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清幽阁
有人说梦与现实常常是相反的，就像是颠倒的剧情，相互交杂，永远不会平行。 苏云觉得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前一刻他还在享受着都市霓虹灯下酒醉金迷的生活，下一刻，刺眼的光，便顺着窗沿洒落进，预示着他新的一天到了，也该起了··· 苏云认为这是梦，却又不是梦，叫人难以分辨。 俏脸依旧，佳人在侧，这俨然成为了苏云的生活上的一种习惯。 每天清晨睁开眼，一定都是这个丫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带着淡淡的笑意，就那么盯着他，也不会言语，更不会有什么小动作吵醒他。 小娘的性格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的恬静，委婉，叫苏云的内心时不时都在跟着触动。 在小娘的服侍下穿戴完毕，苏云也不会有当初的尴尬，清晨的锻炼是他必不可少的事情。 最近的苏云不会觉得孤单，小娘偶尔也会陪着他做那些奇奇怪怪的动作，也许是因为好奇，也许是在钻研其中的道理，只是他觉得叫一个女孩子练这些，很是不优雅。 恩···若是喜欢，瑜伽是或许一个很好的选择。 苏云懂得少，也只会那么一点点，偏偏浑身一点都不柔软，硬的像块石头，做的时候骨头都在‘咔咔’作响，至于动作，甚至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总能够引起小娘的笑声。 其他的一些丫鬟也会偷偷的围观，看着新奇，就会跟着学一学，体会一下其中的乐趣。 苏云是个随和的少爷，每个人都清楚，所以不会太过于拘谨，况且这些丫鬟比起小娘都要小的多，基本上都是孩子的心性，想的少，也就从容的多了。 宅着的生活对苏云来说并不是无时无刻都在进行，去长安的街道上逛一逛，带着小娘买些小小的首饰挂件，钱不会花的太多，却能够一直叫小丫头保持笑容，很不错。 喝豆花的时候孙老头一副神秘的样子，告诉他说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消息，说是突厥人又打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苏云问起后，孙老头也只是摇着头，说其他的他不怎么清楚。 苏云觉得也对，老人家的生活还得靠这个摊子来支撑，寻常人家如何会关心这些问题，仿佛有一个安然的环境就是他们最大的期望了，他也懒得想这些东西，打仗是李二的事情，他哪里需要cao心。 长安城不乏文学之地，才子佳人，闲来无偶，也会出来走一走。 读书纵然是一种枯燥的事情，可若是能够拿出来显摆一下，却也不凡的多，这是一种骄傲的心态，读书人的骄傲。苏云倒不会有什么别样的感觉，寒窗苦读数十载，若是连让别人知晓的机会都没有，岂不是太浪费了一些。 马车这样的交通工具苏云不算是喜欢，似乎用双脚走下的路，看到的东西才能更多一些。 也没有多少的路程，不过几条街的距离，苏云甚至有些感谢李二送给他的这座府宅，去什么地方都恰到好处，不会多，也不会少。 抬起头，五层的木质楼阁很是高大，看上去就恢弘壮观的多。 古人的手段总有不寻常的地方，这种工程就是苏云佩服的一处，无论如何的建造，总能够体现这一种不羁的气势。 清幽阁。 三个大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也不知刷了几层的漆，看上去还崭新无比。 恩···听听这名字，苏云觉得高雅多了。 这是易老与他提起过的地方，苏云只是因为好奇才会来看看，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况且真要说起来，他的画展似乎也可以称为文学之地，只是比起这里，稍微小了一些而已。 苏云还没有踏进去，衣角的一边便被小娘给捏在了手中。 “少爷，这样的地方，小娘如何进得去，不如您进去，小娘在外面等着就好。”说这话的时候小娘还在低着头，声音也很轻。 