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副总经理
打完比赛，众人都是兴高采烈，毕竟首场就拿了开门红，而且还是轻易地二比零完胜。 肖杨高兴得又要去五楼餐厅请客，唐春正好一次也没有去过，便爽快地答应了。 但是楚慧摇摇头，她说要回办公室继续工作，中饭就不吃了。白无霜也没有跟她们一起，自称有事，一个人先回了。 小雪一看，五个人一下子走了俩，热热闹闹的气氛顿时就没了，打着气说道：“不吃拉倒，我们吃去，走走走。” 五楼的餐厅，大厅挺空旷，摆了很多张四人餐桌，铺了酒红色的桌布，上面还压着擦得雪亮的玻璃——不叫食堂实在是委屈了它。 “其实这个地方几个月前是不对外开放的，专门为我们公司内部的员工服务，后来高总说，网咖里很多通宵的学生经常拿方便面填肚子，对身体也不好，所以就把这儿改成对外营业了。”肖杨一边看菜单，一边解释道。旁边的服务员看样子应该也认识肖杨，笑眯眯地等着，一点儿也不着急。 高总？唐春听到这两个字老是觉得有些别扭，还是高远听起来更随便一点。她之前实习的那两家公司，第一家比较大，大概几百个人，里面工作的人大多是三四十岁的，谈起话来一句不离股票、房子、旅游什么的；第二家是几十个人的小公司，基本上就是那个老板一言堂，最后公司倒闭，也是招呼不打撒腿就跑。 所以唐春很难理解，像高远和肖杨这样，年纪轻轻就坐到了一个公司顶层的位置，平时上班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人事部、财务室的那些年纪比较大的经理、副经理，该怎么像跟自己儿子一样大的上司汇报工作呢？ 唐春胡思乱想中…… “宫保鸡丁、糖醋里脊、爆炒肚片、虾酱豆腐、尖椒土豆丝，再来一份西红柿蛋花汤，三碗米饭。”肖杨噼里啪啦地点了一大堆，实际上却都是一些家常菜，加起来也不超过一百块。 小雪赶忙对服务员说：“两碗米饭就可以了，我吃菜就行。” 肖杨很霸气地命令道：“我说三碗就三碗，不吃饭怎么行，你这身材又不需要减肥！” “是嘛？我感觉我好胖呀。”小雪不好意思地说。 唐春后悔了，而且后悔万分，怪不得白无霜和楚慧提前开溜，原来是不想当电灯泡啊。现在倒好，唐春这个大电灯泡是当定了。 唉，也不知道他们俩怎么想的，还真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啊。 肖杨见唐春不说话，以为她不满意呢，便笑着解释道：“这里的菜虽然普通，但都是张师傅亲自掌勺的，老张是高总家乡那边请过来的，烧菜从来不含糊，待会儿你尝尝就知道了。” 唐春问道：“可是上次小雪不是说一点味道都没有吗？” “上次张师傅没来，徒弟炒的。” 等到菜全上齐，看品相的确挺漂亮，鸡丁、里脊、肚片什么的分量也很足。拿筷子夹一片塞嘴里嚼一嚼，果然是饭店里那种大火宽油、高温爆炒的酥脆感，很快就吃上瘾了。 肖杨看着唐春和小雪非常没品地大吃大嚼的样子，偷偷朝餐厅厨房那边竖起了大拇指。厨房门口一个肩头搭着毛巾、满脸热汗的中年汉子会心地笑了。 吃完饭回到寝室，唐春给大神发了一张笑脸以示庆贺。 高美男回道：“很好，老杨跟我说了，没想到你还有指挥的天赋，以后的比赛，你都来指挥好了。” 唐春有点心虚：“这样不好吧，我就半瓶醋，晃荡晃荡就没了，今天那个喜羊羊家族，除了喜羊羊和美羊羊，另外几个都不怎么样，所以才有惊无险，后面的比赛就说不准了。” “给自己一点信心吧，指挥只是让大家统一行动，真正打起来还是要靠各自实力的，你心态不乱就可以了。” 唐春也不推辞了，过几天就是下一场淘汰赛了，中间这段时间她刚好可以好好利用起来，一边扩大自己的英雄池，一边琢磨怎样去指挥这个团队。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高美男直截了当地问。 “呃……这个，好像……”唐春难得吞吞吐吐一次，她没料到竟然会被人猜到心里的想法。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啊？你知道？”唐春有些惊讶，大神不会真的无所不知吧，细思极恐。 高美男随意地问：“你是不是想约我见面？” 唐春感觉好丢脸，这种话好像应该是女生对男生说的吧？怎么现在互换位置了，反而像是唐春主动约他一样。 可是他说得没错…… 自从在网上认识大神之后，要说对他没有期待感，唐春不会说这种假话，但是这种感觉也并非是那种虚无缥缈的网恋什么的。