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当事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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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望着眼前风韵犹存的魏阿姨，心想如果如幻像她妈妈这样漂亮，也许她和如幻的人生轨迹都将要被改写。会吗？她又想，命运难道真的和外貌息息相关吗？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到底是漂亮的人讲的？还是丑的人用来遮羞的呢？想到这里，呆呆的如梦不禁哑然失笑。 “你怎么了？”魏雅丽看着如梦古怪的样子问。 “哦，没事。魏阿姨，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如幻她很不好，也许最多只有半年的时间啦。”如梦把那张彩超报告单递到了魏雅丽面前。 “啊！命运怎么会这样捉弄我和我的孩子。”魏雅丽手捧着报告单大滴大滴的泪珠落了下来。 “阿姨，关于如幻的病情我已经找专家看过，他们说癌细胞已经转移，目前的医学条件是无法挽救她的生命啦。可我想，也许我们还能挽救她的心灵，让她在安详和平静中离开这个世界。这也是我来找您的主要原因。” “我？可我能做什么呢？” “你如果能够去看看她，也许对她有好处。如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她从小就视我为敌人，你或许是唯一能让她依靠的人。” “去！我一定去看她！唉，可是我该怎么给家里的人说呢。” “阿姨现在还工作吗？” “差不多也算退下来吧，从海州回来以后，我在中江开了一家服装店，找了一个事业单位的老公，生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现在服装店已经在中江开了十几家，基本上都是女儿在照管，我就是没事的时候去各家店里逛一逛。” “阿姨如果不忙，可以出去旅游几天呀。哦，对了，你可以和我妈妈一起去，再到海州看看。” “哦，对了，你妈妈还好吗？” “好，她目前也是闲着。哦，对了，找到你的是我还没有告诉她。” “那好，你约个时间，我先和你妈妈见一面吧。” “好的，我很快就安排你们见面。”如梦高兴的说。 段如梦给何晓惠与苏乐讲完这一切，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将手中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掐灭，站起身走到窗前，呆呆的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如梦，你真的认为雇凶杀你的人是如幻吗？” 如梦转过身，望着身前的两位警察回答： “从如幻看我的眼神里，我可以感觉到浓浓的杀意。这种眼神从小时候在孤儿院里就有，有时候浓，有时候淡。上次我离开她的时候，她的眼中都要喷出火来。后来我看到她的彩超报告单，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她不会让我活的比她长。” “你打算怎么办？”何晓惠问。 “在你们来之前，我打算带着魏阿姨和妈妈一起去海州，希望用亲情可以感化她，让她平静的走完这一生。” “那现在呢？” “既然你们来了，看来她已经让自己的计划付诸实施，所以我更要抓紧时间做该做的事，我要马上计划去海州。” “你要注意安全，凶手可能随时会对你下手。” “嗯，我会注意的。” “你以后尽量不要一个人单独外出，另外还要避开人员稀少的区域。” “那样会不会连累其他人呀？” “以我们对凶手的了解，他们应该不会乱杀无辜的。” “那好吧，我尽量。” “我们警方将对你实施保护，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行动。”何晓惠说。 “嗯，没问题。”如梦坚定的点了点头。 从如梦的公司出来以后，苏乐开着车会警局的路上对何晓惠说： “真想不到这个女人的背后有这样一个曲折感人的故事。” “唉，有的人天生就一帆风顺，有的人生下来就必须面对坎坷，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公平的。” “你觉得关于如幻雇凶杀人这件事，如梦的感觉是对的吗？” “我相信如梦的感觉。” “女人的直觉吗？” “对于有预谋的仇杀来讲，当事人的感觉是最准确的。尤其是如梦所说的眼神，我相信她。”