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哭吧，我不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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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她先吃了东西，护了胃，多喝一点也无妨，所以她喝得也爽快。 苏曼丽这生硬姿势，分明就是不常应酬的那种。 林恪那么明显的调戏，席上的那几个男人也趁势挑逗起来：“苏小姐，来来，跟你喝一杯。” ...... 没办法，这么多人哄闹，苏曼丽连喝了三杯，小脸泛红了！ 这时乔正接了电话，说了两句后，对林恪打个手势，就离开了包厢。 苏曼丽有点手足无措，乔正这个重要人物不在了，她怎么应酬林恪？ 她喝的是香槟，后劲足，这时酒气上涌，头有点痛，人有点恍惚。 “怕是醉了吧？这酒的度数不低的......” 不知道何时，林恪已经靠近她，说话的气流落在她光洁的脖子上，声音，暧昧极了！ 苏曼丽不敢动，怕一动就跟他身体有接触。 “你以为我想喝吗？” 这几个男人都是他认识的，他都逼自己喝，他的朋友能不见风使舵逼自己喝？ “谁让你早上不理我？”林恪的视线落在她红润的唇上，声音低低地说：“这是对你的惩罚，让我亲一下，我就饶了你。” 苏曼丽只觉血液涌上大脑，唰地一下盯着林恪，眼神之凛然，林恪也是怔了一下。 苏曼丽拿过酒瓶，冷冷地说：“不就是喝酒吗？我又不是没喝过！” 说完，仰起脖子，对着瓶口，咕噜噜地喝着，如同喝水！ 她豁出去的劲势把在座的男人都吓愣了，而乔正这时推门进来，一眼看见苏曼丽这气势，眼珠子都定住一下，谁能想到这个外表秀气斯文的女孩子，骨子里居然有不输于男人的豪迈。 林恪脸上的调戏没有了，全是无可奈何的气急败坏！ “你疯了！” 林恪一把夺过酒瓶，啪地按在桌上！ 难道她不知道折磨自己就等于折磨他吗？ 苏曼丽用手背抹去唇边的酒渍，一脸不服输地斜睨着他：“林局，还要喝吗？” 林恪愠怒地看着她，眼神复杂，几秒后，拿起桌上的手机，率先走出包厢。 他的几个朋友也识趣的跟着离开。 苏曼丽抿抿唇，强忍着鼻里的酸意，跌坐在座椅上。 他至于这样当众羞辱她吗？ 羞辱她他心里很好过是吧？ “走吧。” 乔正埋完单，不忘提醒醉意朦胧的苏曼丽。 出了凯旋宫，被晚风一吹，苏曼丽的头要炸了，脚步不稳。 乔正皱着眉头搀扶着她。 “其实，你不想喝，大可以拒绝。” “你不也想我喝酒，不要拂林恪的面吗？”如此近的距离，苏曼丽又闻到他身上气味，想起他酒席上的沉默，讥讽地反问。 “今天的宴席是他邀请的，你是客他是主，主随客便你懂不懂？” “呵，原来是我嫩了点，不懂酒席礼仪......” 苏曼丽自嘲地一笑，笑得飘忽。 “上车吧。” 乔正把她塞进副驾驶座。 苏曼丽上车后就仰着靠在座椅上，因为醉熏的感觉，眼皮很沉，索性她就闭目养神。 乔正并没有说话，默默地开着车。 苏曼丽昏昏沉沉的，只觉得车身很稳车内安静，气氛安宁，睡得舒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间惊醒，一睁眼，发现乔正还在身边，而车子还在开着。 “不好意思，我，我睡了多久？” “一个小时。” “啊？” 一个小时车还开着？开了那么久？按理说早到她家了！ “看你睡着了，就绕城走。现在在环城高速上。” 乔正说得淡淡的，仍然是一副处变不惊的表情，连声音都没有任何感情，也没有侧过头来看她一眼。 苏曼丽心念微动，有丝怪异的感觉掠过心头。 他就这么载着昏睡的自己，在马路上兜圈？ 车内气氛安静，一时间又找不到话题，苏曼丽坐卧不安，一下一下地把发丝弄到耳边去，借此掩饰内心的局促...... 乔正眼角余光瞄见她刻意的动作，便随手打开车载音乐。 他就这么随便打开，哀而不伤的音乐响起，一把低沉厚实略带伤感的嗓音在淡淡倾诉：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 牵牵手就像旅游， 成千上万个门口， 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 是Eason的《十年》。 Eason的歌，总是在开头是割破你的心，让你鲜血淋漓，痛苦不已，但到最后，却用低沉平实的声音安抚着痛楚煎熬的灵魂，让人萌生新的希望，抬起泛着泪光的头颅。 这首《十年》也不例外。 当年失恋的时候，苏曼丽就靠着这首歌打发无数漫漫长夜，每听一次，心就割裂一次，每听一次，泪水就打湿枕头一次。 好几次，她都绝望到想自杀，但都念着其中那几句歌词，给自己以鼓励：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这么多年过去了，经过千锤百炼后，她的心早已经是铜墙铁壁，坚硬无比。 可今天突然又听到这首歌，想起那些辗转反侧、煎熬折磨的夜晚，想起幽暗黑夜里，对林恪怨恨的孤独绝望日子，而那个让她爱恨交织的人，今晚居然还强迫着她！ 她突然就失控了，泪水汹涌而下。 她不想乔正看到自己的泪水，慌乱地侧过头，望着窗外，两行泪水像缺堤的洪水，流得恣意放肆，连同压抑多日的怨恨。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林恪是心中永远拔不掉的一根刺！ 恨得再深，也是因为爱得绝望。 ...... 乔正依旧在稳稳地开车，但是，眼角余光瞄见她一直靠着车窗。 长时间地沉默不语，让他有丝好奇，侧头一看，在副驾驶座的车窗上，映出一张泪流满脸的面孔！ 他心头一震，这个女孩，或许藏着难以释怀的伤心往事！ 他的车，在一处海边停车。 “你哭吧，我不劝你。”低沉的声音，有着经历过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