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面具男真名
凊兰宫。 朔天王朝凊贵妃,朔天傲生母岚凊身着淡紫色宫装姿态妩媚坐在贵妃椅上,墨发盘着妇人鬓,金步瑶随着岚凊喝茶的动作,一摇一晃。 “朔成毅,朔尘缘在炎湖。”阴冷低沉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 岚凊看着屏风后的黑影,“动手,天傲伤的不能太重。”他们两个死了,那她的儿子就能做皇帝。 黑影一晃消失在屏风后。 天依旧下着雨,雨滴入湖中荡漾开去,船也随着波纹缓慢移动。 战莲心依旧坐在毛毯上,白色衣裙铺散在素色毛毯上,衣裙上的荷花似开的正艳,几缕青丝滑落到胸前,低垂着头把玩着自己的纤纤玉指,神情认真的似只有她的手是最重要的。 朔尘缘星眸微移,入目便是对面船舱里的美人戏指图,看着对面人儿专注的眼神,眼里划过一抹笑意。 于此之外,一种诡异的气氛在蔓延,湖面水波越来越大,“嘭”众多黑衣人从水里冒出,包围住两艘船。 黑衣人肃杀嗜血的气息肆掠。 阜禹和阜崖迅速做出反应,阜崖在船头,阜禹在船尾,双易则在船舱里近身保护战莲心,雪狼站在战莲心身旁,四肢尖锐爪子闪着银光。 战莲心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没想到她第一次出门就遇到麻烦,“注意安全。” 外面已经打斗起来,双易手拿匕首,“好的。小姐。”警惕的盯着黑衣人,她们是有多背才能遇到刺杀啊! 恍惚间,船底部出现了裂痕,已经在慢慢进水,此时双易也和两个黑衣人缠斗在船顶,整个船舱只有战莲心和雪狼。 战莲心看着从水里接连冒出的黑衣人,“雪狼会游泳吧!”随手解下披风放在圆凳上。 船舱底出现了一个差不多一米的洞,战莲心轻拍雪狼的头,雪狼便纵身跃入水中。 下一瞬身影一闪,水里已多了两抹白影。 阜禹震惊的看着船慢慢沉入水中,浑身杀气爆增大吼道:“阜崖双易船沉了!”说完招式阴狠毒辣一招制敌。 双易和阜崖听到阜禹的声音,立马转头看着船,眼里全是震惊和愤怒,手拿兵器大开杀戒。 双易正准备跃入水中,源源不断的黑衣人又缠斗了上来,止住她的移动。 朔成毅等人没想到,船沉了让双易三人气势汹汹,当下也不好落了下风,奋力还击。 战莲心抽出藏在身上的匕首,如鬼魅般的出现在黑衣人身后一首封喉,血在水里晕染。 雪狼直接咬咽喉,一人一狼白色身影在湖里游荡。 朔尘缘冷眸凝视着湖水,在所有人未注意时掠向岸边。 战莲心游到一个黑衣人身后,黑衣人突然转身拿着剑刺向她,内力聚集剑尖。 战莲心向后一闪,以匕首挡剑,空出的右手聚集内力,对着黑衣人胸口一掌,鲜红的血从黑衣人嘴里溢出。 黑衣人眼睛紧盯着白色魅影,眼里全是惊惧随后沉入湖底。 另一个离她较近的黑衣人将手里的剑聚满内力,用力一掷,剑气急速划破水刺向她。 在水里更显波光的美目滑过一抹嘲讽,从指尖出蔓延的冰封住了剑,在水里寒气的杀伤力更甚。 素手一挥银针从黑衣人眉心穿过,眸光惊骇沉入湖底。 她手上动作越来越快,水里活着的黑衣人越来越少,沉底的越来越多。 待所有黑衣人成了尸体,朔成毅等人已是筋疲力竭,周身没有一点完好的地方,伤口像鱼鳞遍布全身,不理会双易三人便朝自家马车走去,没有人发现朔尘缘不见了! 待战莲心解决完水里的黑衣人,整个身体力气都已亏空,寒气一股一股的袭向她的经脉,只得让雪狼托着自己向岸边靠去。 刺杀的人一个未归,主使者必会派人前来查看,想必已经快来了,为了不让双易三人牵扯麻烦,刚刚一靠岸她便拿出藏于内袋的小竹笛吹响。 阜禹和阜崖、双易听到笛声,三人登上马车火速回王府,他们必须听命。 战莲心吹完,紧绷的神经断裂,伏在岸边喘气,身边的水开始结出薄冰。 雪狼也摊在岸上恢复体力。 眼前无声无息出现一双黑色锦靴,抬眸向上望去是她忘不了的脸。 面具男!“你怎么在这儿?”战莲心冷眸睨着他,在这里碰见冤家,是好是坏? 朔尘缘并未回答,只是蹲下身子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把她从湖里抱起来。 雪狼察觉不到这人身上有杀气,便摊在旁边呼哧呼哧的喘气。 朔尘缘把她抱住站稳就放开后退一步,曲指弹了下她的脑袋,这么不愿意见到他,该打。 “呜……痛!”战莲心捂住被弹的地方,瞪着朔尘缘,她现在就是脚踩到石子都痛。 朔尘缘解下披风披在她身上,“我不在这儿,怎么英雄救美!” 胸口的玉佩又开始微微发烫,她瞪了一眼,“谁让你救!”一个明明该远离世俗的人,偏偏说着最俗套的话。 朔尘缘看着被湿衣紧贴的身体,脸微红,错开目光,“上马车,送你回家,免得风寒。” 