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来自霸主的武道感悟!
熙熙攘攘,人流如织。●⌒, 前一刻还在人迹罕至的洞天福地中,下一刻就置身在繁华闹市中,刘恒总觉得很怪异。 而且看着每个人都很鲜活,闲谈着家长里短,叫卖或是忙于讨生活,或者烦心着自己的日子,谁能想到他们只是活在一张画里? 他们,只有画主人用来替换模样的傀儡。 刘恒狠狠把某些异样念头压制下去,就在繁闹人群中闭目回想中了血脉印记后,替换过的八百九十二个傀儡。 当时他替换极快,数目又多,换做常人绝对记不下来,可刘恒不同。他是拥有悟读灵心的潜在天骄,而且悟读灵心大成之后,就有了过目不忘的本事,但凡看过或接触过的事物,就绝不会忘记。 “先分化的血脉印记效果最强,最后分化的血脉印记效果最弱,一上来就炼化效果最好的我怕会有很大浪费,那就先易后难吧。” 原本棘手至极的血脉印记,如今反而成了他迅速提升武道感悟的捷径。来自沈道中先祖的血脉印记,蕴含了这位霸主毕生的武道感悟,虽然一代代传承到沈道中这里应该已经变得很淡薄,但对于刘恒而言,这依旧是他目前最急需的丰厚宝藏。 不得不说,刘恒是因祸得福了。 “最后一个……是客栈养马的小厮。”刘恒闲庭信步,熟稔地穿街过巷,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走向这客栈的马棚,看清小厮模样,不等他疑惑发问,就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 小厮的身躯,就在众人震惊下渐渐虚淡。消失无踪! “杀人啦!” “妖,妖法!” “光天化日竟然也有妖魔敢作孽!快去请明真观的观主来做法诛妖啊……” 一瞬间,寂静的客栈忽然大乱,很多人脸上充满惊慌和恐惧,哭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恐怖的气氛迅速蔓延。 刘恒静静看着眼前乱象。随后化作一缕青烟,从众人眼中消失,其实已经从众生相中脱离,回归本体了。 此时此刻,刘恒的模样已经大变,好像转眼换了一个人,凝神去看,分明就是马棚小厮的样子,从头到脚。从身高到面庞,没有丝毫差别。 或许唯一有差别的,就是那一看就觉得不凡的眼神了,相比原本的小厮,刘恒的眼神太过清亮深邃,如同能洞彻人心。 他闭目自观,果然在胸口发现了近半年不见的血色神符。在他发现神符的同一时间,神符上层层包裹的透明丝线忽然四散开来。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眼睁睁看着丝线在他体内迅疾穿梭。转眼隐匿无踪。 是诅咒! 果然经过师父出手后,受到重创的诅咒并不是消失了,而是潜伏了下来。 想起几天前诅咒发作的痛苦,刘恒心有余悸,当时他每一刻心里想的竟然都是自杀,想尽快结束这地狱般的折磨! 生不如死! “每解开一道血脉印记。意味着诅咒也跟着恢复,如此看来,恐怕诅咒下次发作的时间,会比师父预计的半年大大提前了。” 而且到时候他要面对的是真正的诅咒发作,只会比几天前那次更加恐怖! 他神色不变。甚至没有去追究这些诅咒气息逃到了身体哪个地方,反而更加坚定了炼化血脉印记的决心。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与其每天提心吊胆,不如尽快把它彻底解决!”刘恒一道经脉里,那股不断运转着的气血内力轰然涌动而出,“要通过宗门选拔,周天宗的葬星密境,我一定要去!” 内力洪流中,那冷漠的意念再度降临。它好似指挥着千军万马的大将军,透出的气度高高在上,漠视苍生,此时此刻,刘恒气血内力全成了他麾下的精兵强将,在他指挥调度下,如巨浪般狠狠拍击向了血脉印记。 转瞬间,血色神符就被淹没无踪,没有丝毫反抗余地。 气血内力仿佛风沙,一次次洗刷着血色神符,让它好似经历万千岁月侵蚀的岩石,渐渐变得千疮百孔,然后一点点消失了。 血色神符里蕴含的霸主级武道感悟,忽然涌上了刘恒心头! 恍惚之中,他见到一个精壮的身影站在山峰之巅。