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章 本来无物 第三节 一时瑜亮

    独孤殒正和天帝大战，突然觉得rou身有点不适，一个疏忽，天帝一招将他打伤！独孤殒后退数步，伤口依旧没有血，但是他能感觉疼痛了。

    “怎么回事？纪焱难道？”他朝远处一望，刚刚还有三人的天空，现在只剩许墨在那里瘫坐着了。独孤殒还是不能相信：“怎么可能？

    天除从和离的战斗中撤离到独孤殒身边，说道：“吾神，石佑不在这里，纪焱又被杀了，我们撤吧。”

    “可是……纪焱怎么会？除了我们两个，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啊？”独孤殒表现出了差异与不安，他怀疑着看着天除。

    “不用怀疑我，”天除盯着眼前的敌人，“半路走开的那个人才是罪魁祸首吧。”

    “纪淼？”独孤殒说道，“不可能，他不会背叛我。”

    天除说道：“纪淼或许觉得，这个秘密不重要，你知道的，他的考量通常比我们深远一些，现在来看，即使纪焱死了，对您也不会有影响，但是或许他能有新的情报。我们先撤，与他汇合再说。”

    “真是不爽，有点想杀了他，却又舍不得，可恨。”独孤殒一招大霹雳攻向天帝和离，然后瞬间和天除撤退。

    天帝抵挡下攻击后，捂着左腹的伤口说：“离啊，我们是不是真的老了？”离喘着气，回答：“或许吧，看年轻人接下来要怎么办吧。走，先救下许墨再说。”

    ……

    朱仙镇。

    金兀术正在整军，大战即将开始。戎安整粮完备，顺路巡视军队，发现士兵斗志不高，个个有些畏葸的模样，心里忧虑的她立刻朝金兀术进言：“哥，如此斗志，如何战斗啊？”

    没想到金兀术本人都失魂落魄的模样。戎安大惊：“哥啊，你作为主帅怎么如何没有信心！”

    “唉，岳家军太强了，我恐怕不是岳飞的对手啊。”金兀术仰天叹到，“既生瑜，何生亮啊！”

    戎安见状，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但是坚持说道：“哥，为了大金，你得有信心才是啊。”

    “好好，我调整一下心情，即刻鼓舞士气去。”

    “那我先回自己的营去了。”戎安拱手告辞，内心一股忧虑。

    刚会营帐，戎安便看见了纪淼在自己的帐内。

    “你来干嘛？”

    “无让你给我的信呢？”纪淼问道，“我将纪焱的事情告诉了你们，无答应过我的。”

    戎安从怀中取出信：“给你，快滚出去吧。”

    纪淼接过信，看看戎安，有点心疼地说道：“你怎么了？”

    戎安对于这个问候有点不适应：“你干嘛？”

    纪淼有点慌张，但还是故作镇静：“没什么，见你面容焦虑，随口问问。”

    “是吗？”戎安走到桌前，背对着纪淼，“不管你事。”

    纪淼尴尬一笑：“那在下告辞了。”纪淼不舍地转身，看着戎安的背影，一笑：“你保重。”

    戎安没有回答，在纪淼走到营帐门口时，她轻声说了句：“谢谢。”纪淼一笑，出去了。

    “报——岳家军前锋，数百背嵬铁骑朝我军奔袭而来！”

    似乎有点出乎意料，来得太快了，金兀术没有想到，他一个起身，立刻吼道：“整军，迎敌！”

    戎安被下令镇守朱仙镇，她匆忙点齐本部三百人，开始整军。

    远山之上，李缘和贺寒出现在那里。

    “套轮回精灵的话真是麻烦，不过真没想到周侗是姜维的后人，这样的话，岳飞或许是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的人了。”贺寒感慨了一番。

    “战斗完后，去找他吧。”李缘凝视着前方。

    金军整军迎战，前锋与岳家军相交，没半个时辰，便被打得溃散，瞬间，失去斗志的数万金军竟这样离奇的全面溃散，岳家军五百背嵬铁骑一路狂突，金兀术也无奈弃守朱仙镇，慌忙北渡！

