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阻断了一切开始
被拒绝后的戚禾也没有多么难受，毕竟每次告白……都是拒绝！ 心里回想起当时的告白，觉得自己说的又不够完美，如果换成别的会不会好一点呢。于是，就这个问题，戚禾开始了新的思考。下次告白用什么比较好呢…… 不知不觉，夜幕悄悄降临，窗外的夏蝉也欢快的开始唱歌，吱吱吱的，让人心里渐渐安宁。 沐浴而来的锦宛，见戚禾独自坐在窗口已经一晚上了，想着她今天晚上没有吃很多饭菜，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了转，转身又出了房门。 从厨房端了些戚禾平时爱吃的小菜回来，竟然看到她还是之前的动作，丝毫没有改变……锦宛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小姐，你是被定住了吧…… “小姐，快来吃饭了！”一边将菜才上桌，一边招呼戚禾。 “不吃……”依旧托着腮帮子远眺，戚禾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为什么？”惊讶这种吃货为什么要抛弃她最爱的吃食？当然，锦宛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的！因为——她没有尝过相思的感觉。 “晚饭吃得太多了，不饿。” 锦宛:“……”这句话怎么那么像是假话呢，真是一点信服力都没有啊。 “少来了，你今天吃的连你平时的一半都不到，别装了，快点来吃饭，要是不吃晚上可别叫饿，我已经给秋娘下了蒙汗药，府里能给你做饭的人可不多。”锦宛得意洋洋的说，她肯定，听了她的这番话，戚禾一定会有巨大的反应的。 的确，戚禾的动作有够“巨大”的。 是一样的，由于听到了锦宛“惊悚”的话，她被怔的猛烈转身，然后……意料之内的摔在了地上…… 还是以狗吃屎的动作…… 前一秒还装忧郁的戚禾这一刻是真的忧郁了…… 用不用这么折磨人啊，戚禾委屈的扁扁嘴，扶着锦宛伸过来的援手站了起来。 锦宛强忍住笑意，小心翼翼的扶着戚禾向小木桌走去，扶着她坐下，将戚禾独属的碗里盛好饭端给她，擦了擦筷子递给她。 见戚禾终于乖乖吃饭了，锦宛解放的吐出一口气，准备去浣衣房把戚禾今日穿过的衣服给洗了。 她刚跨出一步，就听到戚禾可怜兮兮的声音传来，“锦宛，你不要我了吗？”声音为之凄楚，虽然知道她是装的，锦宛还是心软了。 “我要你啊，谁说我不要你。”此时，戚禾只是一个小女孩，一个需要爱和包容的小女孩。 “那你为什么每次在我吃饭的时候都不陪我。”拿着筷子戳戳这个又戳戳那个，就是不吃饭。 “因为我们的身份有别。”锦宛垂下眼眸，心里还是有些苦涩。 若干年前，她也如同戚禾一般。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日子，可当那件事发生后，她的父母，她的朋友，全都烟消云散了。 自那以后，她就告诉自己，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了，从现在开始，她只是一个没有父母，没有背景的小丫鬟。 “谁说我们身份有别了，锦宛你坐下。”再一次听到锦宛这样说，戚禾心里也有些苦涩，虽然她年纪小，但能够看出来的，锦宛从前一定是一个富家小姐，过着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虽然锦宛飞快的认识到自己的身份，并且主动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可戚禾觉得，她始终能在锦宛身上看到一种气质，像是睡莲一样。 睡莲，有着似水的温柔，又有着不屈不挠的坚强，这么些年，她们一起长大，戚禾的身边，都是锦宛一直陪伴，应该给予她想要的帮助，这一点她一直都很感谢锦宛。 而如今，随着锦宛越长越大，她身上的气质越来越出众，即使身为丫鬟，周身让别人看，别人也会觉得是一个活脱脱的大家闺秀。 可戚禾发现，自从认识了颜昭，锦宛的心理有了些许变化，她不再那么自信那么无畏。 因为曾经的她，除了她自己什么都没有。 而现在，她有了自己所珍视的东西，或许她还没有意识到，但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戚禾已经发现了一切，包括锦宛想要隐藏起来的心。 她在颜昭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强调她是一个丫鬟，就是想用实际的语言来划清两个人之间的界限。她清楚的知道，一个天之骄子，他面对的女人，莺莺燕燕各有所长，她没有信心。 为了不发生未来，她阻断了一切开始。 这在戚禾眼里，是懦弱，她想要锦宛依旧勇敢，能够为爱疯狂，所以她必须要想办法帮助锦宛。 在心里措了措词，戚禾说:“你爱不爱我？” 锦宛:“……”小姐，我不搞百合…… 看着锦宛明显想歪的表情，戚禾扶额表示很无奈啊。 “我说的是那种姐妹之情。” “……嗯……爱……”锦宛小声说。 “锦宛你迟疑了一秒钟，你根本就不是真的爱我……”莫名的，戚禾的重点居然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有事就说事！”终于，受不了戚禾这胡乱瞎扯的话，锦宛忍不住瞪了戚禾一眼。 “噢……”戚禾悻悻的答应一声，说:“锦宛，你有没有想过你可以成亲了？” “成亲？我和谁？和你啊？”对于戚禾的话，锦宛觉得有些不切实际。可在心底静默处，悄悄泛起了丝丝点点的涟漪……成亲……吗？ “锦宛，我觉得你可能喜欢上颜昭了。”私底下，他们商定好了，都叫互相的名字。 戚禾的话像一个惊雷，轰得锦宛外焦里焦，她瞪着眼睛张着嘴，有些不相信。 “你看，你来戚府这么久，你从未因为你是我府的丫鬟而自卑过，可当你遇见颜昭后，你变得不自信，甚至有些自卑。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已经……”戚禾对锦宛循循善诱的说着。 而锦宛的心里，却是越来越沉重，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看着她的脸色，戚禾渐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话里的意思，已经说得那么明显了，锦宛不可能没有听出来她的意思。可看着锦宛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她却没有勇气在继续说下去了。 “我明白了……”锦宛直愣愣的盯着一个地方自言自语道，突然，她猛地起身，向外跑去。 “锦宛——”追锦宛到一半，戚禾止住了她的脚步，锦宛现在一定很乱吧，那就让她好好想想吧。 慢悠悠的走到小木桌前坐下，端起碗筷开始吃饭。 吃过饭后，叫来下人收拾残局，吃的太撑，戚禾决定去院子里走走消消食。 石子路有些硌脚，却更有些夏夜里的模样。 走着走着，不由得又想起了简相与。 想他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念头一出来，就再也不能止住，快跑了几步，跑到两府相隔的墙壁下。 咦？怎么有声音？是琴声吗？ 去看看？ 打定主意，提起气，轻轻一跃，她便稳稳当当的立在了简府墙壁下。 一过墙，那悠扬悦耳的琴声更加明显，寻着琴声，戚禾一路找着。 终于，能够远远的看见一所小屋子，那是用木头做的小亭子，棕色的树木在月光下泛着光，看在人眼里是格外美丽。 可戚禾现在没有心情欣赏美景，因为在亭子里的不仅她想见那个人，还有一个人！一个女人！ 依她所见，简相与正在弹琴，那个讨厌的女人端了一些吃的东西去勾引简相与，没错！就是勾引！ 警铃在戚禾心中大作，有些愤怒在心中蔓延，按耐住心中的不快，站在原地看了看他们的进程。如果不出她所料，没多久这个女人一定会被简相与给赶走的，因为简相与不会喜欢这种做作而又嫌贫爱富的女人。 不知不觉她在心里给了简相与很高的评价，可这好评价没在心里待多久，就被简相与给亲自打破。 戚禾的拳头被紧紧捏起，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给简相与喂糕点吃，那女人还笑得一脸明媚，那该死的简相与！居然还吃了下去！你居然都不拒绝！你居然都不反抗！ 终于，戚禾忍不住了，运起轻功，向他们飘去。 “啪塔……”瓷器碎裂的声音。 “你……”正在暗自欣喜的郑筝儿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倒在地，手上的盘子也摔了出去，跟着碎裂。 亭子里的巨变，唯一没有动作的便是简相与了，他依旧维持着刚才抚琴的动作，手上也不停歇，不时有调子从他骨节分明的手中倾泻出来，沁人心脾。 “表哥……”见简相与没有动作郑筝儿委屈的叫了他一声，声音婉转动听，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闭嘴。”见郑筝儿已经如此狼狈了居然还要装可怜，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直接冲郑筝儿吼了一句。 正在酝酿眼泪的郑筝儿被戚禾这一声大吼吓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见简相与也不帮她，想着，干脆她大度一些，给简相与一个好印象。 想着，婀娜多姿的从地上站起来，轻轻拍了拍身上，勾起唇角扬起微笑，对戚禾行了一礼，开始盈盈的介绍自己:“小女子郑筝儿，我是简哥哥的表妹，不知姑娘是何家女儿？恕筝儿冒昧，一个姑娘家，不太适合半夜往男子家跑。” 声音如落地珠子般清脆，她以为，她这样说便可以让戚禾有一些羞耻感，毕竟她已经十七了，不可能斗不过一个小女孩。 她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戚禾的怒气被彻底挑起，瞄了一眼自以为笑得格外美丽动人的郑筝儿，戚禾再也忍不住，开口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