这身影分明不高,却给人一种感觉,好像比脚下山峰更加伟岸高耸,屹立在那里,就有气吞山河之势! 这身影对面,是个妇人,鹤发童颜却同样英武不凡,眉宇那股戾气像是天地都容纳不下一般。 妇人双剑看似轻薄,但舞动起来好似有山岳之重,碾压得虚空轰轰哀鸣,承受不住其重! 可妇人出剑的速度却快得惊人,足以看出她看似平凡的身躯里,蕴含着何等不可思议的惊人神力。 双剑如惊雷厉电,切破虚空,转瞬及至! 恍惚间,刘恒好像变成了那个妇人对面的矮壮男子,面对这一招竟是脑海一片空白,只感到了性命危在旦夕的大恐惧。 那沉重的压力让他心脏骤然停顿,浑身僵硬,想不出任何应对的方法,也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可他的身躯却自己动了,一对神光绽然的银环稳稳递出,精准挡在了双剑剑尖之前。 轰! 刹那间,风云皆寂,撞击的地方爆发恐怖光华,照耀四方,瞬间山摇地动,虚空竟然在寸寸崩裂! 难以名状的彩光出现在虚空碎裂的地方,任何人看见都会有种感觉,这好像是虚空受伤了,它在流血。 他们脚下的数百丈山峰,转眼化成了飞灰。 紧接着,整个画面都破碎了,刘恒倏然惊醒过来,双手撑地,急促的大口喘息,好像刚从生死大劫里逃生一样。满脸掩不住地惊悸和震撼。 霸主! 这是霸主交战的场景! 当双剑到来的时候,刘恒真以为自己要死了,他知道如果的确是自己,下一刻他只会和那山峰一起化作飞灰,什么都不会剩下。 无法反应,无法应对。无能为力。 在这双剑下,他是如此弱小,甚至还不如一只蝴蝶。而且在双剑前到来的,竟然是一股戾气,恨天恨地,要杀灭众生,要毁灭整个世界。 当这股戾气冲进他心神,好像在面对巨龙压下的鸿爪,他心里竟只剩下恐惧和茫然。彻底凝固。 如果再持续多一瞬,他的神魂就将在恐惧里死去,他有种感觉,也无法让他神魂重新复活,是真正的死去。 幸好下一刻,那对银环递出时,他只感到心头一股气概升起,无惧无畏。睥睨天下,那是自信和勇气。来自血脉印记传承这位霸主的精神意志! 刘恒隐约有种感悟,双方兵刃还没交击,他们的精神已经在激烈碰撞,甚至比明面争斗更加凶险。 精神的强弱,就足以决定生死胜负。 好强。 强到让人窒息! 这已经是另一个层面的交锋,刘恒还无法触及的层面。难怪世间有种传言,霸主之下皆如蝼蚁。 霸主之下的修炼者,在霸主面前甚至都没有出招的机会,霸主一个眼神,那精神就足以让人崩溃。神魂寂灭而死。 差距太大了。 刘恒心里的惊涛骇浪,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随后却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发现这个层次的争斗不是如今的他有资格参悟的,对现在的他帮助不大,而画面破碎后,涌上心头的种种零碎感悟倒很有用,却太模糊了。 “传承了好几代,血脉印记本就淡薄,我又分化了数百次,就更稀薄了。”刘恒叹了口气,那些零碎感悟已经模糊到有悟读灵心的他都无法全部留下,十有**转瞬即逝,留下的只有其中最微小的一丝。 那是对银环招式的一些理解,出招角度和变化,招式衔接的时机把握,连兵刃都不同,对刘恒又有多大提升? “果然,武道感悟这东西哪里有什么捷径?” 刘恒摇摇头,有些失望,“而且血脉印记出自众神宗沈家,除了追踪标记的作用,更多还在于其中留下的独门武功感悟,是帮助沈家后辈修炼本门功法所用,外人投机取巧,收获肯定是不尽人意。” “作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但聊胜于无吧。”这还是刘恒拥有大成悟读灵心的情况下,换做其他人,说不定连这丝效果都保不住。他叹息一声,就要继续炼化下一道血脉印记,忽然一顿,“等等,我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沈道中的事情?北胡和妖魔族的追击? 他平安归来,说明三方都无法准确追捕他,加上宗门暗中帮忙扫清首尾,任他们怎么闹腾都和刘恒扯不上多大关系了。
