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大胜

    炮舰渐渐近了，海里的蒙古兵看清大船中间主桅上的牙旗，失声叫道：“天哪！是大宋的水军，完了，我们大家都完了。”

    炮舰上适时传来数十人的叫喊：“投降并誓效忠的可以上船，否则杀无赦。”

    喊声中吱吱咕咕地从大船上放下两条小舢舨，每条舢舨上有两个cao桨，三个持钢弩的戒备的水军，向高叫“我们投降，我们誓”的蒙古兵们划去。对那些不肯投降，见小舢舨过来就拼命游开的，cao桨的人捞起长枪就是一下，只要一见血，也不管刺中的蒙古人是否毙命，便不顾而去，寻找下一个目标。这样的举动吓得已经上了小舢舨的蒙古兵们远远的缩在船前部，正眼都不敢向这几个凶神看上一眼。

    两只小舢舨往返了五六趟，救上四十多个投降的蒙古兵，他们就接到大炮舰上的信号，让他们迅回到大船上。

    那一边，小战船显得威风哨哨长把五艘蒙古船赶到一起，让人高呼：“愿意投降的将船划向左侧待命，十声数完还不投降者，杀无赦。”

    其中的两条蒙古船一听到劝降的叫声，立刻按指示的方向划，另外三条则停在原处不动。

    哨长脸露微笑高叫：“你们愿意投降的划快点，不要慢吞吞的不出力，否则以抗拒论处。”

    待到这两艘船划到左近不远，哨长脸色一变，怒声下令：“开炮弩，先集中攒射左边这一艘，打沉后再向中间的打，把这些顽抗到底的蒙古爪牙全打下江去喂鱼。”

    虎蹲炮放平了打十多丈远的船，不用旗头怎么瞄准，只须顺炮筒看去是对在船舷就能把船打出一个洞来。每炮一既止，调过炮口打第二艘，任是蒙古船上的人后悔，惶急地高叫投降，哨长还是令再打。三通炮打出，三条蒙古船都多了三个洞。

    哨长满意地看着海水从破洞里涌入，直到三条蒙古船都开始下沉，方按大炮舰上挂出的信旗指令，不管落水的蒙古人，押着两条降船驶向大炮舰。

    大船上的水军士兵张山、张河兄弟站在船舷看沿绳梯爬上来的落水蒙古兵，眼尖的张河忽然拉了张山一下，指着刚上来的几个人说：“哥，那不是我们村的柱子吗，怎么他也当了蒙古兵了？我们去看看。”

    兄弟俩是宜宾人，他们分开人群，走到蹲在一起冻得索索抖的俘虏们面前，拉起一个垂头蜷缩成一团的年轻人，张山仔细一看，立时叫道：“柱子，真的是你，怎么会去蒙古人手下当兵的，你弟弟二柱呢？”

    脸青唇白的柱子看清张山、张河的面貌，认得是同村的人，“哇”一声哭道：“山叔、河叔，看在同村的份上，救救我们几个，我不想死，更不想死在这里。二柱不肯当兵想逃跑，在快过大河的路上被杀了，我家就剩下我一个人，救救我吧。”

    看柱子哭得可怜，张山将他按坐到船板上说：“等着，我去向大人说说，马上回来救你。然后再带你去换掉这一身湿衣，不然我们不会不管你们的。”

    不一会张山兄弟匆匆找到看押俘虏的哨长，向他递过手中的腰牌说：“我来领几个人，请给个方便。”

    哨长验过后将金牌还给张山，向甲板上的俘虏一指道：“要带几个什么人，走前请记一下就可以，不必再来说了。”

    张山将柱子等三个同村的人带回自己住的舱内换上衣服后，待他们缓过劲便对柱子吩咐道：“一会去见我们大人，有什么话问你时只管按知道的说，不清楚的就别乱讲，以免误了我们的事，知道吗。”

    领着他们来到李响的房间外，张山向门口值守的侍卫说道：“请兄弟通报大人，张山兄弟带了同村的柱子等人来见。”

    李响在房内大声说：“快请进来，我有话想问那位柱子兄弟。”

    柱子一见李响，双腿一曲便要下跪，被张山一把扯住，骂道：“你的腿这么软，动不动就下跪。大人可不喜欢这样，站着回话就行。”

    李响笑道：“也别站着，都找个凳子坐下，说起话来也轻松些。你们和张兄弟是同一个村的，能和我说说这些投降的蒙古人手下都是和你们一样的人么，这些人中有没有蒙古人的将军啊？”

    柱子大着胆站起来向李响弯腰鞠了一躬，：“大人，小的只认得本军的几个部将和拥队、押队，有两个是大帅……哦，不，是蒙古大将军……的亲信，他们自己吹嘘说是大……将军派他们来看住咱们这些人，手中的刀有临敌时的生杀大权，可以随时杀掉部将以下的任何人。”

    另两人也站起身鞠躬说：“我们也认得一些对比他们大的官都敢呼来喝去、蒙古人很坏我们愿意为人效劳，可以为大人指认出来。”

    随后，李响听了来到大炮舰上报告情况的一哨哨长讲述他们经过后，想了半晌才对聚在一起的几个人把自己处理俘虏的办法讲了，然后说：“我们俘获了两条完好的蒙古战船，现在还有近十条损伤的蒙古船也是我们的财产，想来只要修理后就可以为我所用。这样吧，降兵们安置好后，派人把那些损坏的船送回绍熙府修理，被指认出来的蒙古兵，也同时送到船厂和盐厂那儿干粗活。大家看怎么样？”

    赵二道：“大人，那些蒙古人也要留下？这些杀惯了人的家伙，一刀杀了他们就是，何必还要养着他们浪费粮食。”

    李响慌忙劝道：“赵二千万不可如此，杀他们倒不费什么事，好歹他们也是一条命，强迫他们做些粗活也可以赚到吃饭的钱，不会白吃粮食的。再说，他们去了也可以使工场里的人手不会那么紧，不必另招工人了不是。”

    赵二点头道：“好，死硬的格杀或赶下江喂鱼，就这样办。不过我们还是将落水而又愿意投降的救上来，大人你看好不好？”

    李响笑道：“依你就是，我到小战船上去，这里收降救人的事就交给你们办了。”

    打扫战场毫无悬念，没被打沉的“蒙古”船走投无路，有些死硬份子即使想跳江，也因为亲眼看到水里的同伙被江水卷走而没敢下水，全都束手投降。他们无一例外地接到投降后的第一条命令：救起愿意投降的落水蒙古兵。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