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奶茶，难道是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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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汰系统回收事务所b队，《成为亿万富翁》委托案，视频会议。 安小妮跳出屏幕，打了个哈欠，“寒阳，怎么样了？发现什么状况了么？” “没有。我们已经24小时轮流监视了两天，还是没有什么情况啊，这案子只剩3天的时间了，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叶修和袁小莹同时上线。 “怎么样，这十二小时以内，玩家有去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么？” 8贰寒阳沮丧地说：“除了睡觉，上厕所，这玩家就一直在餐厅里弄装修，没去其他任何地方。” “换句话说，除了工人以外，他没和其他人说过话？” “这个么……除了给工人买奶茶的时候，和奶茶店的服务员说过话，其他就没了。” 安小妮说：“这玩家对工人倒是不错，一天买三次奶茶给他们喝。” 袁小莹疑惑地问：“一天三次？” 叶修解释着说：“是章龙自己爱喝奶茶，他说他有奶茶瘾，以前在羽化创投的时候，也是一天要喝两三杯的。现在他的餐厅正好在奶茶店边上，倒是更加方便了。” 8贰寒阳说：“嗯，现在他不用排队了，都是趁着人少的时候去买，不过倒是挺爱唠嗑的，每次都能在那里和服务员说上半个小时的话，可能也是顺便休息吧。” 袁小莹摇摇头，“不对，你说原因会不会就是奶茶啊。” “奶茶！？” 叶修仔细回想，脑海中翻过几个画面。 …… “章主管早安啊！” 章龙站在奶茶店门口，朝着他礼貌点头，“你也早啊！”接着把手中的一杯奶茶递给他。 …… “哥，我买好了，你不用排队了……”，“我今天想喝全糖的，你把这些送给同事喝吧……”章龙走向奶茶店。 …… “哥，当我求求你了，借我10万吧，我真的非常非常急！”，奶茶店的服务员探出头看着两人，“那个章经理，你的奶茶好了……”章龙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借给你！” …… “哥，这是附近最知名的奶茶店——口感爆好！”章龙看都不看一眼，把奶茶放到一边。 …… 叶修恍然大悟了一般。 叶修来到特瓦拉cbd广场，走过西街，奶茶店门口没有排队，叶修仔细地查看奶茶店，这时一个短发大眼睛的女孩朝着他笑，“啊，这不是叶经理么，要半糖玛奇朵奶茶么？” 叶修仔细打量，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但又有些想不起来了。 女服务员被他打量地有些不好意思，“那我给你做一杯？” “不，做两杯吧，一杯我喝，还有一杯给我哥。” 女服务员一边用机器下单，一边笑着说：“你和章经理关系可真好。” “嗯，他是我入职后第一个上司，所以关系比较好。” 女服务员笑着说：“他每次都买这么多杯奶茶，便知道他人很好，自己一个人怎么能喝得完呢……” “你们——熟么？” “当然，他在我这里买了五年多的奶茶了，怎么可能不熟。” “我指的是，私下，你们私下见过面么？下班后吃个饭什么的……” “女服务员直摇头，叶经理别开玩笑了，我们就一个打工的怎么能和你们做朋友呢。而且下班后我要忙着接儿子放学，又要做饭，哪有时间啊……” 叶修脸色一沉，低声说：“你有孩子了？” “是啊，给你看看照片啊！”说着女服务员从工作台上拿起一个照相框，里面是她和她儿子的合影，“现在年龄又大了，这是两年前的照片了。”女服务员朝着照片里面的孩子，露出幸福的笑容。 #照片……# 叶修想起来了，没错，那照片！ 叶修急忙冲向地下车库。 “叶经理，你的奶茶不要了？” “你帮我送给隔壁屋干活的我哥吧，谢谢啦！” 叶修开着布加迪威龙一路飞驰向章龙的公寓。 袁小莹在后台问#叶修，你这是要干嘛？# 下了车，叶修朝着麦克说#我想证实一件事。副队长你帮我盯着章龙，要是他临时准备回家记得告诉我！# #没问题！# #寒阳你在么？# #我在的，叶修大哥！# #能帮我黑进章龙的房间么？# #没问题！# 叶修顺利地走进章龙的房间，走向他的卧室，果然床头柜上有一个相框。