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现实(1)
回了屋子,文慧坐在椅上,接过珍云递过的茶,凑近嘴边喝了口,道:“刘mama人呢” 珍云道道:“小姐,此刻在外头跪着呢。” 文慧忽而笑了,“她倒是聪明。”说着,放下手中茶盏,道:“叫她进来。” 珍云点点头,转了身朝屋外走去。 …… “小姐!” 刘mama进了屋便哀叫一声,顷刻间已是跪在地上,凄凄惨惨。 文慧就这么看着她。 “小姐,老奴冤枉啊。”刘mama吼得声嘶力竭,手将胸口捶地咚咚响。 偶一抬眼,见文慧一脸平静的望着她,刘mama心里一顿,嘴上的声音弱下。 见此,文慧一笑,下了椅,站在地上。 缓缓走近跪在一边的刘mama,个子虽不高,可此刻依然居高临下:“刘mama说什么” 刘mama忙道:“小姐,老奴不知小姐被陷害…” 文慧笑笑,“刘mama昨夜去哪了”疑惑的望着她。 刘mama跪在地上身子一顿,而后道:“老奴…老奴…”忽而眼睛一亮,忙点点头,道:“老奴身子不适,在…在休息。” 文慧心觉可笑,到了这般田地,她依然在狡辩。 望着跪在地上的刘mama一脸诚恳,文慧都不忍心打断她卖力的表演了。 待刘mama一一为自己所有的不在找遍了理由,文慧听着,且时不时的点了点头,似是信了她的话。 见此,刘mama心道:年龄才五岁,哪有这般精明想着,方要松口气。 文慧面色却突然无了表情:“你说的我都听完了,可我却没耐心与你耗。” 她看了眼刘mama,直直道:“自个交代清楚。” “你来害我——方二夫人许了什么” 刘mama身子一僵,愣在那一动不动。 文慧打量着刘mama的模样,讽刺道:“方二夫人真是好心计。” “既知晓方mama、银杏与我的关系,利用她们二人企图害我,且有你和彩云时时通风报信,就算她们二人害我失败,也能撇的一干二净,左右是苏府出来的人,手脚干不干净谁也说不清。” 说着,文慧一笑,遂又望着刘mama僵硬的表情:“你消息倒是灵通。” 脸色一顿,道:“只是你们没有料到我会相安无事罢,更没有料到我会叫你们措手不及。” 刘mama抬起眼,不可置信的呆呆望着文慧,好似再看异生物。 “我早早便让青杏盯着你和姜mama。” “珍云,朝云,彩云平日伺候我,有什么动静我能很快察觉,之前不知道,是因我不愿把你们往深里头想。”说着,文慧吸了口气。 “彩云这头我早早瞧出不对,而你,青杏说时常不见踪影。”说着,笑了笑: “你们未免太小瞧我,觉得我不谙世事” 刘mama咽了咽口水,一滴汗珠顺着脸微不可闻的滑落而下。 “因着岳阳候世子和府内众人不在,且姜mama随着方老夫人出府拜佛。” 文慧盯着刘mama失神的眼:“趁着府内无人坐阵,你们出手了。” 只是没说的是,她当时设了套,特意绕了个大圈子,支走了珍云和朝云,独独等着彩云下手。 果然,此刻这大好的时机,她们不忍放过,便跳进了进来。 文慧平静的双眼盯着刘mama一举一动,见对方闻此张口要辩解,又道:“方mama该吐的都吐出来了。”说着笑了笑,“包括你——刘mama——!” “她血口喷人,老奴对小姐可是忠心耿耿!”刘mama叫道,怒愤填膺。 文慧叹口气,又笑道:“刘mama,我可曾记得,前些日子你可为方mama求过情” 刘mama吞了吞口水,忽而结结巴巴,心虚道:“老奴…什么都不知道……方mama恶仆欺主,和老奴无关……” 文慧笑着摇摇头:“我可记得清楚,你当时那意思,大约是忠心耿耿,思念成疾” 又闻厉声道:“你收了多少银子我不管,只是这事情若告诉方老夫人,你可觉自个能独善其身”文慧挑眉看着她。 “老奴问心无愧,做什么都不怕。刘mama依旧坚定,誓言发的铿锵有力。 文慧见此,道:“不怕么” “那要我亲口告诉你,你如何一步步勾结二房,推我落水,想要害死我”文慧眸子盯着刘mama猛然一僵的模样,一句一句道。 “且,珍云替我查了些事,听说——”顿了顿,又接着道: “听说——你在针线房有个女儿”她斜眼盯着刘mama的表情。 此话一出,刘mama果然顷刻闭上了嘴。 