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朝生暮死的浮游
“能猜到是我,你也不算笨。·”一道声音在文笙的脑海中传来。 与此同时,文笙感觉眼前猛然一亮,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身处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之中,她左右看去,见一个熟悉的少年背影站在不远处。 “晋?” “没想到不过一晃眼的时间你就死了。”晋没有回头,清冷的声音传来。 “你那时候说的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危险,谁知道怎么有这么多深不可测的人,我本意就想在此逍遥自在,可是麻烦主动找上门来,我文笙也不是逆来顺受之人,自然以牙还牙。”文笙脸色一红,忍不住说道。 “结果以牙还牙被别人给整死了?对我来说这里确实是一个可以让人游乐,结束终老的地方,只是我没有想到我这次现身却是因为这个理由,虽然我把你带到这里,可我本意却一直想还你一个回去的机会。”晋沉默半晌接着说道。 “这次我不是本体,而那时候留下来的一丝意念,你这次生死之间既然不甘心如此死去,我就再帮你这最后一次,那天你服下的九华灵窍丹大多数没有被本体吸收,而沉淀在你的血rou筋骨之中,这次我帮你全部激发而出,可是你也只能吸收十之一二,多余的药效已经消失在这天地之间,不过这一二就已经助你重铸身躯,再回巅峰之刻,甚至有所精进。·” 文笙这次才知道为何自己身体中会蕴含如此之大的能量,甚至连血rou都有奇异之处,如今药效激发后,恐怕已经没有曾经的奇异之处了吧!只是再次看到晋时,她想问的想知道的并不是这。 “多谢晋援手相救,时至今日我早已不怨恨你了,可有一事我一直放在心中,你是否知道我那个世界的家人是否过的安好,是否幸福快乐,是否儿孙满堂又是否还想起我?”文笙忍不住问道,眼中已经泛红。 晋沉默起来,那边的传送阵已经被毁,他怎会知道这些,可是看到她如此希翼的目光,心中不忍最终点了点头。 看到这样,文笙露出释怀的笑,眼中的泪止都止不住,虽然她在那里已经死去,可是她一直牵挂着家人过的如何,如今知道他们很好很幸福,她也就放下心来,她心中那一直不安愧疚的大石头今天终于落了地。 “这日离去后,我与你再没有任何亏欠,你今后是死是活皆是你的命数,我不会再插手,只是看你这一路走来,实在糟心,俗世江湖和修行世界何其相似,弱rou强食罢了,任何阴谋诡计在力量的面前也终究没有用武之地,情情爱爱之事不过是过眼云烟,摒弃这些,你将过的自在许多。·”晋说着,身体渐渐透明起来。 文笙知道他这是即将离去的情况,她忙说道:“晋,那个柳叒子是否跟你一样是修行之人?” 晋十分不屑的冷哼道:“那种凭借小聪明自己乱修误入歧途之人,怎配和我等修行之人相提并论,不过是朝生暮死的浮游罢了,这等杂碎何以怕他,看不过眼一剑挑死……” 还没说完,晋的身体就在这里消失而去。 文笙听得哭笑不得,您老是有这本事,我哪里有呀。再次看向前方空无一人的白色世界,文笙知道他这次是真的走了,她面容一整,对着空白之处深深鞠了一躬。 当她站起身来时,突然看到放大的斐子言的脸庞,吓的忍不住推了一下。 这时她才发现此时她正躺在地上,身上的伤已经痊愈,就连内力都又精进不少,而柳叒子那个贼人正在不远处打坐,斐子言则一直在自己身旁看着自己,所以才一睁眼就看到了他那放大的脸。 而斐子言被文笙这一推,差点跌倒:“文笙,你终于活过来了,你那时候差点……还好现在过来了,太好了!” 文笙经过这次生死之劫后再看着斐子言的笑脸,之前心中那凄苦哀愁的情意,就连想到他就会觉得空气中尽是酸痛噬魂的痛意,如今已经再无之前的感觉,坦率注视着他,胸膛处的波澜也已经为不可觉。 “小丫头,你这一睡就是五天,今日醒来看你气色应该是痊愈了。”柳叒子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看着文笙肯定的说道。 “文某能痊愈自然都是靠道长的药,没有它我怎会如此快就痊愈了?” 文笙按下自己心中的杀心,这老道深不可测,不如先与他虚与委蛇一番。
柳叒子眼中暗芒闪过,他自然是对自己耗尽心血亲手炼制的丹药充满信心,只是之前她的反应太过反常。 尤其是她几近死去之时,突然气息有力起来,甚至越是靠近她越是觉得神清气爽,在她旁边呼吸一口气都会觉得五脏六腑轻松不少,这些反应他服食时可没有这样,难道因为药效虽然强硬但对自己这等程度的人物已经没有这样的效果了? 看来等有时间了,还是要挑些实力低微之人实验一番。 虽然他这般想着,眼神突然锐利起来,道:“果真如此?“ 文笙心头一跳,脸上故作迷茫道:“难道道长认为一个垂死之人在昏迷之中还能替自己疗伤?我可是从未见过。“ 柳叒子阴沉的看着文笙半晌,突然冷笑一声:“也许我见过了,废话少说,既然你现在已经痊愈,那就起来跟贫道赶路,这几日因为你们贫道耽搁太多时间了。“ 说完,柳叒子率先起身向一处小道走去,身姿飘逸,似乎不怕这两人转身逃走又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怕他们跑。 “文笙,这老道看来对你颇有心思,我们要当心。“斐子言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对文笙说道。 “我知道,也不知这老道存了什么心思要抓你和吴大哥,既然他现在对我们有所图谋,那就说明暂时我们还没有危险,不过路上我们要想办法逃走。“文笙拿起邯邛剑冷冷一笑,就跟了过去。 斐子言看着文笙的背影,不知为何,他有种怪异的感觉,虽然文笙还是曾经的那个文笙,可是现在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了,他想了一会还没有想到怎么回事,只听到柳叒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小子速速跟上,否则道爷可就不客气了!“ 斐子言面色冷峻,但现在形式比人强,只好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