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险遇三部曲 第十节 预判

    十.预判

    “白唯，你看，我给你说了的吧，这个人一定是个有趣的人，所以才会有人在暗中帮助他，我的预判没有错吧。”那老者的声音竟有种莫名的兴奋感，那种兴奋，让李缘似乎有点不舒服。而除了白唯和李缘，其他人都看不见老者的身体，无臻也不例外。无臻此刻透视着这地下宫殿，鸟瞰着事情的进展。

    此时，鬼辛躺在殿后方剑坛不远处，泪灵与小藕被束缚住了，就站在地下鬼殿的中央，白唯则面对着在殿进口的李缘，手里拿着皓月秋霜剑。李缘拿着重剑，直直地看着殿的一边，那神秘老者就在那里吧。

    “记得你叫李缘，是吧？”老者说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师傅，之前流来负伤，说是在杀李缘的时候被一个cao纵木石人的人打伤的。徒弟认为，那应该是就是机关师鲁七吧。”白唯顺着问题就回答了。

    “别接嘴！”老者呵斥着白唯，白唯吓得立刻半跪而下，慌忙说道：“徒儿知错。”老者没有理睬他，继续对李缘说：“照白唯这么一说，是鲁七给了你‘地之脉’了？”

    “是又如何？”

    “哟，有点脾气啊。”老者说着，时而嘻嘻哈哈一下，“你知道吗？这些年来‘地之脉’四处流失，能找到两三个也算是运气极好，这鲁七这么大方地把钥匙给你，可见他对你的信任啊。来说说，你打算怎么救这两个女孩。”老者颇有兴趣地问道。

    “那还不简单，打败你们，仅此而已。”李缘剑指老人所处的方向，“你是何人？我剑下不死无名之鬼。”

    老者并没有理睬李缘，而是叫白唯起身，问白唯说：“徒儿啊，这流来不是说已经把他杀了吗？怎么回事啊这是？”

    白唯回答道：“徒儿不是很清楚，据说是泪精灵救了他。”

    “哟，是吗？想不到你还有这个本事啊泪精灵？”老者异常兴奋，“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很有趣啊。”

    白唯请示道：“师傅，你打算如何处置李缘？”

    “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其他两个嘛，和刚才一样，留之无益。”老者淡淡地回答。

    “遵命。”白唯拱手回答后，把皓月秋霜剑插到地上，瞬间到了李缘身旁，手中的萧就那样打去，李缘快步躲闪，提剑重击，两兵相接，火花四溅，打了几个回合，双方兴致愈浓。“武艺不错嘛。”白唯说着，专攻李缘左侧，“不过左边的防守的确弱了点。”白唯加快攻击速度，李缘右手用剑挡着，抓住时机，迅速换手，左手握剑，从下至上一提，那白唯本就近身攻击，距离极近，连忙用萧抵挡，武器撞击的力量，让双方都被弹飞了几米。

    “你的左手竟然这厉害。”白唯感叹了一下，“看来我不能再玩了，得快点收拾你了。”

    “拭目以待。”李缘冷冷地回答。

    那白唯说罢，眼睛一闭，箫声起。箫声直入李缘的心灵深处，十分动听，而且不具有攻击力，李缘笑笑说：“你这萧声挺不错的嘛，不过好像没有什么用处啊。”正说着，李缘愣住了，接着他的情绪开始不稳定，嘴里不时地嘀咕着“七九”这两个字，然后面部肌rou开始抽搐，身体不停地颤抖，再之后大叫一声“七九”后他猛地崩溃地倒下了！

    白唯见状，停下了箫声，走过去，看着躺在地上的李缘：“原来你最不想回忆起来的痛苦经历跟一个叫‘七九’的人有关啊。”

    李缘还有意识，只是脸上无比的痛苦，他努力地克制着，试图不被内心的痛苦折磨，却只是徒劳。白唯看着他，说：“说实话，没想到你内心的潜藏痛苦这么浓烈，我的一曲《残忆》会将你掩藏的故事一次次浮现在你的内心，怎么样？还想反抗吗？”

    白唯说着，弯下腰，把萧抵到李缘的腹部，萧变为了一把短的匕首，他用胜利者的姿态说了句：“你输了。”

    李缘已经痛苦得扭曲了的脸上勉强地露出一笑：“是吗？”说着，李缘快速身体上扬，在白唯的匕首刺穿自己身体的同时，他的拳头猛烈地在白唯的胸膛上一击，白唯被打得向后猛退，匕首顺势被拔出，他倒在地上。

