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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者都不是，”我叹了口气，“我是来谢谢你，你的确教会了我很多事情。同时也想告诉你，你跟华逸深在一起这么久了，应该能想明白，他并不值得你这样尽力去挽回。”

    段雨菲好像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一般对我轻声嗤笑：“你还真以为你是来解救我的了！小姑娘，看在你这么好心的份上，给你一句忠告。别自以为是过了头，也别被眼前的一切冲昏了头脑。其实你跟以前的我蛮像的，只不过，”她眼中骤然有冷光，好像是在跟我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为了达到目的我能把自己都搭上，不知道将来有一天你会不会呢？”

    她的话犹如一团迷雾将我兜头盖脑地笼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木易和疯丫头带着白粥的清香推门而入。

    疯丫头显然是听到了段雨菲刚刚说的话，把手上的袋子往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一扔，再抬头时红肿的双眼中已带上了狐疑和警惕：“段雨菲，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段雨菲讥讽与自嘲共生，“SEP公司？又快到九月了，每次你哥都绞尽脑汁地帮我过生日。你说？我跟你哥是不是情比金坚？”

    木易听了段雨菲的话思量一瞬后十分自然地揽住我亲昵地说：“怎么样？可以走了吗？别忘了今天还有人要来装空调。”

    段雨菲看向我们的目光突然变得幽深，记忆中的她，忽而咄咄逼人，忽而歇斯底里，总是尽显肤浅张狂。今天的她有些不同寻常，竟有些沉静端持得令人难以琢磨。

    她虽然虚弱，气势却不减：“谢谢木总和凌小姐来看我！希望阳光信息管理有限公司接下来势如破竹，木总功成名就，与心上人早日共接连理。”

    木易对段雨菲的语气忽然变得客气而温暖：“谢谢段小姐，我一定会努力的。”

    他们两个似乎在打哑谜，我听不懂，疯丫头完全不在状态。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就是段雨菲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

    我拉着疯丫头到病房门外，搓一搓她的脸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说：“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疯丫头不明白，我看着她叹了一口气：“段雨菲需要什么我不知道，但一定不是你哥，也不是宋宇涵。你放心吧，她很清楚她自己在做什么，她一直都是一个有所求的人，那她就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

    和木易一起走出医院坐到车上，随着木易扭动车钥匙发动机“轰”的一声开始迅速投入工作。

    车子并没有立时移动，而是等冷气将车里聚集的热度慢慢吹散。木易凝视着我，我听着出风口发出的噪音静静出神，等到温度变得十分宜人时，对着木易展颜一笑：“木易，怎么还不走！”

    木易开心得凑过来轻吻我的嘴唇：“雪茵，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选一个聪明的做法。走，我们回家！”

    我知道，在木易和段雨菲刚才的对话中，你来我往间也许他们达成了某项共识或者是默契，亦或是又一次的“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但到底是什么，我已经不想知道了。华逸深那天的话像一道屏障，让我只想将自己隔离。是啊！我为什么要知道呢，我只需要知道木易他是全心全意地对我，为缔造我们之间的将来做着他能做的一切努力，这就够了！

    不过才大半年的时间，木易就将整个三十九楼全部拿下，公司士气大震，每个人都在跃跃欲试，恨不能使尽浑身解数为公司添砖加瓦。

    浦江边日益繁华成最佳的商业地段，而天茂大楼无疑是其中的地标性建筑。如今天茂大楼三十九楼的电梯门一打开就能看到在明亮的射灯下，“迷蝶信息技术开发有限公司”几个黑色大字的每一笔一划都在书写着蓄势待发。就连小琪，我都能感觉到她的腰杆挺得比以前直了很多。

    对于公司的更名，木易的官方说法是：“公司以后不会再仅仅局限于人力资源系统的研发，我们的目标是致力于为企业量身定做整套的ERP系统管理方案，包括但不仅限于人力资源、财务、物流、采购等业务流程的管控，我希望每一个模块都能枝繁叶茂，有麝自然香，而我们的客户自能寻香而来。”

    此语一出，犹如给公司注入了一剂强心剂。我跟木易开玩笑：“你这话说的，立时每个人面前好像有无数彩蝶飞舞，即便迷失在其中也不自觉，仍旧是勇往直前。”

