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远行
次日一早，众人刚刚吃过了早饭，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传来。 管家杜二宝将门口的人请进会客厅，来客正是杜若和岳川的五师兄宁修节和他的妻子，半圣王庭之的嫡长孙女王芷嫣。 杜若开始一边跟五师兄夫妇谈话，一边观察这两位客人。 五师兄宁修节看上去二十岁左右，文质彬彬，仪表堂堂。而他的妻子王芷嫣，看上去十七八岁，长得秀雅端丽，处处透着大家闺秀的淑女风范，同时又不失长姐般的亲切稳重。不得不说，宁修节与王芷嫣，真可称为一对儿璧人儿。杜若看着五师兄夫妇二人相敬如宾，言行合拍，忍不住想到了一个词儿——般配！ 宁修节守礼地跟杜若和她的母亲欧阳惠打过招呼，就去跟岳川说话了，而王芷嫣，则亲切地拉着杜若的手，一边跟她说话，一边大大方方打量着她。 为了方便起见，杜若这些天一直穿着童生袍服。岳川虽然觉得她这样打扮不像穿着裙装时那清丽秀美，倒也觉得穿着书生服装的小师妹更有潇洒利落的气度，同时不乏书生的儒雅温润。 半圣世家的大家闺秀王芷嫣见到杜若这个样子，不但不觉得杜若作为女子，整日抛头露面在书院读书，而且还参加科考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反而非常羡慕她。王芷嫣的言谈之中，甚至时不时流露出对杜若的欣赏。 而生活阅历比杜若丰富得多的欧阳惠，更是通过自己的观察，确定王芷嫣是个稳重大方的好姑娘，便拉着她的手，一边让点心，一边说道：“我们子如年纪小，我本来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出远门的，但是有你这么个稳妥的jiejie跟着，我就放心了。” 王芷嫣对欧阳惠微笑道：“伯母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子如meimei的。” 欧阳惠和杜若向王芷嫣道了谢，又随意闲聊了几句，这时，宁修节走过来，对杜若问道：“小师妹，你可曾都准备好了？” 杜若点点头答道：“都准备好了。对了，五师兄，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宁修节说道：“既然你跟六师弟都已经准备好了，那么咱们马上启程。” 坐在一旁的欧阳惠有点惊讶：“现在就走吗？是不是有些太着急了？不如吃过午饭再走吧。” 欧阳惠本来还准备在中午多做几个拿手好菜给杜若吃的，欧阳惠担心杜若出门远行，在千里之外会想念家的味道，真可谓儿行千里母担忧。 宁修节微笑着说道：“伯母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是万一在路上耽搁了时间，错过了宿头，可就不好了。” 欧阳惠点点头，站起身来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这一路上，子如有你们两位照顾，我也就放心了。” 说着，欧阳惠把杜若叫到房间，拿出几张面额不同的银票和一只装着散碎银两和铜钱的荷包交到杜若手上。杜若看了看手中的银票，足足有一百两之多！杜若有点诧异地问道：“母亲，这也太多了点吧？” 欧阳惠笑道：“子如，这些都是你帮咱们家的松鹤堂挣来的钱，不拿去给你花还拿给谁花？另外，出门在外，也不好太委屈自己了，所以你就拿着吧。子如，你多拿些钱出门，母亲也放心些。” 欧阳惠拉着杜若回到会客厅，又对杜若嘱咐了一番，这才亲自把这一行四人送出了家门。 杜若正要离开，突然，一道白色的闪电飞出了院子，稳稳落在杜若肩头，原来是玄猫灵儿。 “主人，让灵儿跟你一起出门吧？”灵儿蓝黑色的眼眸之中充满了渴望。 “也好吧，带着灵儿也更安全些。”欧阳惠点点头。 杜若抱抱灵儿，对她说道：“带你去是好，不过你要听话，不许乱跑哦！” “嗯！” …… 杜若跟欧阳惠道了别，要她好好保重自己，就和王芷嫣坐进了马车，宁修节负责赶车，而岳川，则骑着马跟随。 上马之前，岳川对欧阳惠说道：“伯母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师妹的。”岳川想了想，又对欧阳惠说道：“这些日子多谢伯母的照拂，您保重！”说着，就翻身上马，跟着马车一起离开了。 在站在大门口的欧阳惠感触良多，一方面舍不得唯一的女儿离家，另一方面又觉得岳川确实是个稳重、可以依靠的好孩子。 欧阳惠偷偷抹抹湿润的眼角，就听到厨娘李月娥在她身后说道：“夫人，您别忘了，小姐将来可是要嫁人的啊。现在小姐只不过暂时离开，您就落泪，等将来小姐嫁人的时候，您是不是得拉着小姐大哭一场？” 欧阳惠知道这是李月娥在开解自己，也就露出了笑容对李月娥说道：“月娥姐，谢谢你一直帮了我这么多年，现在又劝慰我，我……” 李月娥笑道：“夫人怎么忘记了，要是没有您的照拂，奴婢又怎么会和县令府的管家有了一桩姻缘？