    白唯再起身的时候，左手无力地握着匕首，右手捂着心脏，口中已经流出了血，顺着嘴角向下流着。李缘瘫坐在地上，右手捂着腹部流血不止的伤口，左手支撑着身体：“我警告你，把七九卷入我们的战斗，意味着就算不顾性命，我也要打倒你。”

    白唯的呼吸也不再那么顺畅，开始有点急促，他怒视着李缘，尽力把已经在口中的血咽下去。

    “白唯，你大意了啊。”老者又说话了，“竟然被一个仙术如此差劲的人伤成这样，丢人。”

    白唯吃力地跪下，尽力让自己说话不吞吐：“是，师傅，徒儿知错。”

    “好了，你退下，调整内息吧，我来收拾这两个女的，之后我们便拿上皓月秋霜剑带上这李缘离开。”

    “遵命。”白唯深呼吸几口，调整者自己的内息。李缘已经不能再动弹了，他吃力地说：“不要杀她们，有本事冲我来。”

    “对，到我这里来啊。”

    “你还真是麻烦。”老者的声音依旧那么没有活力，而李缘的右手紧接着被打伤，伤口又被踢了一脚一般，自己连滚了几下，躺在地上不能动了。

    “真是麻烦。”老者说，“你看，你把我的鞋都弄脏了，不过放心，我会把你和皓月秋霜剑一起带回去，所以不会杀你的。”

    “喂，你说的皓月秋霜剑是指我手上的这把吗？”

    “谁？”老者似乎是被惊了一小下。

    “我，鬼城之主，鬼辛。”李缘和白唯看着那个刚才还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鬼辛，现在却就那样战立在那里。“怎么可能？”白唯说着，“我明明贯穿了你的心脏啊！”

    鬼辛看着白唯，摸了摸胸口刚刚止住了血的伤口说：“你只是擦伤了我的心脏，刺穿了我的肺而已。”

    “怎么可能？我岂会刺偏？”

    “你没有刺偏，是我让我的心脏偏了而已。”鬼辛说道，“我的能力之一，名曰‘调整’，我可以调整一些事物的位置，就比如在你的手进入我的身体刹那，我调整了我心脏的位置，避免了死亡，以及现在我调整的地面的位置，把你插在地上的皓月秋霜剑连同下方的地面和我旁边这块土地调整了一下，所以剑到了我的手里。”

    “不愧鬼城之主，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不是我的对手啊。”老者正说着，李缘吼到：“小心，他走过来了。”

    鬼辛平静了呼吸，立刻将泪灵调整到了自己的身旁。“小心，他突然加速了！”李缘应该是看到老者突然冲过去了吧。

    “想阻止我，已经来不及了。”鬼辛说着，将皓月秋霜剑快速刺进了泪灵的身体！

    山崖之上，七哥和幽微站在那里，等着李缘他们出来。

    “七哥，你让李缘哥进去救人真的是对的吗？如果你进去，说不定会更有帮助。”幽微说道。

    “不，不一定。况且李缘需要历练，他身体内一定有某种力量是我们不知道的，要是经历生死能让他觉醒一些力量，始终是好事。”

    “连理那里怎么样了？”

    “逃了，他好像也没有得到‘地之脉’，被耍了吧，估计他现在一定愤怒到了极点。”七哥说着，抬头看了看天空，“我会收拾他的，一定。”

    幽微沉默了，她低头看着那一片江面，没有再多说什么，心里默念着：李缘哥，要平安啊。

    李缘被鬼辛的举动吓着了：“你在干什么啊？！”看着泪灵被皓月秋霜剑贯穿，李缘一激动，伤口扩大了。“可恶！”

    “你吼什么啊吼，给我看好了！”鬼辛没有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了，变得庄重而沉稳，声音那样的具有威慑力。

    那皓月秋霜剑在刺入泪灵身体的刹那，泪灵似乎也惊呆并恐惧着，可是接下来她发现自己并不觉得疼痛，反而觉得身体内充满着力量。皓月秋霜剑上流淌着泪灵的血液，慢慢地，剑开始变得明亮而耀眼，如那天上的皓月般，剑光熠熠；剑开始散发出逼人的寒气，如秋霜般凛冽。

    “可恶。”听得出，老者的声音很不甘，“白唯，撤退。”

    “可是……”

    “撤退！”

    “是。”

    “你们以为你们可以跑掉吗？”泪灵刚刚还在闭眼享受那种身体内的暖流，接着就发现自己可以动了。她把右手垂放到一侧，还在她身体内的皓月秋霜剑瞬间变到她的右手上，身体上的皓月秋霜剑留下的伤口也好，她稳住下盘，运气、提剑、侧斩！巨大的斩击弥漫着光芒，卷带着寒气飞向白唯，应该是那老者迅速使出了巨大的球状保护膜来抵挡，那保护膜被斩击直接推出了地下宫殿，撞破了地面的鬼殿屋顶，远远地被打上空中，同时已经被冻成了一个巨大的冰球。

