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赌注

    确实动静不小，里三层外三层，湖边的莲心洗衣的地方倒是围满了人，此时才下午4点左右，相当于古代的申时，武学堂的男学员还没有散学，所以围观的人倒多是女人，看来幽兰阁的姑娘及丫鬟婆子及一些跑堂小厮倒来了个全。

    “来了，来了！绮红姑娘来了，看她会怎么处理！”

    “什么绮红姑娘，听说失忆了，现在叫小桃姑娘了！”

    “哇！小桃姑娘似乎比以前的绮红姑娘更美了，你们发现没有，感觉有些变了耶！好漂亮啊！”

    “还能怎么变，就她那柔弱、一副与世无争的性子，都说她美貌胜过云霓姑娘，可还不是被教主冷落！”

    “嘘。。。。。。小心云霓姑娘听见。在教主面前。。。。。。你就死定了。”

    “云霓姑娘又不在，听说出了幽兰阁，去紫衣阁龙尊主那儿了，丽华姑娘派了人去请了。”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看绮红。。。。。。不，小桃姑娘哦，听说入灵霄宫三个月了哦！总不大出门的，可真是漂亮啊，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什么漂亮，同云霓姑娘一样，都是不正眼瞧我们的主，空长了漂亮脸蛋有什么用？”

    “谁说的？听丽华姑娘说，绮红姑娘人很温柔很好说话呢？只不过和我们没有多大接触罢了哪像云霓姑娘，才真是高傲！听说下次飞狐组的庆祝会丽华姑娘还拜托绮红姑娘教我们新的舞蹈呢！只不过发生了上次落水事件，大病一场又失忆，变成了小桃姑娘不知还会不会教我们跳舞。哎。。。。好想学新舞！”说的人不免长吁短叹起来。

    “云霓姑娘的舞才漂亮呢！还记得两年前音儿小姐生日宴吗？那一支舞真让人如痴如醉呢！难怪能获教主专宠呢！”

    “喂。。。。。你知道小桃姑娘为什么被教主冷落吗？我听说啊。。。耳朵凑过来啦。。。只是听说哦，小桃姑娘也就是绮红姑娘啦进宫前就不是处女了呢！可不能乱传，我只是听说啦！”

    “怎么可能？”听者似乎很吃惊！转头问道：“我们申教主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与皇家也交好，三皇子即有意进献美女，怎可能不是黄花闺女，你让教主颜面何在？话可不能乱说，听伺候教主的侍女说过，小桃姑娘伺候教主那晚有落红哦！”

    “哎。。。。。你那么大声干嘛？”女子瞅瞅四周，见围观者都各自交头接耳，没人注意她们在谈什么，才继续道，“都说了只是听说嘛！有姑娘说，小桃姑娘当晚的落红是假的，我们都是这行里的人，青楼里的道道你还能不清楚，做假又不是多难事！”

    “不会吧。。。。。三个月前小桃姑娘刚进幽兰阁时，我见过一面，很清纯的一小姑娘，不像是被破过身的人呢！”

    “你那只是恍惚看一眼，那瞧得真切？教主多厉害的人物，正因为觉得受了骗，所以才会冷落她嘛！否则以她的美貌，岂会争不过云霓姑娘。三皇子的风流韵事你还听得少了！小桃姑娘这么一个大美人他舍得进献，难道不会先尝尝鲜。”女子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男人嘛，不都是那一个样。”

    “你呀就少去听说有的没的！谣言岂能听信。我想起来了，小桃姑娘刚来那会我和倒打了个照面，我记得她走路的姿势，根本就是一个黄花大姑娘。我来这多少年了，瞧人岂又不准的？”

    “是吗？可我还听说。。。。。。。”

    “好啦！别听说了。。。。。。小桃姑娘进人群里面去了。我们也挤进去瞧瞧。”

    “好多人啦！地方又窄，挤得一身汗。我回屋去了。”

    “啊！云霓姑娘过来了，紫衣阁龙尊主也过来了，过去看看。”

    “快走。。。。。。”欲回屋的姑娘转身向人群中跑去。

    “这倒不怕挤一身汗，弄脏衣服啦！”女子轻笑着，也向人群走去。

    不管哪个年代，最不缺的就是八卦的女人，说话的两个女子正是幽兰阁东苑的两位姑娘文秀和沉香。文秀姑娘可是整个幽兰阁有名的八卦女，被她听说的事情可不少。与她比起来，沉香姑娘倒显得内敛稳重不少。

