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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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凌初夏就带着白芷出了门。 这次,没有人再来阻拦,上次李嬷嬷的事情,所有人可是记忆犹新,这大小姐回来不过半月,将府中闹得天翻地覆。 凌初夏直奔百凤楼,这次,早早的就有人等候在门口,看到是她们,直接就迎了进去。 “凌姑娘,我家楼主有请。”男子声音很耳熟,凌初夏想起来,是第一次给她玉佩的人。 凌初夏颔首,走到一间隐蔽的厢房门口,男子却将白芷拦在门外:“只有凌姑娘一人可以进。” “好。”凌初夏自己一人推门进去,让白芷在外面等候。而男子也留在了门外。 厢房内,布置的精致典雅,到处放着针灸和医书。 陆林寒半躺在榻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看到凌初夏进来,他将手中的书放下,银质的面具上,蝴蝶振翅欲飞,面具下的眼睛,透着寒冰一般的冷。 “寒医圣手顾红衣和你什么关系?”陆林寒问,声音低沉冷冽。 “谁?”凌初夏反问。 “只有寒医圣手顾红衣才能治天下万毒,可惜我一直找不到他。你说你也能治——”陆林寒看向她。 凌初夏若有所思,摇头道:“我一身本领皆来自家师,既然夜楼主同意让我来治,就请相信我。” 但她心里一愣,“顾”,她师傅也姓顾,这是巧合么? 陆林寒看了她一会儿,不再追问,将手腕露出来在榻上的小桌上。 “每次发作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吗?” 陆林寒一一答了。 凌初夏问清楚之后,便准备进行第一次治疗:“脱衣服,我下针试试。” 陆林寒动手脱下衣服,他看着高瘦,实则身形高大,苍白的肌理上肌肉分明,凌初夏看到,惊了一下。 即便说服自己,这是病人,但脸上还忍不住浮起羞怯的红云。 凌初夏声吸一口气,手中银针扎得稳当。 几针下去,陆林寒冷汗津津,若非忍耐力过于常人,怕是早就疼的尖叫起来。 “这蛊毒发作凶险,你最好不要贸然扎针。”随着陆林寒这句话,门外纸窗上闪过数道影子,都是百凤楼的人。 凌初夏知道这是陆林寒防着自己。 一旦她有异动,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凌初夏冷静解释:“这蛊毒在你体内盘踞了多年,我只能用银针试探一番,看毒素究竟延伸到了哪里。” 面具之下,看不到陆林寒的表情。但从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可以看出,他很痛苦! 凌初夏的心弦颤了颤,不忍的低声说:“过程很痛,要忍一忍,实在忍不住了……我可以给你用些止疼的药。” “不用,我能行!”陆林寒拒绝了她的建议。 他背后起了一层冷汗,凌初夏一边用针,一边给他擦拭。 一个时辰下来,陆林寒却始终没有叫出来一声。凌初夏却是紧张的衣服都湿透了。 她要专注的下针,丝毫不能分神。而陆林寒的忍耐也出乎她的意料,要知道,这疼起来,如同置身刀山火海一般,骨头都仿佛要碎裂。 “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下这般阴狠的蛊毒。”凌初夏忍不住试探。 陆林寒缓了缓,才挣扎着起身,将衣服给穿上:“开药吧。” 凌初夏知道他不会说了,只能先将药方写下来:“先按这个服用。你下次发作的时候,我再来诊治,调整药的成分。” “说起来,听说齐王陆凌天有意求娶你。”陆林寒忽然开口说道。 凌初夏手顿了下。 “为什么不嫁给陆凌天?一个孤女能够攀上四皇子,从此就可以摆脱凌家的钳制,他们见了你都要跪拜你,不是能更快达成你的心愿?”陆林寒淡淡问道。 “因为他道貌岸然,实则是个伪君子。不仅睡了我的三妹妹凌初瑶,还和凌初薇眉来眼去,这样的人要娶我,分明是另有图谋,夜楼主难道看不出来?”凌初夏反问道。 “他图谋你,你利用他,岂不是个好选择。”陆林寒勾起唇角,声音依旧冷冽。 利用?一看到陆凌天,她就觉得恶心。有前世的记忆在,凌初夏又怎么会重蹈覆辙。 “那我宁愿嫁给平王殿下。” “夜寒霜”一愣。 “平王陆林寒?他可是个残废。” 纵然他是皇子,可还是身有残疾,但凡是权贵之后,都会想将宝压在几个健康的皇子身上。 “那又如何?平王殿下温润如玉,是个谦谦君子,比那些虚伪贪婪之辈好上万倍!”凌初夏好不吝啬,直言夸奖。 面具遮住了男人的神情,他沉默许久才淡淡道:“凌府现在是你那二伯父掌家,他会让你嫁给一个废皇子?” “他能做到这个位置,全是捡了我爹的便宜,我要嫁给谁,跟他有什么关系?”凌初夏眼中闪过冷光,微微一笑。 早晚,她要让二房的人把占来的便宜都还回来。 …… 第一次的治疗结束,很快就有人送凌初夏离开。 陆七走进来:“主子,伤势如何?” 陆林寒摇头,看着窗外:“老四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陆凌天一早便去了户部,清查账本,那本账册记载了江南府这三年的税收,和户部的账本全部对不上。”陆七回报道。 “缺了多大的口子?”陆林寒问道。 “差不多整个江南府,每年税收的三成都进了大皇子的秦王府,还有两成在从上到下的各个官员手中。” 整整一半江南府的税收! 难怪秦王这些年来生活奢靡,到处招兵买马。 “老大好胃口。” 陆林寒冷笑,“陆凌天能这么快找出来,在里面花了不少心思啊,还好真账本还是被我们拿到手了,不然要被他大出风头了。” “派人盯紧了老四,透些情报给秦王,让他和老四狗咬狗。” “是。”陆七低头,“主子……林家那边上了秦王的船,要是等这案子翻出来,怕是无力回天了,我们要不要……。” 林家是书香名门。 林相更是天下学子的楷模,但他的儿子却搭上了秦王的船,一旦牵连出来,势必要将整个林家都拖下水。 陆林寒看不上林家的儿女,但是有几分拉拢林相的心思。 “等着,看到时候,林相那老狐狸用什么来换。”陆林寒眸光一转。 “是。”陆七应下。 正当陆七以为陆林寒没有话了,却听主子突然问:“……对了,凌家府中有什么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