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淡路岛海战（三）
“龙王附体，百邪不侵！”被淋了一身的敲鼓水手站在甲板上，一边敲鼓一边扯开嗓子大喊，在船舱内用力划动船桨的船员也跟着他一起叫嚷，仿佛只有这样才有勇气面对天空中好像冰雹一样下坠的炮弹。 1艘五岳级福船可以有4o几门火炮朝着同一个方向进行齐射，5艘加在一起就过了2oo门。经过四个月以上的严格训练和足够数量的实弹射击，杨光手下的那些炮手可以做到每分钟2的射击度。 当第一门火炮打响的时候，天空中平均每分钟有过4oo颗炮弹朝着对方飞坠。这样的景象不要说在亚洲海域，就是放眼这个时代也是极其罕见的。 “龙王附体，百邪不侵！龙王附体，百……”敲鼓水手几乎本能的大声叫嚷着，希望用语言来增强一点点勇气，可是随着天空中炮弹密集的飞过，他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完全被头顶奇异的低沉呼啸声给压制了。 “哗！”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朝着船上的敲鼓水手劈头盖脑的打了过去。等到海浪过去，那名水手吐出嘴里苦涩的海水，心中暗暗庆幸自己运气够好，否则那颗炮弹再偏过来一米多远，就砸在他的船上了。 “快让！快……”旁边不远处传来了其他船上同伴的惊恐叫喊声。敲鼓水手下意识的朝着声音来源望去，却看到一颗炮弹从天空中落下，将那艘船上一名水手的身体“劈”成了碎块，然后在飞溅的血rou中砸在甲板上重新弹跳起来，朝着船舱里撞了进去。 物体撕裂的声音与同伴的惨叫声混杂起来，也就是眨几下眼睛的工夫，那颗炮弹带着鲜血与残肢凿穿了船壁从船尾处落入海水中。随后身边那艘遭到炮击的船只度陡降，一下子就被甩到了后面，消失在了敲鼓水手的视野内。 头顶上越来越刺耳的呼啸声让敲鼓水手顾不上关心同伴的命运，他抬起头仰望天空，看到一颗炮弹正缓缓朝着自己落下。敲鼓水手的心脏不由控制的加跳动，似乎随时都可以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绝望的看着死亡降临，手中的鼓槌却一直没有停止敲击。 在震天响的擂鼓声中，那枚炮弹几乎擦着敲鼓水手的髻落下，在甲板上撞击出巨响后，又重新弹起落入了大海之中。 直到炮弹溅起的水花洒在敲鼓水手的脸上，他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现竟然完好无损，忍不住心有余悸的说道：“感谢龙王爷……” “砰！”一艘艨艟战船从侧面狠狠撞在了敲鼓水手的那艘船只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敲鼓水手腾空飞起，看着天空与海面不停的翻滚，最终眼前一黑没入水中。 等到敲鼓水手重新从水下浮起来后，他看到自己的那艘战船已经被友军撞翻倒扣在海面上，这时身后传来的鼓声越来越响亮，敲鼓水手转过身去，看到一艘艨艟战舰已经冲到了自己面前。 “早知道……”敲鼓水手只来得说了这么几个字，就被狭长的船体从身上犁过，随后海面上出现了大滩的鲜红颜色。 在冰雹一样倾泻到头顶的炮弹威胁下，赵疯子他们几乎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划船，由于船只太多水道又相对狭窄，五岳级福船上的拿破仑炮不需要特别的瞄准，都可以造成较高的命中率。 在拿破仑炮的不停轰击之下，赵疯子他们的船队死伤惨重，身后有青蛟王督战，头顶有无数的炮弹落下，想要逃出生天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停往前。 为了活命每一艘艨艟战船上的水手都把吃奶的力气驶出来拼命的划桨，若是遇到前面有船只度变慢，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撞上去，否则一旦自己的船只度降下来，就会变成拿破仑炮的靶子。 杨光通过天空中翱翔的召唤仆役，对战场上的情况了如指掌。双方交战才几分钟的时间，对面的3oo艘战船就减员一半，其中少部分被撞沉或者击沉，大多数还是失去了动力漂浮在海面上。 还在海面上全前进的艨艟战船，全都是青蛟王、赵疯子他们受伤真正的嫡系，划船的船员体力充沛，掌舵的船员经验丰富。在保持高靠近五岳级福船的同时，居然可以小幅度改变前进的路线，以躲避炮弹的攻击。 看到这一幕的杨光不但没有任何担忧反而笑了起来，正如他先前对汪瑛说的那样，多出来的这5oo米将成为此战的胜负手。全力划桨可是相当耗费体力的，正常情况下劫掠一般的商船，有了几百米冲刺的距离足够了，靠近目标之后水手还有余力作战。 可是面对正常射程2ooo米的拿破仑炮，这些水手就不得不在更远的地方开始加，并且在被炮火覆盖的区域内一刻也不敢停留，这就意味着对方已经比正常情况下多消耗了数倍的体能。杨光相信对面的敌船上那些水手已经在咬牙坚持了，现在的气势汹汹根本无法掩饰即将成为强弩之末的事实。 在杨光的命令下，船舱内的炮手们开始重新装填新的弹药，并且降低了射频率，一方面让火炮得到冷却的机会，另一方面也是在追求命中率。 “呜！”掠过半空的炮弹带着与之前相比略有不同的呼啸声，朝着一艘艨艟战船落下。成为目标的艨艟战船掌舵水手用力搬动尾舵，让船只稍微偏离原先的航线，以躲避炮弹的攻击。 炮弹在掌舵水手的注视下砸向了海面，然而接下来生的一幕完全出了掌舵水手的认知，不仅飞溅起的水柱更高更大，更产生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炮弹爆炸后产生了数百片大小均匀的碎片，以落水点为中心朝着四周飞溅，轻而易举的就撕裂了铺在艨艟战船上铺着的生牛皮，把船舱内的水手打得千疮百孔。 不仅如此，在飞溅碎片笼罩范围内的另外两艘艨艟战船也成为了被殃及的池鱼，船上的水手甚至不知道生了什么，就在碎片的切割穿透之下当场死于非命。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