    围观的人群见小桃过来，纷纷让出一条道来，小桃也不顾周围人对她的议论纷纷，径直走进里边，站在洗衣区最下面的一级台阶上。

    只见湖边洗好或未洗的衣服散乱丢弃着，莲心和另一名与她差不多大的小丫头都衣衫尽湿、发丝凌乱的站在湖里，狠狠地盯着对方，旁边莲心为她介绍过的好像是厨房的王婶等几位女人也是衣衫半湿。

    小桃进来入目所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狼狈景象，莲心和兰儿丫头见得小桃进来，也停止了推攘的动作，静站在湖中。

    “小姐。。。。。。”莲心怯怯地出声了，或许是担心小桃的责罚。

    “小姐。。。。。。”兰儿丫头也出声了，小桃转身一看，只见两位姑娘正站在湖岸最高的台阶上，正居高临下的向她看来。

    想必此二人正是云霓姑娘和紫衣尊主龙飞舞了，刚走进时，就听围观的人说她们俩也快来了，小桃抬头，仔细打量起二人来。

    二人中着绿衣的女子看来就是龙飞舞了（怎么没穿紫衣？），长长的黑发直直垂下，一张清冷的脸让人不容亲近，眼神犀利，一看倒是个厉害的主，难怪此女子能在众多男人中脱颖而出坐上紫衣尊主之位，不过好好一靓丽女子，倒把自己弄得生人勿近模样，难怪莲心说过24了还是未婚呢，男人喜欢温柔体贴的啦，jiejie。不知怎么，看到龙飞舞，小桃脑海中就浮现林青霞的东方不败形象来。

    小桃转头看向旁边的云霓姑娘，难怪能得教主专宠，好一位宫装丽人，与旁边龙飞舞的轻便衣着不同，云霓姑娘倒是盛装打扮，看来教主的赏赐倒不少。只见她身着金黄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粉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

    与之相比，小桃觉得自己穿的就是乞丐装了，不过她丝毫没觉得自己逊色，早听过云霓大名，今日一见，不过尔尔嘛，常言道，人靠衣装马靠鞍，不就穿的豪华嘛？长相嘛对21世纪见惯美女的校花小桃来说倒没什么能让人惊艳的！完全和我不能比嘛，小桃不由暗自得意。

    在小桃打量对方的同时，两人也暗自打量着小桃。不由暗自惊叹，果然不愧灵霄宫第一美女，虽身着极普通的淡蓝色襦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倒仍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即腰的长发仅由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头上并无任何装饰，颈上带着一条宝蓝**水晶，水晶微微发光，衬得皮肤白如雪，如天仙下凡般，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

    “两位jiejie来了。”小桃率先打破沉默，向二位嫣然一笑，行了一礼，真真个魅惑众生。“瞧，这两个小丫头闹出多大动静，龙jiejie是宫里的主事，可得罚罚这两个丫头。”

    小桃从早从莲心处得知紫衣尊主龙飞舞主管宫内杂事及女子学堂，既然她在这，小桃也不敢托大，干脆把绣球抛给龙飞舞。

    “王婶，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清冷美人龙飞舞发话了。

    王婶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向众人说明，大家才明白只不过都是为了维护自己的主子，倒没多大的事，不过却叫龙飞舞为难了，两位姑娘都是教主的人，丫头之间说闲话闹起来，她没必要为这等小事来判哪方的不是，开罪任何一位姑娘。

    “原来如此，小厮急急忙忙来找云霓姑娘，我们倒以为发生了多大的事呢？要我说，你们两位小丫头也别互相争个高低，倒都是忠心的丫头，说话怄气倒也常见，住一个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还不赶忙收拾了跟自己主子回去”龙飞舞倒很中立，因武学堂散学了，一些飞狐组、银狼组的来寻欢作乐的男客也围拢来，见人越来越多，龙飞舞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龙尊主说的极是，莲心，走啦，回去。”小桃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可不想站在中间被当猴看，赶忙换过莲心。“还不谢过龙尊主教诲。”

    “慢着，小桃姑娘。”小桃和莲心正准备离去，却被冷冷的声音唤住，正是高傲的云霓姑娘。

    “既然龙jiejie都说了，不想小事闹大，我也并不是有意为难，不过小桃姑娘，从刚才的王婶描述的情况来看，是你的丫头先挑起事端，踢了我们兰儿一身水，所以，莲心须得向兰儿当面道歉这才是正理。”

    奶奶的，死云霓，小桃暗自咬咬牙，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别以为以前的绮红与世无争的柔弱样，我小桃也会任你欺负。想让我的丫头当着百来号人的面向你的丫头道歉，岂不折我管小桃的脸，长你的威风，叫我以后还咋混？门都没有。一定是嫉妒我长得比你美，哼哼。

