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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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林荷和魏平定好了机票,两个人小长假出去旅游。 不愿出门的林折夏送他们到门口:“我知道,记得带钥匙,记得好好吃饭。” 林荷走之前还放心不下她:“你膝盖今天感觉怎么样?” 林折夏:“我就是破个皮,而且伤口不深,结痂结得快,休息了一天,今天已经不疼了,走路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林荷:“你一个人在家千万注意安全——” “知道了。” 林荷和魏平走后,林折夏又回床上躺了会儿。 陈琳打来一通电话:“我和唐书萱打算出去玩,你今天状态怎么样了呀,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去哪儿。” “还不知道呢,你有什么想法吗。” 林折夏想了想:“去寺庙吧。” 陈琳:“啊?” 林折夏开始查地图:“附近就有,过去只要20分钟车程。” 陈琳:“让你说想法,没让你那么有创意。我以为大家会比较想去甜品店之类的地方,你怎么会想到要去寺庙啊?” 林折夏:“因为迟曜要去参加物理竞赛。” 陈琳:“所以?” 林折夏:“所以我想去寺庙里拜拜,听说那家寺庙里的幸运符很灵。” 陈琳:“……” 半晌,陈琳说:“那好吧,我问问唐书萱,如果她也想去我们就去,但我觉得大概率她应该不——” 陈琳说到这,顿住了。 陈琳:“她回我了,说她非常愿意,她要过去求个姻缘。” 林折夏也沉默两秒:“这确实像她会说的话。” 陈琳叹了一声:“那我去求个高考顺利吧。” 迟曜下午两点出发,所以去寺庙的行程非常赶,林折夏怕等她拿着东西回来,还没来得及给他他就已经走了。 所以她在出发前,给迟曜发了一串消息。 -你上车之前记得跟我说一声 -我要来目送你 -我就是拄着拐杖我也要来目送你[微笑]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假期寺庙里的人格外多,求符的地方排了很长的队。 离开学校,大家都难得穿起自己的衣服,唐书萱今天穿了条连衣裙,看起来格外淑女。 唐书萱安慰道:“别着急,应该能赶得上的。” 林折夏有点自责:“早知道我就昨天来了。” 唐书萱:“……昨天你的腿都还没好全,你怎么过来。” 林折夏:“租个轮椅?” “……” 三个人排队的时候聊了会儿天。 陈琳活跃气氛,打趣道:“书萱,你求什么姻缘,求你和那位学长的么。” 唐书萱没有否认:“我希望我们毕业能去同一所学校,希望他将来想谈恋爱的时候,第一个考虑的是我。” 她继续说:“其实我最开始去要联系方式的时候,也就是随口一要,没有想到后面会发生那么多故事,虽然都是我单方面的故事。”她说到这里,顿了顿,“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 林折夏在边上听着,她望了下前面仿佛没有尽头似的长队,还有周围缭绕的香烟,在佛像面前叩拜的虔诚的信徒。 寺庙已经有些老旧了,院子里有棵百年古树,枝繁叶茂。 她收回眼,忽然问唐书萱:“什么是喜欢?” 她又继续追问,“怎么样才算是喜欢一个人呢。” 唐书萱被这两句话问愣住了。 她想了很久,最后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但是如果你喜欢上一个人,你一定会发现的。” - 这天队伍排了很长。 林折夏排到的时候,虔诚地捏着福袋朝佛像叩了几下。 她俯下身的时候在心里默念: 希望迟曜比赛顺利。 不对,不止是比赛,希望他以后事事都顺。 还有平安健康也很重要……这样会不会许太多心愿了。 网上流传说很灵的“幸运符”其实就是是一个红色的小福袋,用红绳串着,像个小挂件一样。 然而林折夏刚拎着幸运符站起来,就收到了迟曜的消息。 -上车了。 …… 林折夏:不是说下午走么,现在才中午。 迟狗:老刘特意开车过来接我 “怎么了。”陈琳问她。 “迟曜提前出发了,”林折夏放下手机,有点失落,“我还是没赶上。” 不用赶回去给迟曜送东西,几人从寺庙出来后,挑了一家环境比较好的餐馆一起吃饭。 点完菜,陈琳见林折夏还在盯着那个福袋看。 她放下菜单后说,“没事的,他成绩那么好,参加个比赛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 唐书萱也说:“是呀。