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逮捕如幻，逼她说话证据。” “你觉得一个将死之人，会害怕警察吗？” “那我们怎么办？” “马上联系海州警方，对如幻进行监视和监听。” “好的。” “如梦不是要带着邓雨婷和魏雅丽去海州吗，我们正好保护她们一起去海州，看看能否在海州伺机找到凶手的纰漏。” 当何晓惠与苏乐回到警队的时候，乔博士和张鹏飞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乔博士他们通过人社局的帮助，找到了一位曾经在直下公司工作多年的老工程师，了解到了许多直下公司的情况。 老工程师姓陈，带着一副高度的近视眼镜，头发已经有一大半变白，看起来已经快要到退休的年龄。 “陈工，你在直下公司做了几年呀？”张鹏飞问。 “八年，第一次签了三年的合同，第二次签了五年的合同，再后来我就没和他们续签合同。” “为什么不再续签了呢？” “唉，怎么说呢，就是觉得没什么前途，无法进步。” “哦，为什么这样认为？” “你们可能也了解，做我们电子这行的，产品的更新换代非常快，如果你的产品两年不换代，就可能被市场淘汰。” “直下是一家日本公司，产品的科技含量应该是不错的呀。” “我刚开始进去的时候也是这样认为，可是做了一段时间就发现问题了，直下这家工厂做的产品，基本都是将要被淘汰的产品。” “哦，有这种事？他们的产品不是都用来出口的吗？” “直下的产品要比市面上流行的产品低两个层次，也就是说存在四年的技术差。在我的第一个合同期将要结束的时候，他们进行了一次产品升级，我以为至少会提升到与市面上的产品相同的技术等级，所以就又续签了合同。” “可是等升级完成后发现，他们所谓的升级产品，不过是别的厂家淘汰下来的产品，所以非常的失望。等合同到期后，我就坚决的没有再续签合同。” “他们生产的产品在国内有市场吗？能卖得出去吗？” “卖还是应该能卖的，他们机芯是淘汰的，但外壳却经常更新换代，所以他们的产品外观还是非常时髦的，不过由于功能的限制，价格应该卖不上去。” “哦，那你觉得他们产品的合理价格应该是多少？” “据我研究分析，他们使用的零部件除了外壳，其他基本都是淘汰落后的型号，市场价格很低，或许还有可能是拆解的就零件，这样价格就更低。直下的手表在国内市场的价格不会超过100元。” “啊！100元？” “对，当时我在公司的时候，我们一些国内的员工经常有这样的讨论。” “那你知道他们出口到国外是什么价格吗？” “这个就不知道，我们国内的员工接触不到这样的信息。” “直下公司的产品有高档和低档之分吗？” “有，型号有许多，不过仅仅是外观不同罢了，机芯和成本都差不多。” “哦，直下公司内部有个管理课你知道吗？” “知道，很神秘的一个部门。看起来那个部门的人员地位很高，但他们又从不参与公司的管理。” “你们国内的员工与他们日本的员工之间下班后有交流吗？” “有，也有一起出去喝酒唱歌的时候，但是不多。” “管理课的人会参加这些活动吗？” “不，他们从不参加。而且他们的人员会经常的变动或者出差，有时候那个管理课里半年都见不到一个人。” 张鹏飞介绍完从陈工哪里了解到的情况，会议室里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大家面面相觑的交流了一阵眼神，最后还是何晓惠打破了沉默。 “成本一百元元的产品卖到上万元，这个基本可以认为是洗钱行为。可是我们仅凭陈工的证词是无法起诉他们的。” “对，我们要拿到他们的产品，然后送到国家相关部门进行鉴定，才能够认定他们的洗钱行为。”苏乐说。 “那还不容易，叫苏乐给美女打个电话，扣下他们的产品检查不就行啦。”张鹏飞开玩笑的说。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哄笑，可苏乐并不在意张鹏飞的话，而是继续说： “海关查扣没有问题，可这一招我们要到收网时再用。在目前的侦查阶段如果查扣了他们的产品，只会打草惊蛇，让他们销毁证据。” “大家别笑了，苏乐说的有道理，我们想想办法，看看如何才能搞到他们的产品。”何晓惠说。 “当年苏队长不是留下一只手表吗。”乔博士说。 “是呀，看那只手表时间太长了，现在送去鉴定已经失去了意义。” “那么他当年是怎么搞到那只手表的呢？” “如果不作为证据使用，搞一只手表应该不太难。可如果作为证据使用的话，那就难办啦。”张鹏飞说。 “不作为证据使用，你准备怎么搞？”何晓惠问。 “哦，这个，办法保密。”张鹏飞故作神秘的说。 “可不能违反纪律呀！” “嗯，这个何队放心，违反纪律的事我肯定是不会做的。哦，对了，到时候可能需要点经费。” “好，经费没问题，注意安全。”何晓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