生信条。毕竟,她知道,人一定要分清什么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什么不是。 她能控制自己遇到问题时沉着应对,却无法控制一定遇到什么样的问题。 她虽然比起普通人而言,多了几项技能,但她毕竟还只是一个人,并不是能控制一切的神。 有这样的认知之后,人生的烦恼都会减少不少。 所能做的,不过是做好心理准备,列出最可能的几个预案罢了。特别是,要站在对方的立场去考虑。 自己有什么东西是对方可以图谋的? 自己有怎样的利用价值? …… 心中不断思考做着预演,陆江初停好车后,便径直走进ktv。 这地方她没来过几次,加之上次和严嵇在这里有冲突,所以感觉也不太好。 刚进去,陆江初便在大堂,看见二楼一个穿着蓝色衬衣的人走过。 陆江初猛得站住,连钱都没给前台的工作人员,便突然开始狂奔。 电梯没时间等,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只冲到二楼,来到刚刚自己看见的那个转角。 里面只有一个包厢。 有些熟悉,似乎是严嵇常年使用的包厢。 若是平时,这样的认知还会闪入陆江初的视野,但此刻,她大脑一片空白。 走到那个包厢门口,猛然把门推开。 一个人直接被她撞到地上。 一看,竟是傅学谦。 傅公子最近情场不顺,骂骂咧咧起身:“你们这里现在是怎么回事?刚刚把酒撒到了老严身上,现在直接冲出一个人把我撞倒,还想不想做……” 看到来人竟是陆江初后,傅学谦的愤怒瞬间被浇上一盆冰水,他大概近来真被傅长嶙折磨得不轻,下意识竟又低声喃喃了一句“小婶”。 陆江初显然并没有把傅学谦放入视野,而是把他拨到了一边。 傅学谦看着神情恍惚的陆江初,又看陆江初正盯着痴迷倒酒不能自拔的严嵇,心想完了。 果然,江江还是喜欢老严的。 就连离婚了也一样。 陆江初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只觉得自己身处梦中,一种带着恐惧的狂喜使她大脑一片空白。 她甚至不敢出声,不敢往前走,生怕梦境就此消散。 “先生。” 陆江初用回了她和顾和光恋爱时的称呼,语气甚至有些虔诚。 严嵇皱眉,不知道是什么人突然闯进来,撞到了傅学谦竟然还不走。 他抬头,下一瞬便觉得自己肯定是醉得不轻。 明明今天也不过才喝了一瓶白兰地。 但是,他却醉到看见了陆江初。 泪眼朦胧的陆江初,看他如同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语气小心翼翼:“我很想你,先生。” 看吧,真醉了。 当初结婚那两年,陆江初从未这样称呼过自己,也从未说出一个想字,一个爱字。 哦,对了,后期他折磨她,她连一个恨字都没有。 她就是一副躯壳,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 怎么现在,愿意把灵魂给他看了? 深信自己产生幻觉的严嵇,又喝了一大口酒。 但是那个幻觉走到了他身边。 “不是说过不让你喝酒吗?”她的语气小心又温柔,不是面对他时,那种空有其表实则什么都不在意的温柔,而是一种,对待自己最爱的人的温柔。 明知道是假的,严嵇还是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笑意减弱了他平时的冷厉气息,显得阳光亲和了不少。 那个幻觉就坐在他身旁痴痴地看着他,反正也不是真的,严嵇也回了句:“我也想。” 他向来言简意赅,性格强硬不善表达,能挤出这三个字已经很不容易。 他也很想她。 其实当年那件事情查出来之后,他就想要放她自由的;那时候没舍得,心中满是愤恨,折磨了她那么久,严嵇如今想来,一直都很抱歉。 或许,他应该说一声对不起。 永远高高在上,让所有人都仰望的严总突然想到。 但是下一瞬,他就看见自己以为是幻觉的那个人,在听见他的道歉之后,眼中的小心翼翼与珍爱,突然转为刻骨的失望。 严嵇一下子慌了,拉着那个人,问:“怎么了?” 酒后的他毫无平日里的冷静自持。 这时他也反应过来,面前不是幻觉,就是真人。 面前的人,就是他的江初。 他曾经的妻子。他唯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