叶修端着相框仔细一看，虽然上面照片里的女人是长发，但是脸和五官长得和那个奶茶店的服务员一模一样。 叶修一脸吃惊地把照片展示给后台的三人看。 8贰寒阳#这到底怎么回事？# 安小妮#玩家爱上了游戏里面的这个npc？# 袁小莹镇定地说#安小妮以你视觉工作的经验，能看出来这两个人是同一人么？# #你们稍等，我得放大仔细看看……# …… 安小妮再次上线#这两人是同一个人，但是放在章龙卧室里面的那个照片，是真人，脸部的纹路真实可靠，而奶茶店的那个人，是数据建模的，脸上一条细纹都没有，是人工合成的。# 8贰寒阳#这不是废话么，奶茶店的人原本就是npc啊。# 袁小莹解释#这不是废话，说明在现实中，有这么一个人，而且是和玩家是认识的，而游戏中的这个npc很有可能是模仿真人建模的……# 叶修吃惊地说#那是违反法律的……# #寒阳，带着我的授权，用这个女孩的照片去网络中心系统中核查一下这女孩的身份，叶修你快把潘律师叫上线来……# #好。# 过了半天，众人依次上线。 8贰寒阳和众人说明情况：“查清楚了，网络中心系统中，确实有这么一个女生，全名叫as-关久若。” 众人异口同声：“as开头的？” 8贰寒阳继续补充：“as-关久若，a01实验室，第25届毕业生，成绩非常优秀，是个公诉律师，不过已经在8年前意外死了，她的纪念档案上，有一个未婚夫信息，名字叫wx-章龙，万象集团前员工，曾担任过《成为亿万富翁》的高级开发程序师。” 安小妮低声自言自语：“公诉律师竟然有未婚夫？还是万象集团的……” “如果和私营企业员工结婚，那这人便要失去公诉律师的资格了。” ay-潘恒上线。 安小妮骂道：“潘律师，你每次上线都太突然了！” 潘恒笑着说：“这样说起来，这个玩家还算是我学姐的未婚夫了？” “你认识关久若么？” “不认识，大我这么多届，而且她是01的，我是11的，离得很远。不过女律师会选择结婚的本来就不多，而且还是和万象集团的程序员结婚，实在稀罕啊……” 袁小莹吃惊地说：“但没想到，他在系统里，竟然用的是真名……” 叶修解释：“或许，对他来说，系统中的生活才是真的生活，因为现实中的关久若已经死了。” 袁小莹：“所以，这一切都解释地通了，章龙就是想和那个长得像关久若的npc女孩，每天见上几面……” 安小妮不由露出忧心的表情：“那我们还要劝他注销下线么？” 叶修严肃地说：“有件事必须先处理，《成为亿万富翁》这款游戏，把真实的人像信息用在游戏npc身上，这显然是违法了。” 潘恒说：“没错，侵害了个人肖像权。但按照你们的说法，关久若8年前就死了，而他的未婚夫沉浸在游戏中就是为了看到她，侵权案没有原告，就不能立案啊……” “章龙只是他的未婚夫，两人还没结婚，理论上，关久若还是属于你们国家实验室a的人，作为晚辈的潘律师难道就不能出一份力么？” 潘恒立马明白了，“好好好，我立马去拟定个起诉书……” “两天能完成么？” “两天内？这么急？” “不是两天内，而是第二天……” “你要求得也太精确了吧……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拜托了！” “这次我帮了你，下次你小子也要帮我哦！” “没问题！” 潘恒下线。 袁小莹朝着叶修说：“你这么做，是想把那个奶茶店npc的形象替换掉，然后让玩家彻底绝望，退出游戏，从而解决这个案子是么？” 叶修低下头，“但——确实违反法律了不是么。” 安小妮一脸愁容：“叶修大哥你这么做，会不会太残忍啊！玩家要是发现奶茶店npc不见了，得多痛苦啊……” 8贰寒阳说：“我同意叶修大哥的做法，合法合规，而且我们的目的不就是回收系统么。” 叶修摇摇头：“抱歉，我想不出其他办法了，我们b队区别于a队，最大的不同就是在于，淘汰系统——临终关怀事务所，但这次……” 袁小莹解释：“叶修，其实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我也认可。你让潘恒在二天后起诉，既给了我们准备方案的时间，同时也保住了我们b队的面子。如果我们真的无法劝玩家主动注销账号，那么潘恒的起诉书，便是为我们兜底了。毕竟如果这案子交给a队，怕是首选方案就是如此，所以那玩家最后还是避免不了这种命运……” 安小妮这才明白其中的用心，连忙向叶修道歉，连很少夸奖别人的8贰寒阳，也不无佩服。 “大家别气馁，还有两天！我们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