    山崖上，七哥和幽微还在观察水面的动向，突然间水柱冲天，七哥抱着幽微直退几十步，看着那百米水柱的尽头一个冰球飞出、破裂，光芒斩击的余力飞上的天空，冲散了云层，让黎明的曙光散落了人间。

    无臻隐隐听到了老者和白唯的声音：

    “想不到这一阶段复苏的盘古剑如此厉害，看来得从长计议了。白唯，速速回去禀报情况，我稍后赶来。”

    “是，师傅。”

    听得出来，两人的呼吸和语速都不是很正常，看来受伤不轻。

    泪灵挥出那斩击后，也被着实地惊呆了：“鬼辛老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剑和刚才的感觉完全不同啊。”

    鬼辛笑了笑：“那是当然啦。这皓月秋霜剑乃是盘古神剑，只有拥有盘古力量的人才能将它唤醒并且加以利用。”

    “等等，你是说我拥有盘古力量？”

    “没错，你的身体是由三样东西构成的——女娲之泪，在你的记忆深处烙下你的使命；共工之泪，你复活的引子；而神兽遗骨，就是力量的源泉。”

    “神兽遗骨？”

    “在天心池中，有一块神兽遗骨，那是盘古的众多坐骑中最有神气的精灵，它和盘古巨斧是同时自然生成，力量相辅相成。当时女娲预判到你可能会需要这股力量，所以选择用那个将你复活，同时共工的眼泪强化了那神兽遗骨的力量，所以你虽然不具备盘古后人特点，却仍是能够让神剑复苏的人选。”

    “不久之前，我得到来自女娲命令，说是时机已经成熟，可以让你拥有这把剑了，这才开始寻找你。怎么样，明白了吗？”鬼辛老人的身体也开始透支了。

    泪灵连忙扶住鬼辛，鬼辛稍微有些吃力地说：“现在它的力量刚刚开始觉醒，你要好好使用它。”

    “好好。我们不说这个了。”泪灵说着，解开了小藕的定身术，两人连忙开始为李缘和鬼辛疗伤。

    “七哥，刚刚那是什么啊？”幽微被吓了一大跳，七哥显然也是被惊吓着了，愣了一会儿才回答到：“这个……我也不知，不过从那光芒给人的感觉来说，有点泪灵力量的气息，应该不是坏事吧。”

    两人说着，东方的朝阳已经完全升上了天穹，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第二天，李缘能下地了。这鬼城的气氛他不是很喜欢，所以有点想要离开了，鬼辛老人也不多挽留，只是希望他们把小藕带上，说这小女子说不定有点作用，至少以后遇见白唯和他师傅可以帮一些忙。

    泪灵同意了，李缘无所谓地耸耸肩，于是小藕便成了与他们一起行动了。

    次日，这早上泪灵刚下楼，小二便告诉她有人给她送来了一样礼物，她打开一看，是华美的剑鞘，里面有一张小纸条，写着：泪灵仙女，鲁七之事暂不解释，今要事在身，已出门，后会有期，问姑娘得一神剑，特造剑鞘一把，聊表敬意。

    李缘下楼看见泪灵将神剑插入一华美刀鞘中，好奇地说道：“这刀鞘不错啊，你买的？”

    “不是，七哥送的。”

    “那正好，我还想谢谢他把‘地之脉’给我呢，我们去找找他吧。”李缘说着正打算走，泪灵说道：“七哥已经离开金陵了，说是有要事。”李缘听到这话，脚步停了下来，正好背对着泪灵，轻声地说了句：“是吗？”

    “李缘，你没事吧？”泪灵觉得李缘从那天被白唯勾起内心往事开始，就一直很奇怪。李缘回头，勉强地一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说着，走出了客栈，在门口那边打开了自己的酒葫芦……

    “真的吗？”泪灵看着李缘的身影，轻轻说了句。

    快入夜了，泪灵和李缘打算明天就走，却发现小藕不见了。李缘埋怨懂啊：“哎，这小女子真是麻烦，比你还冷，没意思，想到要和她作伴去东海，我就不舒服。”

    “你真是言不由衷，我昨晚还看见你偷看别人的容貌来着。”

    “哪有？”李缘转过头，低声说道。

    泪灵嫌弃地看着李缘，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拍了一下李缘的肩膀，说道：“我知道她在哪里了，走，去找她。”没等李缘说话，泪灵就拉着李缘出了客栈，直奔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