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很牛逼的刀
“这里就是远古战场的中心了。”玲珑取出大荒界盘看了看，接着道：“距离正中大概有两千五百里左右，谷中祖师曾来过这里，但却没有继续深入。” 林一凡点了点头，环首四顾，入眼处是一片无垠的大漠，没有花草，没有树木，甚至连山石都看不到，古老、荒凉、残破的气息扑面而来。大漠丘陵密布，起伏不定，沙尘随风飘荡而起，又在远处落下，偶尔有大风掠过，带起片片沙浪。半空中烟尘弥漫，能见度不足十里。 “霹雳！” 浩大的雷鸣声传来，林一凡仰头望天，却不见天日所在，只见数不尽的黑云翻滚涌动，电蛇游荡肆虐，一片可怖景象。 “要下雨了吗？”林一凡问道。 玲珑摇了摇头，道：“这是远古战场特有的景象，与天候无关。” 林一凡讶然，问道：“怎会如此？” 玲珑道：“我也不知道，远古那场大战之后，青帝、白帝联手封印了这片古战场，这些景象或许和封印有关吧。”她顿了顿，又道：“小凡，你说这远古战场中剥夺精气的绝世大阵会不会也是青帝、白帝布下的？” 林一凡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以绝世大阵剥夺四族强者尸骸中的精气，布下阵法之人显然有所图谋，或许是为了收集生命之元，或许是为了其他。而青帝、白帝身为人族的领导者，就算有所图谋，也不会亵渎远古那场大战中陨落的人族强者尸骸。” 玲珑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她又拿出大荒界盘看了看，旋即指了个方向，道：“那是西北方向，战场中心就在那里，我们走吧。远古战场压制力量，我已经不能飞行了，要走到战场中心，还得耗费一段时日。” 林一凡点了点头，拉着玲珑往西北方向走去。恰在此时，一道沙哑而略显苍老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正西方一百四十里处，有一块人族至宝残片，你先去取了再说！” 这句话用的是汉语说出，林一凡顿时惊呼出声：“铁刀？” “什么？”玲珑见林一凡露出惊容，口中说着她听不懂的话问道：“小凡，你怎么了？” 林一凡道：“正西方一百四十里处有一块人族至宝残片，我们先去取了，再去寻找生命之元。” 玲珑微微惊讶，疑道：“小凡，你怎么知道那里有人族至宝残片？” “铁刀告诉我的。”林一凡调整方向往正西方走去，旋即在脑海中问道：“铁刀，是你吗？” 脑海中传来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铁刀？你几时见过这么牛逼的铁刀？” 听闻“牛逼”二字，林一凡顿时大感亲切，在脑海中笑道：“那你说说你的来历，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牛逼？” 铁刀哼了一声，傲然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本座乃是绝代天魔唯一的兵器破天魔刀，随先主纵横寰宇亿万载，共计斩杀凡人修士八万九千四百一十二人，仙佛、妖灵鬼魅一百四十七万三千六百八十五人，斩下过至圣者头颅，人称宇内第一刀，你说本座牛逼不牛逼？” 林一凡顿时无言，道：“下次吹牛皮之前记得先打草稿，谁会没事杀那么多人？” 破天魔刀淡淡地道：“你若活上那么长的岁月，手下的亡魂定然比我还多！” 林一凡懒得和他计较，他不知道大荒和地球是否处于同一个宇宙中，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仙佛这样的称呼，便问道：“绝代天魔，是荒古时期那个斩杀三名兽祖的天魔吗？” “不是。” “那大荒和地球到底在不在同一个宇宙中？” “当然不在！” 林一凡心中微微一黯，接着问道：“你不是说早就活腻不想活了吗，怎么这个时候跳出来？” 破天魔刀有些不爽，骂道：“妈了个巴子，小子你别不识好歹，要不是算定你有此一劫，老子理都懒得理你！” 林一凡嘿嘿一笑，道：“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此乃人生大喜之事。咱们虽非故知，怎么说也是来自同一个世界，正该相互扶持才对。你看我这些年来吃了这么多苦头，也不早些出来帮帮我，真不够义气！” 除玲珑外，破天魔刀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来到这个世界近二十年，他虽从未与之有过交流，但却有一种本能的亲近感，此时与之交谈，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重逢一般亲切自然。 破天魔刀哼了一声，道：“要是这点苦头都吃不了，那还修炼个屁，早点回家吃奶去。” 道理的确如此，武道修行之路多有坎坷，若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下，真不如早些回去养老。林一凡笑了笑，旋即微微一叹，道：“说正事吧，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顿了顿，他有些狐疑地道：“那场车祸该不是你策划的吧？” 