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有几个臭钱就是任性
小夏偷偷对唐梨介绍：“小梁是主美，所以有时候程序不能实现他要的效果，他很有意见。”小梁就是“柯南”。 江景玉倒是语气平静：“确实，引擎做得不够好，实现不了原画师要的效果，穿刺问题也一直得不到很好的解决。” 小梁站起来，像点着的炮仗一样噼里啪啦：“整天说改改改！现在我们建模都快全部完成了，你再改就是延长游戏制作周期！况且细节要求再完美，游戏战斗没有亮点，不能吸引玩家，发展不起来有个屁用啊！” 小梁冲着江景玉吼完，整个美术部顿时一片寂静，他发完火才后知后觉地有点尴尬，那可是公司脾气最不好的三老板啊！ 唐梨跟着大家一起看着江景玉蹙眉的模样，感觉周围的气温都降了几度，看看小梁瘦弱的身板，她有点为他担忧。 只见江景玉抬起右手，小梁下意识退了半步，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揍人的时候，江景玉却突然笑了，抬手只是拍拍小梁的肩膀，“你小子说得很好，有空多跟策划组的人多交流交流，让财务部这个月给你加薪水。” 小梁呆呆地:“……哦。” 江景玉就这么，认怂了？所有人目瞪口呆，连唐梨这个新人都觉得这不符合江景玉的作风。 江景玉看向她，“引擎改进我们可以好好交流交流，”又转向小梁，“至于动作引擎，确实是我们的短板，公司正在跟世界引擎巨头H公司谈合作，你不用担心。制作周期的问题，我马上让人事部去学校多招几个实习生给你们打下手，反正又花不了多少钱。” 江景玉转身离开，走了几步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没办法，有几个臭钱就是任性。”完了还把手背到身后，比了个剪刀手，晃了几晃，顽皮又嚣张，唐梨忍不住捂嘴偷笑。 小梁看了看唐梨，突然反应过来，大声对着他远去的背影大喊，“艹！老子不要你加的这几个臭钱！” 江景玉不知道听没听见，反正没再回头理他。小梁仍气不过，转过头就凶巴巴地对唐梨说：“他这种拿着父母钱挥霍无度的公子哥，能有什么建设性意见，你别听他的，就呆美术部，跟哥干！”唐梨默。 他又对着从头到尾看热闹的美术总监苏恒吼：“听见没有！别给老子加薪！” 苏恒嘻嘻笑：“别跟我说这个，四老板管财务和人事，你跟四老板说去。”小梁听了居然脸红了下，什么也不再说，坐回座位做出认真工作的样子。 唐梨看得莫名其妙，问小夏这其中猫腻。小夏说：“其实很简单，小梁暗恋四老板人人皆知，四老板喜欢三老板，公开的秘密，你自己体会体会。” 唐梨恍然，原来如此！有那么点意思。 Red沉默地看完一场闹剧，见唐梨向他看过来，竟生生红了脸，“蹭”地一下站起来，“我、我走了……”说着话就慌慌张张地跑了。 唐梨莫名其妙，小夏耸耸肩解释道：“R不能正常和女人沟通，他有什么事都是在网上跟大家说的。” 好吧。唐梨应该见怪不怪的，以前他们在同一个黑客联盟——“字母军团”，她所接触的人大多都跟Red一个样的，死宅，不愿意现实中与他人交流，有个统一的外号叫“见光死”。 唐梨转头，拍拍小夏的肩膀，“不错不错，小夏你很有前途。”说得小夏一脸莫名其妙。 美术总监苏恒恐怕是目前美术部，除了唐梨以外唯一一个着装正常的人，她负责唐梨的工作安排。有了江景玉的交底，她也知道唐梨未必会长久待在美术部，于是自己带着她先熟悉整个美术部的所有工作。 除了原画组的工作唐梨确实做不来，3D组的动画、特效、建模等她都很快就上手了，苏恒给她安排了一些任务练手，不再管她。 苏恒一走，唐梨的电脑瞬间黑屏，荧光绿的大字明晃晃地跟她打招呼——“师父，还没恭喜你找到新工作。” 唐梨已经习惯了他三不五时在她用电脑的时候跳出来吓人了，淡定地解了屏保继续工作。 “卧槽！”过了一会儿，她猛地站起来，带倒了凳子“嘭”一声巨响。她这是在公司，不是在家里啊，游戏公司是不允许连接外网的啊！J居然对她现在的处境如此了解！ 整个部门的人都看了过来，小夏被她吓得直抚胸口：“唐梨姐你怎么了？吓死我了。”小梁倒是一脸淡定，慢悠悠地学柯南托了托眼镜问她：“没事吧？” 唐梨看了看周围几十双或好奇或惊恐，或不耐烦的眼睛，只是敷衍地说了几句，没事没事。复又坐下了。 她只是一想到J像怨灵一样神出鬼没，有点被吓到了而已。所以，她的徒弟，有没有可能，就是公司里的某一个人？ 