这么明显的举动,她怎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娇斥道:“管好你的眼睛。”说着走向不远处的马车,她向来不会亏待自己,有车不坐,傻啊! 战莲心带着雪狼坐上他的马车。 垂眸看见自己身上的水滴到毛毯上,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事。”语气里淡淡的温柔抚进战莲心心里,激起一层层涟漪,似种了什么在心里,闷闷的应了声便不再说话。 “你到哪里?” “我到战王府……后门。”说到最后的门字时,她的声音几不可闻,奈何朔尘缘听力好,听的清清楚楚。 听到后门二字也浅笑出声,“为什么是后门?”他又起了逗弄之心。 战莲心一直在想这个面具男到底是谁,一时没听出里面的戏谑。 垂头低吟道:“怕爹娘担心。” “嗯。”之后又是一阵无话。 过了会车夫声传来,“爷,战王府……后门到了。” 听此战莲心急忙站起准备下车,朔尘缘顺势拉着她右手,“我是朔尘缘。” 战莲心低头看着拉着自己的手,原来面具男是有名字的,心里鼓动如雷,脸颊红的滴血,嘴唇翕动,“我是战莲心。”她不是应该甩开这个才知道名字的男人的手嘛!她为什么要说名字? “嗯。回去好好休息。”果然是她。 “好。”不等想出个什么所以然,她火急火燎的跳下车直奔王府的后门。 雪狼跟在战莲心身后,下车前悠悠的看了一眼朔尘缘,随后帅气的跃下马车,如果忽略那紧贴身体的毛发,那就更帅了!
朔尘缘凝视着消失的倩影,眼底划过深思,“回府。”他感觉拿不回玉佩了,甚至还有样很重要的东西被她拿走了。 双易看到小姐终于回来了,松了一口气,立马迎上去,“小姐,没事吧?” 战莲心看着双易焦急的神情,安慰道:“没事。” 转头看向阜崖和阜禹两人微微点头,“我没事,你们也回去休整吧。”不赶紧换身衣衫,再好的身体都受不住。 此时小姐急需沐浴,他们在这里也不方便,“是,小姐好好休息。”阜禹说完便随着阜崖退下。 双易扶着她回到屋内,“小姐,热水准备好了,快去驱驱寒。” “嗯。”她走到屏风后,褪去湿衣,不一会传出水声。 战莲心除了脑袋其余都泡在水里,胸口的玉佩依旧在发烫,朔尘缘的脸也不断在她脑海晃荡,脸颊的温度升高,心跳也越来越急。 她抬手摸着胸口,真奇怪的感觉,比前几次更强烈。 朔王府。 阿南、阿北都知晓在炎湖发生的事,看到爷回来,紧张才得以缓解。 “爷,热水备好了。”阿南跟在朔尘缘身后。 朔尘缘看了看干净清亮的池水,转头对着阿南,“查查战莲心。”说完干净利落的进入‘沐阁’,如果说当初他的笃定中有一丝不确定,那么现在他肯定,她就是小东西。 阿南僵硬在原地,自家爷从来没有要他们查过女人,突如其来的说出个女人名字,阿南觉得严重的不适应啊! 自从炎湖遇到刺杀,战莲心就一直在竹屋,当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名门小姐,到现在已经半个月了。 这日清晨,战莲心躺在荷花池边的塌上,双易帮她揉捏肩膀。 阜崖和阜禹虽然是近身保护小姐,可常呆女子闺阁怕有损小姐清誉,这半月他们整理竹屋阁,忙的不可开交。 “女儿,身子怎么样?”战勋人未到声先至,他与卓天心并肩而来。 战莲心坐起身子,“没有大碍,风寒早好了。” 双易进屋拿出红木圆凳,自觉退下。 卓天心坐在战莲心软塌上,素手轻抚她的头发,“好了就好!这才回家多久就得风寒,可让娘和你爹担心的很呢!” 战莲心双手握住卓天心的右手,轻声道:“没事。”她还是说不出更多安慰人的话。 战勋慈爱的看着她,“你啊!这么大还不让爹和你娘亲省心。”他这宝贝女儿这十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战莲心在思索,她应该怎样回这句话,她还不知道怎样做一个好女儿。 女儿的心思,卓天心怎么会不知道,压下心里的苦涩,淡笑道:“先说正事吧!” 她柔声回道:“母亲请说。”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对爹娘尽可能的柔和,卸下那一身清冷。 卓天心双手握着她左手,笑道:“你弟弟今日午时便回来了。” 战莲心眼里划过一抹亮色,她这个弟弟是战王府世子,不过十岁便开始随着朝廷的派遣,走访各地,如今回来了,她是真的很开心,“今日午时,女儿去城门接他。” 战勋和卓天心相视而笑,卓天心摸了摸战莲心的头,“好,你去接。我和你爹爹在府里等你们回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