不过苏云看的到，小丫头的眼中还带着一些难以言明的落寞。 若是说古时候什么最可怕，苏云觉得‘身份’二字一定是个枷锁，因为这种东西能够捆绑住一个人心灵上面的自由，千百年来束缚了太多的东西。 读书高！ 古人的思维更重要的是放在了知识的层面之上，似乎脱离了这个，就没有办法走下去了。 苏云觉得心头有些压抑，若是换做年少时他的心态，也许会指着这群人大骂出口来宣泄他的不满，可现在，苏云觉得没有这样的必要，别人只是别人，不代表他，他无法改变全部的人，却能够影响他身边的人。 “丫头，你记住，我是什么身份，你也是什么身份，在我眼中，你就是苏府的小姐，不比任何人差，所以不需要在意太多。”苏云揉着小娘的秀发轻声道：“况且我们只是来看看，还需要身份这个东西么。” “少爷，你说的是真的么？”小娘抬起头问道。 “恩···你觉得我会骗你么？”苏云笑问道。 小娘只是拼命的摇着头，仿佛苏云说的永远是对的。 包袱有没有卸下苏云不知道，只是小丫头却是迈开了步伐，这便足够了，有了开始，才会有发展。 文人雅士聚集的地方总是有些凌人之气，这是一种直观上的触觉，苏云觉得这一定是学问的力量造就的，多少有些不舒服。 这样的地方，倒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随便的进来，只是苏云手中有易老给他的帖子，给门口处的下人看上几眼，倒也没有太多的问题。 名词字画，这是文学之士所不可少的东西，大厅之内，几乎脱离不了这几样东西。 檀香韵存，瓷器布景，倒也显得文雅的多。 人还是比较多的，汇聚在厅内议论着什么，挥墨写写诗，念上几句好词，然后拿起与身旁好友看一看，时而满意的点点头或者摇摇头，倒也没有什么过于特别的地方。 谁家的小姐苏云倒是没有看到，也许古人不喜欢男女共处的方式，像他这样带着小娘进来的，多少有些奇异。 小娘一双眼睛显得新奇，哪里都会看一看，然后附在苏云耳边，说是这些人的画作不如少爷的好。 苏云无奈的笑了笑，这丫头，若是她知道这些画作在后世能够卖上数不清的财富时，还会如此看待么？ 苏云不会和谁谈论什么，也不会开口辩论什么问题，只是在环绕着四处瞧一瞧。 期间难免会有人提到他开办的画展，说是里面的画作乃是一位奇人所作，定是饱含文学之士，乃当世大儒。 这样的言语叫苏云听到后不禁有些小小的害怕，若是他们知道画那些东西的人就是自己，会不会感到失望和愤怒呢？ 小娘却喜欢听别人谈论画展的事情，很是开心。 “少爷，他们都在说你的画，真好。”小丫头的心思单纯，觉得这么多人都知道少爷画作，那自然是好事。 “是啊。” 二人随意的走着，一些琴音便慢慢的从楼层之上缓缓的蔓延而出，随后便是一位女子的声音吟唱而出，婉转的语气有种莫名的哀叹之意。 众人不禁为之叫好，说是哪家的小姐弹的好，唱得好，纷纷激动不已。 古人看中才华，长的英俊似乎并不出众，这是一种风气，而女子若是才学出众，自然也会得到男子的青睐，相互为之而已。 苏云听不懂，觉得也没有什么，只是却忽然明白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楼阁之上，才是那些小姐们的聚集之地，那易老，怕是还要在更上面，这样的排列顺序，倒也是有趣的很。 “少爷，可真是好听，不过小娘更喜欢少爷唱的。”小娘摇着头说道，习惯了苏云每日哼的曲子，再来听这样的风格，的确会感到一丝丝的别扭。 “你家少爷难道还能够比得过琴芷小姐，荒唐！” 都说文人是心高气傲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一首曲子而已，也值得大动肝火。 苏云很是不理解这样的行为，就比好比眼前这位，正狠狠的盯着他，眼中还透露着一种名为‘挑衅’的词语。 对此苏云有些莞尔，这个家伙也许是那位小姐的崇拜者，偏偏碰到了自己，还真是巧的很。 “恩···比不过，我也唱不出。”苏云不愿意争辩什么，唱得再好，他若是不喜欢，那便是不喜欢，不需要什么道理。 只是苏云这样的语气似乎更加激怒了对方，眉头皱起，更是紧紧的凝视着他，似乎不愿意就这样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