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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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家里走出来的时候，尤菲重重的舒了口气，还依稀能听到尤雪的抽泣声，不过，阿雪的想法如何对她已经不重要了。 人不能总被过去束缚，阿雪如果一直执着于爸爸mama的过世，就不能好好把握现在了吧？ 爸爸也一定不希望看到她们两姐妹止步不前吧？ 她的命是爸爸给的，她会好好珍惜。 因为是一起离开，所以季伦与她同行，一路上也无话可说。尤菲走到小区门口，隔着玻璃窗与神启打招呼，季伦见状，不管情不情愿也是要见礼的，神启没有走出来的意思，尤菲对季伦道：“我先过去了，再见，请路上小心。” 她的眸色被快餐店的灯光映成温暖的橘黄，只是里面再也没有了对他的执念。他自嘲的笑笑，倒也礼貌：“你也是，路上小心。” 两人背道相形，越来越远。 神启叫了些暖胃的甜点心和热豆浆，尤菲有过小产，被狄安娜附身之后也没能好好将养，终究是落下了病根，这些小吃确实能让她暖和起来。 尤菲在神启对面坐下，捧着小碗暖手。 “都说清楚了？” “嗯，还有，阿雪愿意继续上学了，你能帮我安排一下吗？” 神启眉眼一弯：“乐意至极。” 尤菲有片刻的失神，然后端着豆浆啜饮。 那句话，季伦也说过呢……看来也是血族的老传统啊。 神启提议：“吃完宵夜走一走，消消食吧。” 尤菲也没意见，她初变成血族，体内血液在夜间还是比较活跃的。 尤家住的是高档小区，一条街隔了喧嚣，走没几步就到了商业区，此时不比傍晚的热闹，却也人来人往，灯火辉煌，夏尔的皮相极好，身材又颀长，神启牵着身边被他衬得娇小玲珑的尤菲，两人耀眼的容貌吸引着过往的人们。 神启开口，虽然是夏尔的声音，却比他更多了几分稳重成熟，像是散在夜风中的大提琴：“在过去的时候，血族便是靠着容貌和利爪觅食，那时的人们远比现在艰苦，却身体强健，若是被他们识破就免不得要被追很久。” 尤菲也是对血族历史有兴趣的，闻言有些稀奇：“你们那么厉害都被追着跑？” “一个人的力量很渺小，但是团结起来就不一样了，若是在一个村庄吸血被发现，整个村子都会团结起来追捕。血族容貌太过艳丽，常常被人识破，很多时候还得扮丑才能弄到一口吃的。” 这是尤菲不曾听闻过的，她有些心疼，又觉得好笑：“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神启很纯洁的回答：“有四代和五代献上食物，我们倒是不用为吃的发愁。” “……”万恶的旧社会！ “如果他们在某一处伤亡惨重，那时就需要我们出面摆平，他们上交鲜血，也是某种形式上的保护费。” 看来血宿管的还真宽，尤菲一直以为他们只是住在城堡里不食人间烟火呢：“你们会伤人吗？” “不会。”神启也很干脆，“那时候二代也活着，他们不准血族伤人，连血都不能吸人类的。只是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人类中盛传一种说法，血族的血能够给人永生，原本的关系就乱了套。” 这也正是血宿与人类和二代决裂的开始。 尤菲能听出来，神启在说到“永生”的时候，脸上满是冷嘲。 是啊，变成血族算什么“永生”，不过是永远的生活在黑暗中而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看着爱人离去，幻梦破碎，最终只余一人而已。 她不由的握紧了神启的手。 神启感受到她的力气，脸上也有了笑容：“血宿与二代的主张不同，血族内部也分成了两派，一直缠斗不休，最终二代败北，却在娜娜身上留下神之血……” 后来的事情尤菲知道，狄安娜身上的神之血成为十三血宿矛盾爆发的导火索，十三人各统一派，为了争夺神之血，除却神启的十一人暗算了狄安娜，神启又联合人类为她寻仇，最终两败俱伤。 “现在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如今祸根尚在，只有消灭了所有圣器，你才能有真正的安定生活。”神启很自然的搂着她的肩膀，“我会找到取出灵杖的方法。” 十三圣器蕴含着拥有神之血的狄安娜神通，只要它们存在，就会有血族争抢。原本是饱含一个meimei心意的礼物，现在成了满足私欲的物件，就算是为了娜娜…… 尤菲乖巧的倚着他：“谢谢你。” 虽说神启那日把她当成狄安娜，可是从未叫过她“娜娜”。 他心如明镜。 当替身对尤菲来说并不是屈辱的事情，不会伤害到两人以外的人，她也不会损失什么，她能想的这么开明，只不过是因为不爱他。 没有爱的话，任何人都可以…… 她没有把情绪表现在脸上，起码他们现在看起来很和谐，就像一对再正常不过的恋人。 逛街的时候，神启发现尤菲很喜欢看那些亮闪闪的东西，橱窗里的水晶花树，小镜子拼成的天鹅湖，缀有各色宝石的手串……尤菲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脸上就会有一种连眼睛都明亮起来的满足，神启只觉得心疼，大手一挥，将她看过的东西全都买下。 尤菲不过是去了下洗手间，回来时就见到神启手里满是手提袋：“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想要讨好你。” “……”她看到几个logo，都是自己刚才多看了几眼的工艺品牌子，“谢谢你。” 她原来看了这么多东西吗……真是无心之举。喜欢并不一定要买下来，隔着橱窗观赏她就很满足了，只是神启的心意…… 神启明显察觉出她并没有脸上表现的那么开心，于是追上去问道：“不喜欢我这么做吗？” “我只是……受宠若惊。”尤菲抬头，眉眼俱是笑意，“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明知道我不是狄安娜还这么在意。 神启微怔，然后俯身轻吻她的唇角：“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