    而木易跟我说的是：“‘庄生晓梦迷蝴蝶’流传千古，我却觉得我比庄生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做梦时才敢迷蝶，如果你是蝴蝶，我则分分钟都迷失其中，等着你这只蝴蝶引领着我的方向。”

    我笑着跌倒在她的怀里，只觉得那蓬勃煦热的阳光直落落地洒在心上，暖得发烫。

    原本的SEP公司被木易整个改成了技术部，华逸深的办公室现在坐的是陈得，技术部在迅速的扩张。听纯纯说，现在已经达到了三十几个人，但招聘工作并没有停止，公司需要各个领域的开发人员，木易几乎坐镇技术部，全力打造“迷蝶信息技术开发有限公司”的第一套系统产品，忙到昏天黑地。

    自从华逸深解散公司，段雨菲出院后，他们两个就凭空消失了，连疯丫头都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因为公司的急剧扩张，纯纯的工作量也呈正比例上升，在高远的投诉和我的举荐之下，疯丫头正式成为了我们公司人力资源部的一员。而后勤行政工作的增加使得小琪也转进了格子间工作，俨然成为了总务后勤的一把手，带领着新来的前台小美女，每天忙得乐在其中。

    在天茂大楼，连停车场的大爷都在想方设法地打听着我们公司，看能不能找到门路让他刚刚毕业的孙子成为我们其中的一员，每天来托关系想要拜访纯纯的人简直快要挤破脑袋。

    而纯纯的顶头上司韩jiejie更是炙手可热，成为各路人马争相结交的对象，当中不乏有SEP公司的旧员工。对于至少算是脸熟的他们来说，跟去竞争激烈的人才市场找份工作比起来，当然是直接转入我们公司谋一份差事更好，毕竟他们很清楚，我们公司的前景正面临着一片玫瑰色。

    韩jiejie一概闭门不纳，谢绝一切套近乎的拜访，在这样的情况下，新来的前台小妹，那个叫做陆怡的美女就成了纯纯和韩jiejie前面的一道关卡。陆怡很漂亮，漂亮得我都有些嫉妒了，不光漂亮，还很会打扮，自从她来了公司，男同事们每天有事没事都喜欢去前台转悠。更了不得的是，陆怡还有着很强的学历背景，华东大学英文应届本科毕业，这样一来，等闲之人还入不了她的眼，所有男同事的转悠都变成了徒劳，可偏偏还是有很多人前赴后继。

    这样的人自视难免会略高一些，跟小琪一起合作，并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还隶属于小琪管理，时不时地会有一些小火花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不知道为什么木易对所有新入职的员工无论是学历还是工作经验都有着很高的要求，并且和韩jiejie一起亲自把关，这个陆怡就是木易看中的。

    其他人要求高我能理解，可是前台也要这么高的要求我就不明白了，我问他：“用人最重要的是人岗匹配，显然这个陆怡人前台一职是大材小用，为什么还要选她呢？”

    木易笑着说：“以后每个来我们公司参观的客户第一眼看见她，就能对我们公司的高端定位有一个具象化的认知了。”

    我听了一边摇头一边笑他：“原来你把人家姑娘当花瓶，你太过分了。”

    日子过得很快，我又开始了白天上班，晚上上课的生活，忙碌而又充实。不过这次不再是为了排解寂寞，有了木易住到了我的心里，有了疯丫头的相伴，我整个人都变得快乐起来。

    作为木易的秘书，对于SEP公司的并购、办公室的改造、KM公司追加项目的顺利完成以及迷蝶ERP系统的开发进程都了如指掌，所以木易这段时间忙到焦头烂额没有空陪我，我也没有半点怨言了。

    傅明宇回来了，一个星期五的中午，疯丫头跟我一起吃饭时对我说：“明宇正式接任KM公司亚太区CEO的职位了，我明天中午约了他吃饭给他庆祝，一起吧好不好？”

    “我得问问木易今晚回不回吴州，下午再告诉你。”

    疯丫头听了直叹气：“凌雪茵啊凌雪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自我了。”

    “喂！”我瞪了疯丫头一眼，“你别忘了木易现在是你的衣食父母，再说他最近好忙，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他二人世界了。”

    疯丫头朝天直翻白眼：“你完了你完了，你没得救了，说起这样的话来一点都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