唐梨试图追踪，却一无所获，J的出现总是太诡异，虽然她不觉得他会对她不利，但这种接近于灵异的出现方式，让她心里很不舒服。也许他只是觉得好玩？ 她拿出U盘，把自己做的防火墙安上，又对电脑进行了一系列的安全防护，以便别人下次入侵她电脑的时候，能第一时间通知她。 然后，唐梨转身，悄声问坐在她右手边卡位的小夏：“妞，研发部里技术牛逼的程序员，你给我介绍介绍呗，重点介绍一下26岁以下的。” 小夏转头惊讶地看着她：“梨姐，你准备吃嫩草？我们研发部的程序员可都是很单蠢的小白兔啊！” 唐梨一个文件夹砸她头上：“姐萌的是大叔！”不是小鲜rou！坚决不是！ 不在一个部门，小夏给她提供的参考信息有限——她只记得那些长相精美适合做coser的。 唐梨并没有从中得到什么有用信息，研发部二十几个人，只有两个三十来岁，是从其他大公司挖过来的技术主管，其他人几乎都是25岁左右的小年轻。 名气方面，除了Red是大家都熟知的曾经有名的黑客，技术过硬，并没有人听说过Jerome也在这里。 没有比R更厉害的人物在公司，这是小夏所知的。 唐梨也不纠结，J既然说了会主动找她，总会自己出来的。 由于公司有几个部门经常不分昼夜地加班，公司专门设立了饭堂，提供三餐和宵夜。中午吃饭的时候，唐梨特地坐到了R旁边，想向他打听J。却发现他的脸不正常潮红，她一坐下，周围研发部几个大男生就对着R发出一阵嘘声。 R猛扒了几口饭，说了一句“我吃饱了”，跑掉了。那几个大男生哈哈大笑，唐梨是哭笑不得。她一下就看明白了，刚刚他们肯定是拿她在对R打趣。 唐梨无奈一笑，问她对面的一脸稚气的男生：“你们都是一个部门的啊？” “jiejie好，”小男生一身的朋克风，两只耳朵上的耳钉有8个之多，倒是很有礼貌，“我叫邵宇，我是你的粉丝！” “我也是！”“我也是！”旁边几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纷纷跟着表白，邵宇帮着介绍：“这是贺临，闫子杰，张浩轩。我们都是研发部的。” 唐梨友好地跟他们打过招呼，又听邵宇说：“jiejie，本来R是我们的偶像，但是你把他打败了，所以我们现在转粉你了。” 唐梨装作一脸不懂的样子问：“R很厉害么？我觉得三老板也很厉害啊，为什么你们不粉他？” 长得最帅的闫子杰切了一声，说：“那种空有一张脸的软饭男，我不黑他，已经不错了，还粉？” “软、软饭男……”唐梨有点震惊。 “是啊，”张浩轩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据说他是被富婆包养的。” 唐梨斟酌着，问：“那……Jerome呢？” 贺临摸摸后脑勺反问她：“谁？J什么？”唐梨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似乎没人知道J在公司。可是她却越来越笃定——那么内向的R，谁能把他从家里挖出来？答案毫无悬念。 下午唐梨准备去找R打听，却被陈涛截了个胡。软件分公司做数据库的那个项目部，早上出了个技术难题，似乎有点棘手，陈涛听说她之前做过，想让她去看看。唐梨没有意见，他们这种人，最喜欢攻克难题。 陈涛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样子很稚~嫩，开着一辆福特SUV。车上他故作老成地对唐梨说：“你早上把我们公司所有人戏弄了一番，技术不错啊。” 唐梨也不客气：“好说好说。”明显叫他噎了一下，继而憨憨地摸着后脑勺笑。 陈涛又给唐梨简单介绍了下公司状况，总结下来就是：别看公司才成立不久，但前不久已经上市了，在业内已经小有名气，是国内游戏市场里杀出的一匹黑马。 陈涛游说她：“怎么样，你再考虑考虑来研发部吧？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光坐在那里，为我们提高效益也是好的嘛！” 唐梨跟他开玩笑：“给我做经理，我就考虑考虑。” 陈涛也不介意：“哈哈，我求之不得，只要不降我工资就行。” 陈涛和唐梨到项目部的时候，却看见一堆人围在一起，江景玉坐在人群中的电脑前，表情严肃地查看代码。陈涛特别懊恼，“三老板，你早说你要来，带上唐梨，我就不用跑这一趟了——怎么，三老板也解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