你想想他那个分数,就算遇到涟云一中的对手也不怕。” “而且你就算不想他的分数,也要想想这个人的性格——” 唐书萱摇摇头,“就这种百毒不侵的性格,只有他去毒害别人的份。” 站在唐书萱的角度,她根本想象不到迟曜参加竞赛居然需要被人担心。 她甚至觉得,应该多担心担心迟曜的对手才对吧。 林折夏捏着福袋说:“不是的,他……” 他有时候就是死要面子。 他也会紧张。他甚至,有时候会睡不着觉。 但这些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最后没有说出口。 与此同时,林折夏记忆被拉回到多年以前。 那时候迟曜身体已经好了一些,正常回到学校上课,只不过在学校里不怎么招人喜欢。 在其他同学眼里,迟曜这个人很难相处。 不怎么搭理人,总是一副“离我远一点”的态度。 只有她放学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地:“迟曜,今天食堂的饭好难吃。” “迟曜,我劳技课作业不会做,我知道像你这么乐于助人的人一定会帮我的。” “今天我们老师上课把我名字念错了,他居然叫我林拆夏。” “结果我同学现在都开始叫我拆夏——” “……” 从小学回南巷街那条路很短,树荫环绕,那时候的林折夏背着魏平送的粉色书包和迟曜一块儿走。 她话题换了好几个,最后想起来件事,又喊:“对啦,听说你下周要去参加奥数比赛。” 林折夏继续说:“你不要紧张。” 那时候的迟曜停下脚步,他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说话时一副冷淡又居高临下的模样:“我会紧张?” 她那时不懂迟曜说这话的意思,只说:“人都会紧张啊。” 迟曜堵住了她的话:“我不会。” “那种小比赛,我根本不当回事。” 不过即使再懵懂,她也隐约感觉到迟曜那点不寻常的坚持。 好像被人看轻,被人觉得不够强大,对他来说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 这点怀疑在奥数比赛前一天,意外得到了验证。 那天很巧合地,迟曜家钥匙丢了。 开锁的工人已经下班,要明天上午才能过来,所以迟曜只能暂时住在她家。 林荷和魏平原本想把卧室让给他,但迟曜说什么也不想那么麻烦他们,最后拗不过,在沙发上给他铺了床被子。 林折夏披着头发看林荷铺被子:“他也可以和我一起睡。” 迟曜直接拒绝:“谁要和你一起睡。” “……” 林折夏:“我允许你跟我一起睡已经是你的荣幸了,你不要不识好歹。” 林荷扭头看她一眼:“你少说话。” 林折夏闭了嘴。 然后她晚上起夜,经过客厅的时候发现林荷铺的那床被子还是完完整整的,没有被人使用过的痕迹,整个客厅只开着一盏很微弱的灯。透过微弱灯光,她看到坐在客厅地毯上的那个人。 回房间后,她特意留意了一下墙上的时钟,时针指向的方向是“2”。 ……为什么这个人半夜两点还不睡。 林折夏想到这里,服务员正好上菜:“您好,菜都上齐了,请慢用。” 她回过神,说了句:“谢谢。” 这时陈琳和唐书萱的注意力已经被新上的菜吸引。 正好她也没有想要继续说下去,于是趁机略过这个话题说:“吃饭吧。” 吃饭之前,她把餐桌上的菜拍下来,给迟曜发了过去,并配文: -别太羡慕爹 迟曜估计还在路上,回得很快。 -能下地了? 林折夏回复:不疼了,能走路。 她继续打字:而且你不要说的我好像真的残疾了一样。 - 迟曜去隔壁市之后,两个人的联系就只能依靠网络。 但隔着网络她也能基本了解迟曜的动向,知道学校给他们租了酒店,知道他们要集训,所以呆三天。 迟曜发来酒店照片后,林折夏在微信上和他聊天:你们这酒店好大,好羡慕,我这辈子还没住过这么大的酒店 迟狗:过了,收一下 林折夏:噢,我就是想给你一点面子 迟狗:不需要 …… 过了会儿,她又去戳戳他:你在干嘛 迟狗:[/照片] 迟狗:写题。 以前迟曜也会跟她说这些,但当时她只顾着和他斗嘴,并不是很注重内容。 不像现在。 很奇怪的,她居然对着迟曜发来的照片看了很久。 照片角落里,拍到了迟曜搭在试卷上的手。 她不得不承认,时刻知道他所有动态这件事,让她觉得很高兴。 - 酒店内。 “本来借了间教室的,”带队老师在房间里一边指导他们集训一边说,“但是中间沟通有问题,我们就先在酒店里凑合下,咱们一个队六个人,两张桌子也够用了。” 迟曜和徐庭坐在一块儿。 他一只手捏着笔,面前摊着张试卷。 试卷边上明目张胆地放着一部手机。 徐庭:“我佩服你,还能回消息。” 迟曜回完消息:“你没手机么。” 徐庭:“没人给我发消息啊。” 迟曜没理他。 