文慧勾起嘴角,见至此,刘mama依旧不肯开口,便道:“你自个好好想想罢。” 说着,又对外喊了声:“珍云,进来吧。” 她可不愿为着这些人委屈了自个。 门应声而开,只见珍云端着午膳进了屋子。她悄悄瞧了眼跪在一旁的刘mama,径直走到文慧身侧。 “小姐,午膳是粉蒸鳗鱼,鸡丁芦荟,椒盐甜玉米粒。”说着,往桌上放下一个个盘子,又道:“汤煲是杏鲍菇粉条丸子汤。” 文慧点了点头,道:“这样便好,左右我自个一人,也用不着那么多菜。” 此话事出有因,因着受惊,昨个晚膳的菜品加起来足足有十道,如何用的完 文慧无视跪在一旁的刘mama,由着珍云伺候着,用起饭食。 饭毕,文慧便想要歇息一会儿。 朝云进了屋,服侍文慧更衣,瞥了眼跪在一边的刘mama,她道:“小姐,彩云柴房里嚷嚷着要见您一面。” 文慧皱皱眉,道:“我与她何干只记得她害我时不曾留情。”摇摇头,“跟嬷嬷们说,彩云就交给她们了。” 朝云点点头,服侍了文慧躺下。 转了身,走至依旧跪在地上的刘mama处,道:“刘mama,且去外头候着罢,小姐要午歇了。” 说着,便弯腰搀扶起跪了一个时辰面色苍白的刘mama。 刘mama有口难言。 只好出了屋。 跪在文慧门前,只觉头顶烈日炎炎,日头毒辣,整个人如同放在蒸笼里蒸煮着。 只是片刻,便汗水涔涔。 …… 一个中午缓缓而过。 夕阳微沉,渐渐已是到了下午时分,日头也不那么毒辣了。 文慧午歇了近一个时辰,方才起身。
朝云进来服侍她更衣,文慧自然而然问道:“刘mama呢”意有所指。 朝云摇了摇头。 文慧闻言叹口气:“叫她继续跪着罢。”又道:“先不许给水。” ……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沉。 晚膳时分,珍云送饭菜过来时,见着刘mama依旧跪在文慧屋子外。 只是面色已是惨白,口里嘘嘘的喘着气。 见她走近,刘mama突然小声道:“云丫,能给口水吗” 珍云手里端着木制的托盘,摇摇头,可惜道:“奴婢实在不敢忤逆小姐。” 刘mama闻此,恶狠狠怒视她一眼。 珍云吐了吐舌头,慌忙绕过她,端了东西进去。 “呸!”刘mama愤愤道。 …… 珍云傍晚与文慧送饭食,照旧禀报了刘mama的事儿。 “她既能忍住如此,便不必管她。”文慧闻言道。 珍云见此,担忧起来,话在心口打了几个弯,方道:“小姐,若刘mama执意不肯说呢” 文慧闻言看看珍云,笑道:“她不说,我自然也有法子发落了她,做那么多缺德事儿,还想舒舒服服过下去,我是第一个不应的。”说着,又道:“待会儿半夜里她若要水,且给了她。” 珍云闻言疑惑着点了点头。 文慧见此笑了笑,不语。 夜里下半夜,文慧正在床榻上睡着,忽而被外头乱糟糟的声音吵醒。 片刻,珍云推了门进来,急急忙忙的走近床榻上的文慧。 文慧见此,心中了然。顷刻间已从床榻上坐起。 珍云奇怪道:“小姐,刘mama说有人要害她,正在地上打滚呢!” 文慧笑了,随珍云披了件披风,便下了床榻, 屋门一开,文慧小小的身影一出现,那躺在地上的刘mama便大声嚷嚷起来:“小姐,有人要害老奴啊!”人痛苦的脸色惨白,额头前滴下豆大的汗珠子。 文慧闻言垂下小脸,忽而侧过脑袋,对一旁的珍云,朝云道:“这等事何以来报与我知晓”说着,又对在地上半趴着的刘mama道:“刘mama死活左右与我无干,且待方二夫人回来救你罢。” 说完,身子一转,竟又回了屋子。 珍云,朝云都十分不解。 文慧悠然坐在椅上,小手执着一杯茶,缓缓喝着,“且等片刻。” 不到半柱香。 珍云再次推门而入,急急道:“小姐,刘mama愿意说了。” 文慧微微笑起来。 随珍云起身,文慧走到室外,站在那里。 她居高临下看着痛苦难忍的刘mama。 “是方二夫人——”刘mama痛的气喘吁吁说着。 文慧点点头,叫朝云搬了椅子坐在屋门口听起来。 …… 原来,那日凑巧之下,方二夫人的贴身婆子看到方mama与刘mama起了争执。后来叫住细问之下,知晓原是叫刘mama给文慧递话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