还有他带回来的少女们的遗体,据说已经分归到各自所属的山峰,不日将要下葬。唯有楚衣茗的遗体无处安置,他一直央求师父将楚衣茗遗体要来,想依照她的遗愿,把她安葬在自己师兄的墓边,据说也快要送来了。 然后就是丁乐儿,这几天他吩咐静香前往典藏殿,希望再劳烦玉漱师姐,帮忙把和灵体武身相关的书籍多送来一些,然后尽快找到鉴别武身类型的方法,就该把培养丁乐儿武身的事情早日提上日程了。 还有什么事? 此次出门的种种经历在刘恒脑海不断重现,片刻后他双眼猛然瞪圆,终于想起自己忘的是什么事了。 上青花! 灵体成型! “悟读灵心大成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真正成型,又会是什么样?”他眼睛亮了起来,神魂沉入大洪庙,把那大玉盒拿了出来。 玉盒晶莹剔透,是用上等冰玉雕琢而成,单是这玉盒的价钱都不下数百万黄金。玉盒中的灵草叶如碧玉,氤氲生光,三叶各有不同,偏偏没有生出一枝,三朵七彩灵花就生在三片玉叶的尖端,颇为神异,隐隐有了大道之意。 打开玉盒,一股清香就弥漫开来,引得无数蝴蝶沉醉,只觉得十分舒适。而刘恒,则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通透感,单是闻到这股清香,就神清气爽。 三朵灵花舒展,每一片花瓣都有七彩流转,那绚丽与斑斓,将周围百花都比了下去,在它面前显得如此黯然失色。 它的圣洁,让人只想观赏,不忍亵渎。 刘恒狠下心来,一把抓住上青花看也不看塞进了嘴里。鲜花的芬芳,青叶的甘甜都在口中猛然绽放,刘恒几乎**出声,身心都在这一刻生出了无尽美好的感觉。 这是无法形容的美味,他一点点细细的咀嚼,都不忍心吞下,是想要这感觉停留的时间更长一些。可惜美好总是短暂,无法长久,花叶很快都变成药液,顺着滑进了刘恒肚里。 轻微的刺痛,说不清是身体还是神魂,让人心神警醒,却不会反感,反而觉得很舒服。 然后一股股微微的凉意,忽然渗透进了他的神魂,徒然变成无法忍受的巨寒! 寒彻心扉! 冷得刘恒直打哆嗦,好像整个神魂都被冻僵,瞬间失去了意识。 清风拂过群花,众多芬芳一起弥漫,蝴蝶在恣意飞舞,时光悄然流逝,只是刘恒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的神魂散化成了一团混沌,那股来自上青花的药力混入其中,好像在重新塑造他的神魂,然后一点点再度凝聚出来,如若初生。 其中的变化繁复而迅猛,猛烈非常,似乎是遵循另一个世界的道与理在变化,恐怕圣人都无法明白里面的玄妙。 奇物天外来,不容于世! 这是很远久的时代传下来的古话,但因为奇物存在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很多人都忘了这句话的由来。 一丝丝异于人世大道的气息,从刘恒体内悄然传出,说不出的古怪,能够明显感觉到那种和整个世界迥然不同的异常。 这气息,好像什么东西从刘恒体内复苏,想要重现它的本来面目。 悄然之间,风云在变幻,遮住了烈日的光辉,这片天地阴暗了下来,好像暴雨将至。 “要下雨了吧?” “看这架势,估计是暴风雨。” “呀,得赶紧回去收衣服,咱们就不练了,等雨过了再说!” 很多地方,正在练武的女子们急切交谈,匆匆散去,却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心头否有些不安和焦躁。明明只是一场久违的暴雨,为什么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种感觉来得很莫名其妙,却又突兀的同时浮现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提醒着人们,似乎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要发生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