徐庭随口开玩笑:“你们真是哥俩好——能不能让夏哥也给我发点消息,我手机没动静容易生锈。” 这回迟曜有反应了,他单手把徐庭的试卷从他手里连卷子带笔抽走,然后往对面拍。 “换个位置,”迟曜说,“你坐对面去。” 徐庭:“……” 一整天的集训很快过去。 入夜后,集训成员各自回房间休息。 带队老师叮嘱:“都早点睡啊,别熬夜,养精蓄锐。” 回房间后,迟曜洗了澡,只不过他洗完澡之后没有上床。 单人套间里很安静,窗户外已经是漆黑一片,他曲着腿坐在靠窗的那把椅子上,手里仍捏着支笔,偶尔会把纸垫在膝盖上写写划划。 但更多时候,他只是单纯拎着笔对着窗外发呆。 黑色水笔在指尖随意转着,时间流逝,墙上时钟也随之转动。 时针很快转过三点。 - 凌晨三点。 林折夏被特意定的闹钟吵醒。 她还半梦半醒着,就捞过床边的手机,意识不清地找到那个熟悉的猫猫头。 -你睡了吗 她发完之后很想努力睁开眼睛,在一片短暂的迷蒙里,看到聊天框顶上那行“对方正在输入中”闪了一下。 真的是闪、了、一、下。 对面看上去像是下意识不小心点进来想回复她。 但是立刻反应过来,然后就开始装不在。 一直到早上八点,对方才像是掐着时间似的回了她一句:刚醒。 林折夏对着这句“刚醒”看了很久。 她有点生气,但更多的,还是一种名叫在意的情绪。 在意他晚上又不睡觉这件事。 在意他怕她担心所以还故意装睡不回消息。 在意他……会不会影响后天的竞赛。 而且还是物理,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一场比赛。 林折夏忽然之间浑身上下像是被灌满了一种名叫勇气和冲动的东西,她打开出行软件去看去隔壁市的车票。 这里去海城市一千五百多公里。 高铁六个多小时。 最近的班次是下午三点。 “夏夏,”下午,林荷放心不下,每天都要给她打电话,“你在家里怎么样?” 林折夏说:“妈,我挺好的。” 林荷:“你那边怎么那么吵,你在哪儿呢?” 林折夏只身站在人潮拥挤的火车站,周围人来人往,显示车次的屏幕不停闪动:“我……我在和同学在外面玩呢。” 林荷:“同学?” 林折夏担心火车站的播报会暴露她的位置,不敢和林荷多说:“对的,我这太吵了,不方便接电话,等会儿我给你发微信吧。就这样,我先挂了。” 林折夏手忙脚乱地挂断电话。 然后她拿着手里那张从涟云市去海城市的车票,对着闪动的车次屏幕寻找入站口的位置。 林荷平时对她的管束很严,所以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 一个人去一千多公里外的地方。 海城市是北方沿海城市,一个和涟云市完全不同的地方。 但她只要想到一千多公里外的那个人是迟曜,就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事后回忆起来,那天在车上的时间似乎很短暂,又好像很漫长,车窗外的景色不停变换,离开江南水乡,经历大片农地和山脉,辗转在数个不同的城市之间停靠。 最后她从火车站人流里挤出来,站在海城市火车站出站口,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才后知后觉感到有点不知所措。 迟曜之前给她发过酒店照片,但她并不清楚具体位置。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天空一片昏暗,周围人说话的口音也让人感到陌生。 有人看她在出站口站着,出声和她搭话,但说的话是地方方言,她没听懂。 林折夏谁都没理。 在出站口找了个角落蹲着,给迟曜打过去一通电话。 “迟曜。” 电话接通后,她问:“你睡了吗。” 电话另一端。 迟曜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了眼根本没有使用痕迹的床,说,“正要睡。” 林折夏心说信你个鬼。 她没有坚持这个话题,忽然说:“你相信世界上有魔法吗。”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下。 他似乎是在这短暂的几秒间,听见了一些嘈杂的声音。 “这么晚不回家,你现在在哪。” 林折夏没回答他这句话,自顾自接着说:“我会魔法。你给我发个位置共享,我就能到你身边。” 电话对面,少年的声调变了。 迟曜说话时音调下压,重复问了一遍:“你在哪。” 林折夏一秒反应过来迟曜有点生气。 或者说是着急。 林折夏不敢再继续开玩笑,老老实实说:“我现在在海城市。” “海城市火车站2号出站口,边上的,柱子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