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横练武者
司布叔这一刀是用足了全力,刀是百锻精钢铸造,人是炼骨期巅峰,这实力放到哪里都不容小觑了。【】 他的全力一击数百斤力道,足以斩开同等粗细的树干,可谁想到对上这么个任由宰割的重伤之人,竟然无功而返了! 当! 又岂止是无功而返,简直像是斩在铜墙铁壁之上,那伤痕密布看似柔嫩的脖颈,竟将他的手臂反震得虎口开裂,弯刀横飞了出去! 这一幕太过震撼,年轻人从开始的不忍,骤然变得震惊呆滞,只觉得匪夷所思,司布叔却是面色狂变,“横练过外功的武夫?!” 武生境巅峰足以刀枪不入,但那只是凡俗的金铁兵刃,连刘恒曾经在妖刀林,也被堪比顶级凡铁兵刃的妖刀树枝叶轻易划破了皮膜,这已经是武生能到达的极限了。 常言道,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 指的正是武生和武夫真正的差别所在,是否将气血凝出内中一口气,实力会有天翻地覆的巨大差距,大到如同天堑般无法逾越。可是这差别虽然大,但体魄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仅是足以支撑内力运转的强韧程度罢了。 也就是说,寻常的武夫皮膜和巅峰武生没有多大差异,不可能出现像是刘恒这样皮膜能够抵挡顶级精钢打造的弯刀攻击的事情来。 而刘恒这情形,只能说明刘恒绝不是简单的武夫! 司布叔算是见多识广,曾听闻有一种武夫,练得不是内功而是外功。等到武生巅峰时,不是如寻常武夫般将气血凝练成内力,而是将气血彻底打散! 将气血散化全身,继续滋润筋骨皮膜。使他们愈发坚韧。 不练一口气,纯练筋骨皮! 这就是横练外功的武者! 传闻这种武者练到精深处血如浆汞骨如玉,皮如铜铁筋如弓。同样厉害至极,不会弱于同境界的武者或是修道之人。而且他们不需要任何宝具灵兵。浑身被锻造得如同宝刃神兵无异,对上同境界强者,近乎可以肆无忌惮的攻伐,无需顾忌会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听闻横练武者修炼时,随时要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极致痛苦,而且隐患极多,所以敢于选择这条路的人十分稀少罕见,却是众多军队趋之若鹜的人才。 因为这样的人物放在杀场上。简直堪称无敌的绞rou机,恐怖到了极点! 司布叔千算万算也绝不会算到,眼前的少年竟会选择横练外功! 而且看这顶级弯刀难伤的强悍程度,这少年已经将外功练到了超越凡俗的精深地步,身份如此尊贵的宗门真传弟子,竟也吃得了这样的苦头! 真是可怕。 司布叔心里震撼,却哪里能想到刘恒这异常强悍的体魄和皮膜,全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离奇际遇造就的。其实拜师之前,他自己猜测的新极限和超越武生巅峰的新境界,就是已经莫名其妙踏入了类似横练外功的境界。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包括钱元霸、林武志等人,也是如此。 只是他们没有相应的外功经文,是凭借崇圣山的特殊环境才硬生生踏入其中的。所以到达一定境界之后,又再度出现了停滞不前的情况。 要是没有这个发现,如同刘恒之前的师兄和师姐们,拜师之后也要修炼一段时间的外功,拥有远超常人的强悍体魄之后,才能尝试《血炼功》。 刘恒却是因为机缘巧合,提前到达了这个境界,所以省去了这个步骤。 可是司布叔不清楚其中的缘故,自然被吓了一大跳。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横练武者的恐怖,却也立刻知道了眼前的刘恒有多么可怕! 等于说。放着让他杀,他也无法伤到刘恒分毫! 拿刘恒毫无办法。司布叔脸色变幻不定,随后狠心咬牙,厉喝道:“把他绑起来,无论遇到妖魔还是部落,都把他交上去!” 既然已经注定扯上了麻烦,不能杀人灭口,只能铤而走险了!说不定小心些,还能活下去! 刘恒瞳孔猛缩,眼中厉芒爆射,不等两人动作,一道金黑血虹如闪电般从他胸口激射而出,瞬息间毫无阻碍般,穿过了司布叔的胸膛! 这一击太快,两人只见到一线血光划过,留下残影。 突兀之间,两人都是亡魂大冒,生出了极度危险的感觉,却根本来不及做出丝毫反应。 年轻人遍体生寒,也仿佛中招了般,浑身僵硬如同化作泥塑。而司布叔,许久后缓缓低下头,望着胸口骤然出现的巨大血洞,汩汩不息的血流,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错愕神色。
没等他的神情彻底变成恐惧,这低头的动作像是开始,他浑身处处炸开了血痕,然后整个人轰然炸开! 血rou如烟花爆散,黑金血斧真正的威力,直到此刻才爆发出来。 炼骨期的武者身躯,根本承受不住如此恐怖的攻击,等到穿体而过的磅礴巨力弥漫开来,他的躯体立刻像是豆腐般爆裂了。 碎骨和残rou、血迹溅在脸上,那种温热和腥气扑面而来,年轻人莫名冷颤,忽然像是发了疯一样,尖叫着使劲摩擦面颊和裸露在外的肌肤,生生把皮都擦出血来,还无法停止。 他不是没见过生死的雏儿,却从没亲眼见过如此恐怖的死法,而且是最熟悉的司布叔,转眼就这样惨死在了自己面前! 死无全尸! 这一幕是如此压抑,使他无法压抑的恐惧! 刘恒静静看着,一方面是无力再说太多的话,一方面也是不愿说话。从醒过来开始,他就在暗中做着两手准备,虽说以如今的情况想凝聚出一道金黑血斧,不仅格外吃力,而且如同自己在折磨自己,却不得不如此。 要是这两人答应了他的许诺,那么一切好说,要是拒绝,他只能使出这后手了。 当前的局面,他都绝不能让这司布叔杀他,或是把他交给妖魔或部族,没有办法,只能杀了他了。 为了活着,你就必须死。 “闹够了吗?” 许久,他才尽量平静地询问,然后冷冷望向了年轻人,让他骤然打了个冷噤,彻底吓醒了,惊恐望着刘恒,转身就想逃。 “我能杀了他,同样能杀了你。要是不想死,就扶我去你们的马车上,带我去一个地方后,我依旧将两匹乌鳞马送给你,还有将来的重谢。” 刘恒深深凝视年轻人僵硬的背影,“原本两个人的东西,现在是你一个人独享了。”(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