破天魔刀突然自他身体中钻了出来，飞到他前面，刀把处微微一错，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扭歪了一般。于此同时，破天魔刀的声音在林一凡脑海中响起：“看到没，你小子看到没？” “看到什么？”林一凡不解地问道。 破天魔刀大骂道：“妈了个巴子，没看到老子鼻子都给你气歪了！” “噗！”林一凡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玲珑心知林一凡在和铁刀交流，因此一直没有打搅他，此时见他险些跌倒，赶忙扶住了他，问道：“小凡，你怎么了？” “没什么。”林一凡强忍着笑意，道：“这把破刀调皮得紧，险些被他气摔了！” 破天魔刀又钻进林一凡体内，在他脑海中骂咧咧道：“先主纵横寰宇亿万载，一生磊落，老子有必要使那些下作手段吗？那场车祸跟老子半毛钱关系没有，信不信由你。老子带着你穿过了混沌壁垒，在混乱与虚无中飘荡了不知道多少年月，飘着飘着就到了这个世界，至于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天王老子也说不清楚！” 林一凡哼了一声，道：“你别答非所问，我问的是为什么要带我到这个世界。人死如灯灭，死了也就死了，为什么我现在还活着？” 破天魔刀叹了口气，道：“这些事情你也别问我，日后自会知晓，你只需知道，我带你离开原来的世界自然有我的理由。” “到底为什么？”林一凡追问许久，也没问出个名堂，破天魔刀始终不告诉他，也只得作罢。沉默片刻，他又问道：“我的本源世界到底怎么回事？” 破天魔刀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是一部古装神话家庭伦理苦情剧，剧情跌宕起伏，人物性格鲜明，关系错综复杂，于无声中听有声，于无情中见真情…” 林一凡皱了皱眉，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厌烦，道：“你别说了，我没兴趣知道！” 破天魔刀嘿嘿一笑，也不说话。 林一凡又问道：“流逝的本源，到底有没有办法恢复回来？” “那你可算找对人了！”破天魔刀大笑一声，将一篇万余字的口诀印在林一凡脑海中，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益有余。此法门名为《补天经》，人称《损人利己功》，乃是先主出世前称霸小半个天界的无上魔教——补天教的镇派宝典。那补天教主也是个惊才绝艳之辈，枭雄一世，可惜不长眼睛欺辱了先主，最后被先主一刀杀了个形神俱灭，这《补天经》也跟着落入先主手中。” “它能帮我恢复本源？”林一凡顿时激动起来。 “岂止是恢复本源那么简单？”破天魔刀嘿嘿一笑，道：“便是资质最差劲之人修行此法也能化作绝世天才，可比那什么《素女九变》要强多了！” 林一凡可不信，道：“你可别老吹牛皮，《素女九变》可是完整的至尊法门，注重本源的蜕变壮大，真的极为罕见，与忘忧谷那些天功宝典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称之为亘古第一奇功也不为过。” 破天魔刀微微一叹，道：“对于这个世界的许多天骄人杰，我打心眼里佩服，但佩服归佩服，对他们的实力我并不十分认可，强如至尊大帝，在我眼中也不过如此。不是我瞧不起他们，而是受限于规则，他们的实力只能达到那种程度，很难再有提升。” 林一凡问道：“什么叫‘受限于规则’？” “接下来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一定要记在心里，这关系到你将来的大道。而且在你的实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前，你不得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一个生灵。”破天魔刀突然严肃起来。 林一凡心中微微一凛，有些不好的预感，应道：“好！”片刻之后，一道简短的信息流入他脑海中。 破天魔刀又道：“这个秘密现在对你没多大作用，你也很难理解。但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少了这个秘密，你这一生都无法冲击至强之位！我说的至强可不是这个世界的至强者，而是真正的至强。” 林一凡又道：“你就这样把秘密告知于我，就不怕被一些强者窥视过去吗？这个世界的一些人可也是会读心术的。” 破天魔刀大笑一声，道：“读心术？那也要看对谁，终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任何一个生灵都无法读到你心中所想！” 林一凡微微一惊，问道：“我有这么厉害？喂，我上辈子的上辈子，该不会就是你的主人吧？” 穿越，终究是需要理由的，林一凡可不相信破天魔刀会无缘无故将他带到这个世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