还能在家乡置了几亩田地给父母养老，还能把我生的儿子送到书院读书？” 说到这里，李月娥的眼圈也红了，她想到了惨死在西岭县城的幼子和两个女儿。 欧阳惠也红着眼圈说道：“月娥，说起来也是我这个掌家夫人没有照顾好你的孩子们。对了，等咱们到了江宁府，我一定会给你开个方子好好调养身体，一定会让你再得孩儿的。” 听了欧阳惠的话，李月娥吃惊地问道：“夫人要去江宁府？” 欧阳惠点点头，将杜若准备参加府试的事情告诉了李月娥。 李月娥听了欧阳惠的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道：“小姐那么聪明，她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 杜若他们乘坐的马车一路向北驶去，出城之后，为了赶时间，宁修节就使用了疾行诗。为了不至于使才气耗尽，四人商定，每隔一个时辰，就使用半个时辰的才气。 在疾行诗的作用下，马车和岳川骑乘的马匹跑得很快，但却很稳当。 杜若从来没有坐过这么平稳的马车，一时好奇，就偷偷利用《书典》查起了关于六艺之御的事情。 所谓御，指的是驾驭马车的技术。御之术，亦可分为五境。这五境分别是鸣和鸾、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 御术第一境鸣和鸾，相当于驾车的入门技能。“和”与“鸾”，都是古代马车上装饰的铃铛，鸣和鸾，指的就是在行车时，车上的铃铛要发出统一和谐的节奏。能做到鸣和鸾，也就掌握了驾驭马车的基础。 御术第二境，称为逐水曲，是指沿着曲折的水沟边驾车前进，考验的是训练御者在路面情况糟糕时的控制车的能力。能达到御术第二境的人，一般驾驭的马车都会很平稳。 御术第三境，是过君表。君表即标示国君位置之旗帜。国君在会见诸侯、出兵征伐，或者组织打猎时，其所在的位置都有旗帜加以标示，因此，过君表就是指，御者驾车经过“君表”时向国君行礼致敬。 但这种解释显然是不够的。因为这不是训练驾车能力的方式，而是御车熟练后的结果。因为“君表”还指插着旗子的辕门，门中放置一些石墩为障碍物，车驶入辕门，车头两边与石墩的间隙只有五寸，车手要恰到好处从中经过。显然这是要训练车手的心理素质和准确的估算能力。 在十国之中，能达到御术三境的，一般都是在军中行走过的、文位在翰林之上的读书人。比如越国的邓大学士、刘广文都尉等等。 御术第四境舞交衢，是指驾车在交叉道上，往来驰驱，旋转适度，似乎跟在舞蹈一般，很有节奏。这虽然带有表演、甚至是炫耀成熟车技的味道，但却是展现综合能力的体现。 要想达到御术第四境，不仅需要用大量的才气帮助去控制马车，而且还要有高超的驾车技术。所以能做到舞交衢，是很困难的。但是十国之中，仍然不乏艺高人胆大的古代“漂移族”。 至于御术第五境，则是偏向于实战的逐禽左。逐禽左的原意指的是驱车追赶禽*兽，并把禽*兽阻拦在左边，以便射猎。但在人族、妖蛮、邪族，共同生活的圣启大陆，逐禽左，却不是用于打猎玩耍的，而是有着实实在在的使用价值——在圣启大陆，许多大儒、贤者和圣人，都曾经驾驭战车大破妖蛮。 而半圣孙武，在其著名的军事著作《孙子兵法》之中，更是多次提到了使用战车作战和战车阵。 杜若阖上脑中的《书典》，想着五师兄的驾车技术如此平稳，想必已经达到了御术的第二境逐水曲吧？ 杜若一时好奇，想要掀开马车前面的布帘看看那逐水曲的驾车技术。杜若刚想动手，突然想到了坐在自己身旁的王芷嫣。杜若不好意思地想到，虽然外面驾车的是自己的五师兄，但是作为一个待字闺中的闺秀，她怎么好意思去偷看师父王庭之的孙女婿呢？ 杜若偷偷侧目，发现王芷嫣正在闭目休息，想来应该不会注意到自己，这才悄悄掀起帘子的一角向前望了一眼。 望着前面身穿月白色童生袍服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杜若着实吃了一惊。原来在杜若聚精会神利用《书典》查阅御术的时候，驾车的人已经换成了小师兄岳川。 与宁修节一样，马车在岳川的驾驭下走得极为平稳。 不知为什么，杜若看着眼前的背影，只觉得莫名其妙的非常安心…… 杜若想了想，轻轻放下帘子，从自己带的一只小包裹里拿出一个油纸包，从里面取出一只点心，再次掀开了帘子，轻轻拍了拍岳川的背，见他回头，便把点心递了上去。 ***************** 铃兰曰： 在这一章中，铃兰介绍了古代的驾车技术。在以后的章节中，还会提到这种实用性非常强的技能。 另外，大家有没有感觉到，男主岳川其实还是很强的。 后面的几张会很精彩哦，喜欢的朋友不要错过哦！ 喜欢看《若修儒道》的朋友们记得来看哦！ 微无节cao为自己打广告，求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