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不知道我的辛酸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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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耳倾听，直到沉闷的关门声传来，他才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是一张硬朗深沉的面孔，脸上的潮红已经消退，眼神也不再迷离。 中午跟客户敲定了合同，一时高兴，多喝了两杯。 他的酒量很好，虽然脸色会变红，外人以为他喝酒了，其实他只是有点头晕而已。 只不过和苏曼丽一起，一时放松，意识就变得迷糊，索性躺在床闭目养神。 哪知道苏曼丽竟然如此细心体贴，替他除鞋除袜子，盖被子。那么温柔的动作，让他有一刻的恍惚，活了33年，也只有小时候，母亲才会对自己作这样的呵护关爱！ 尤其在他要下地时，苏曼丽竟然拿过一双拖鞋，贤惠得像温柔的妻子！ 偏偏她看着自己的目光，干净明澈得没有任何杂质，完全就把他当一个不舒服的同事来照顾！ 那种不经意的温柔，才有坚硬的穿透力，直抵达蒙尘生锈的内心！ 他眼睛眯了一下，这时脑里闪过一张妩媚秀美却冷冰冰的面孔，两下一比较，他的气息突然不顺，眉头忍不住轻皱起来。 苏曼丽回房睡了个午觉，醒来时发现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这下连到酒店外面走走的机会都没有了。 于是她只能呆在房间里看电视打发时间。 大约六点时，乔正过来找她，说签约后客户为了表示感谢，请两人在市区一处大型娱乐会所吃饭唱K。 客户派了车过来接两人。 到达地方后，有服务生打着雨伞出来迎接。 苏曼丽依旧跟在乔正后面。 乔正看她一眼，很自然地伸出手来，揽住她的肩膀，往自己身边靠，说：“小心，别淋湿。” 当他伸手过来时，苏曼丽的身体是僵硬的，这动作，太亲热了吧？ 但听见他说话后，又释然，或许他是担心自己淋湿了。 进入会所后，发现里面有男有女，神态动作都是饭桌酒席上圆滑老到的那种。 喝酒肯定是免不了，每人都得喝几杯。 苏曼丽不敢推却，连喝两杯。 到第三杯时，乔正站起来替她挡酒…… 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到深夜十一点时，最终也散去了。 连喝了两场的乔正，胃最终受不了，开始捂住腹部，皱眉，沉默。 苏曼丽觉察到他的异样，看着车辆经过药店，便吩咐司机下车，不顾大雨就冲进药店。 乔正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等她上车了就问：“你干嘛？” 苏曼丽把胃药在他面前一晃，说：“给你的。” 乔正定定地看着她，好几秒后才侧过头，没有说话。 回到酒店房间，乔正拿起一瓶矿泉水就想喝药。 苏曼丽赶紧阻止他：“胃痛时，千万不要喝冷水。” 乔正于是把矿泉水放下来。因为胃部不舒服，他只能坐在椅子上，忍着痛，看着苏曼丽烧开水，然后拿刚才的矿泉水兑了半杯温开水，再把药和水送到面前。 他吃了药，又把半杯温开水喝光，药效发挥作用后，很快缓解了疼痛。 “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却这么会照顾人。”乔正的声音低沉，迷人。 “我家里有个男人需要我照顾。”苏曼丽开着玩笑。 突然觉得空气有点冷，一抬头看见乔正幽冷又迷茫的光芒，她连忙解释：“那是我爸爸，他腿脚不方便，又有胃痛，都是我在照顾他，所以照顾人照顾习惯了。” 得到解释后，乔正的脸色依旧沉冷，只是，眸里有一丝不易觉察的轻松掠过。 看见乔正精神恢复了，苏曼丽不敢在他房间逗留，便说：“我想回房休息了。” 乔正站起来，唇边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但却没有说话来，而眼神特别的深邃，闪烁让人脸红的光芒。 乔正的外形，乔正的声线，乔正背后拥有的权势和财富，这一切的一切，都对女人有着无法抵抗的杀伤力。 苏曼丽的心头跳动一下。她觉得乔正的眼里，糅合了太多看不懂的情愫，让她竟然有一丝惶恐。 ...... 得不到他的回应，苏曼丽踌躇几秒，还是转身就走。 谁知，乔正突然快步上前，走在她前面，伸手去拉房门。 房门前的过道如此狭窄，乔正一出现，就已经挡住苏曼丽的去路，她只得停住脚步，等他开了房门，才能从打开的房门处走出去。 乔正的手撘在门把手上，却没有拉动，而是低头看着她，眼里闪动着火苗，声音很低很温柔：“谢谢你的药……” 两人距离如此近，近到他说话气息落在她肩膀的肌肤上，那清浅的酒香，叫人闻到，心头一阵微醺。 “不客气，你是我上司……”苏曼丽说得虚弱无力。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当初怎么第一天上班就叫你去应酬林恪，后来又把你从那个项目中撤下来？” 这是苏曼丽心头的疑惑，她感觉到乔正的身体挨得近，身周的空气温度都提升几度，使她有点迷糊。 “可能是，乔总不想再利用我吧……” 乔正扯唇自嘲苦笑：“你知道吗？我是一个生意人，我做的每一单生意，都会算计得很尽，有时候我也鄙视自己，可是，没有办法。你看到的是我的风光和荣耀，可是你不知道我的辛酸和无奈。华臣集团那么庞大，有一千多名员工，光是一个月的工资就是一笔沉重的支出，所以，不管是为了责任也好，为了赚钱也好，我都必须全力争取每一桩生意，不择手段！你可以鄙视我，我就是一个卑鄙的商人，包括当初在你面试失败后，突然安排你入华臣上班，都是有目的的，就是想利用你和林恪之间的感情，让项目顺利拿到批文。” 如果这番话从别人口中得知，苏曼丽会震惊、害怕，甚至讨厌鄙视乔正，但由乔正口中说出来，她忽然觉得他足够的坦诚，他并不完全是一个算计、阴险、唯利是图的商人，至少他知道自己所的事情不道德，他懂得反思，他还有一丝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