唐春在意的，只是想在现实里和他见一见，彼此聊一聊、吃顿饭，当面说一声谢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对的，唐春在明，高美男在暗。说实话，她不喜欢这种不对等的关系。 “呃……是的啊，我们见面吧。”唐春也不故作矜持，直白地说。 “好啊，你说时间地点。”高美男答道。 咦？答应得这么干脆？唐春有点不信。那之前为什么要那么神神秘秘呢，问肖杨一个字都问不出来，说是要保持距离感。 唐春一想，大神应该是比较忙的，也不知道该定什么时间，于是就说：“你定吧，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那你来HG战队的基地好了，隔壁有家咖啡厅，明天九点半，你在那儿等我。” “啊？为什么要去他们基地啊？”唐春觉得很奇怪。 “HG俱乐部约了我明天去试训，顺便可以见个面。”高美男说。 “不会吧？你不是不想去打职业吗？” “我重新考虑了一下，既然高远退役了，去玩一玩也不是不行。” “哦……明白，我一定准时到。”唐春鄙视地打着字，她没想到高美男竟然会改变主意，而且是趁着高远退役、HG战队缺少首发ADC这样一个空档，难道他也想成为下一个高远？ “要不要带本书或者玫瑰花什么的？”高美男问道。 “算了……我很容易认出来的……”唐春囧，大神是电影看多了么？玩游戏认识的，带本书像什么样子，玫瑰花什么的太贵了吧，唐春那次大出血之后手头一直紧巴巴的。 “那你靠窗坐着好了，如果你早到的话。” 唐春汗，从南大坐地铁去HG基地，少说一个小时，如果这样唐春还是先到的话，那大神也太没诚意了。而且大神对这次见面好像没什么期待啊，居然是试训的同时顺带着碰个头…… 她把见面的事儿跟两个室友一说，她们立刻就叽叽喳喳讨论开了。 小雪调侃着说：“这个像是哪部电影里的桥段来着？就是女主跟男主一直在网上用邮件联系嘛，然后她们终于约在一个咖啡馆见面了。可是她没有等到自己的梦中情人，反而碰上了现实里的仇人！” 唐春笑道：“我哪有什么仇人，唯一的仇人就是骆文杰了吧，这个可能性太小。” 白无霜提醒道：“唐春，你想想新闻上报道的网友见面的案例，杀人越货还有那个什么的就不说了，酒托、饭托也到处都是啊，千万小心点，不要让人给骗了。虽然说肖杨一直老高老高的叫着，但是谁知道他什么身份呢，谨慎点不为过。” 唐春苦笑道：“我这么穷，已经榨不出钱来了，放心吧……” 晚上战队五个人又训练了几局，唐春甚至开心地练了练辅助妖姬，但是第二天见面的事，她跟高美男都非常默契地一字未提。 忐忑地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唐春早早地起床了，洗漱完之后便准备出发。 小雪从被子里伸出头来问道：“春哥，你就穿这件呀？” 唐春看着身上那件黑色小羽绒服说：“怎么了，没问题啊？” “大问题倒是没有，就是看上去很老土耶。” “老土？平时怎么没听你说？”唐春不解地问。 “怕打击你自信心嘛。” 唐春汗颜：“你现在已经在打击我自信心了……” 小雪建议道：“你可以去我柜子里翻翻，随便挑好了。” 这个建议一点儿可行性都没有，小雪那种反手摸肚脐的身材，穿的是时下流行的紧身裤加小短裙的搭配。唐春嘛，虽然也瘦成A4腰了，可没人家腿长啊，穿这种衣服实在不合适，而且也不符合唐春彪悍的风格。 正犹豫呢，白无霜醒了，问她们在说什么，听小雪解释了一阵，便对唐春说道：“我建议你穿上下身颜色一样的衣服，纯色的显得更好看。” 唐春听出了无霜的言外之意，纯色的显得不是那么矮…… 柜子里一翻，纯色的衣服只有两件，一件是淡蓝色的西服，这是她当初面试的时候咬牙买下来的，衬衫领带皮鞋什么的一套加起来好几千，还有一件是浅蓝色的棉质运动服，这件是去年冬天买的，前一阵子刚洗过，还没来得及穿呢。 唐春心想，原来自己这么偏爱蓝色呢…… 浅蓝色的上下衣，配上里面白色绵衬衫的小帽子，的确挺精神的。 “头发，扎起来，不要散着。”白无霜说。 唐春翻翻白眼，把头发朝后一扎，扎成一个简单的丸子头。 小雪问道：“要不要化个妆？” 唐春不乐意了，白无霜也摇头说：“不用化的，唐春皮肤本来就挺好，你看网上多少人羡慕她素颜的样子。” “哎，这么一穿是挺漂亮的，变了个人一样……春哥，你别去约会了，你过来嘛……”小雪暧昧地说着，把光溜溜的腿露了出来。 唐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