    “云霓姑娘，刚才你也听到了，因你家丫头老说我的不是，莲心一心护我，积攒了一大堆怒气才爆发的，一个小小的丫头竟敢如此诋毁我，那你家兰儿丫头是不是也应该向我当面道歉啊！”小桃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风一般，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兰丫头是如何诋毁小桃姑娘的？我倒不清楚了，莲心，说来听听。”云霓冷笑一声。

    “小姐。。。。这。。。”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莲心有些说不出口，这到底有损小姐的名声。

    “莲心，怕什么？说！一五一十的说。”不就是想让我丢脸嘛！我管小桃是谁啊？心里承受力可不弱，小桃现在斗气十足。

    莲心随即把曾经兰儿所说的话都招了出来。小桃一脸平静的听着，倒像莲心说的是别人。

    “哦！这样哦！”小桃看了看周围窃窃私语的众人，转头盯着脸色铁青的云霓，仍一脸微笑的说道，“原来以前的我爱装可怜哪，可惜我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雪雅姑娘是身份多么高贵的人啊，岂会让我给她提鞋。云霓姑娘，那你看你家丫头也有不是，我家丫头也有不是，该如何解决呢？要不你家兰儿丫头先向莲心道歉，然后莲心再回表歉意如何。”

    “小桃姑娘，既然丫头都有不是，就由两位姑娘带回去好好责罚一番。就不用多计较了。”龙飞舞见云霓面上不好看，随即打着圆场。一时气氛倒有些尴尬。

    “龙尊主说的即是，可是两位丫头也许心中都有些不服气呢，她们如此胡闹也有我们做主子的不是，该罚的倒是我们了，如此，当着众人的面，我愿和云霓jiejie打个赌，如果我输了，定当受罚，向jiejie赔礼道歉，绝无二话。”

    “赌什么？怎么赌？”云霓似乎也被激起了斗志。

    “我听说二十来天后是飞狐组的庆祝宴，似乎教主有下令排练新舞，那我们就各挑选一半的姑娘，然后排练一支新的舞蹈，到时看谁排的舞蹈更受大家的喜欢，能得到更多的票数，谁就赢，如何？”

    “票数？”云霓似乎有些听得云里雾里。

    小桃才想起这是古代，说票数也许众人听不懂，随即解释到，就是先选出一些公正的评判人，每人手上领取一个投票的物什（比如小圆球、珠子什么的都行），节目表演完后，就把这些东西投到自己喜欢的节目的箱子里，然后清票，看谁得的票多，就算赢。

    众人听着小桃的提议倒新鲜，大为赞同，围观者不由互相讨论起来。

    云霓姑娘此时微低了头，似乎正在考虑这个赌注的可行性。

    “怎么？云霓姑娘不敢赌？”小桃又使出了激将法。

    “有何不敢？赌就赌！”云霓生性高傲，最是受不得激。“既然赌注是小桃姑娘提出来的，我怎么知道小桃姑娘不暗中使计让人都投票给你呢！”

    “这云霓姑娘倒不用担心，我不是刚说了吗？评判的人自然得公正无私，哪会被我们的想法所左右，比如可以是四尊使及飞狐组的成员等，如果有龙jiejie等人当评判，她们喜欢什么节目，自有自己的想法，怎会容我等施计。云霓姑娘还不放心，那到时我们两队的姑娘们跳舞时都着一样的服饰，以纱巾遮面，我们练习时也在封闭的表演厅进行，这样也不会有人透露，岂不公平。”

    “这法子倒新鲜。”一旁的龙飞舞也频频点头。

    “龙尊主，那评判人得麻烦您负责挑选了，投票箱等也得准备，多谢了！”小桃看向龙飞舞，投去感激的一瞥。

    “那是自然，本来宴会都是由我们紫衣阁安排，只不过教主那我得需去禀报一声。”面对小桃清亮的明眸，难得清冷的龙大美人脸色也柔和不少。

    “那赌注是什么？”云霓倒没忘这个。

    “如果我输了，我就做云霓姑娘的使唤丫头三天，为姑娘端茶倒水，铺床叠被。”小桃自信的扬起笑脸，“如果姑娘输了，就答应我管小桃做一件事，如何？”

    “什么事？可不能提过分的要求。”云霓狐疑地看着小桃。

    “绝对不是过分的要求，如果我输了，做你的丫头时云霓姑娘也不能提一些过分的要求。这么多人在场，都能做个见证。姑娘还有疑问吗？”

    “成交。”

    一言九鼎，“幽兰双姝”的赌约就此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