    追兵在及，金兀术慌乱无比。这时戎安率领三百亲兵前来救援断后：“哥你快走！这里交给我了！”

    戎安策白马，手持银枪，在山丘上，面对着漫山遍野而来的岳家军，她毫无惧色，朝着身后的亲兵喊道：“今日，我们要誓死保卫主帅撤离！杀！”

    李缘看见了戎安，顿时一股悲伤：“无死了，戎安也要死了吗？”

    贺寒眼见着戎安在包围圈中奋力冲突，铠甲染血，身披数刃，咬牙在战斗着：“何必呢？”

    “她在努力，试图将金军失去的斗志换回来，可惜啊，可惜。”李缘叹口气。

    纪淼出现了，他走到李缘身边：“确实可惜。”

    贺寒大惊：“你怎么也来这个时代了？”

    李缘微微笑：“果然啊果然，七九把天之叶给你们了吧？”

    “对啊，因为上官护法本身就是受我之托回到你身边的。”

    “你很得意啊，为了得到情报，连你哥都出卖了。”

    “别，杀了他的可不是我，是你这个亲弟弟的血。”

    “那你得了什么情报？”

    “不重要，反正都是你知道的。”纪淼说。

    李缘侧瞟了一眼纪淼：“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知道，我搞不懂你到底要干嘛？”

    纪淼想笑却忍住了：“你知道么？我这个人法力不高，但是我脑子好使，可是，我实在琢磨不透一事不通者和他的继承者无，他们似乎很自信，自信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打败吾神。一开始，一事不通者用自己诱出吾神，然后用觅心石来找到吾神的身份，而我识破了却没有拆穿，暴露了吾神却找出了石佑；后来，他们打算利用时空门耗死吾神，但是我料到了上官的身份和你作为，最终把局面变成现在这样。可现在，秘组织还没有放弃，他们竟说还有最后的一招，到底是什么，我很好奇，所以，我想，这封信里面，应该是石佑和无衣的所在，那里，是决战之地吧，我倒想看看，你们到底还能做什么？”

    “所以，你是嫉妒无咯？”李缘冷冷说道。

    “对，”纪淼也不否认，“我就是不爽，他比我聪明。”

    “他不聪明，他傻，”李缘嘲讽一笑，“快走吧，我不想对你动手，坏了别人的计划。”

    “再等等，我也想看看，戎安的未来。”纪淼有点伤感，凝视着远处的战场。

    戎安的马被长枪戳翻，她重重地摔下马，三个士兵上前攻来，戎安翻滚起身，银枪一划，三人颈部被割，缓缓倒下。戎安持枪战立起来，身边聚集起数十个残兵。

    “诸位，能与你们战死，是我的荣幸。”

    “我们也是！”

    “杀！”

    如战斗的花，如绝唱的歌。

    岳飞出现在将台上，眺望着那逐渐减少的敌军，问道：“岳云，那是谁？竟然如此英勇！”

    “父亲，是戎安将军。”

    “原来如此，可惜啊，可惜……”岳飞摇摇头，“给她留个全尸吧。”

    “是。”

    戎安杀退了数十人后，身体也中了一箭，受了不少的伤，她见到自己的士兵已经全部阵亡后，凝视着远方，看看天际，微微一笑，倾城倾国。

    “余愿足矣。”

    戎安瞬间怒发冲冠，双手紧握银枪，冲向了人海之中。

    银枪殒落，弯刀拔出，倒地翻身，掷刀毙敌，赤手空拳，连败三人，重围之中，筋疲力尽。

    围军后撤，万箭如蝗。

    戎安微笑地看着天际，重重地倒地了。

    岳家军全员静默，目送着可敬的对手。岳飞慢慢走了进去，看着那倒地的女子，他揉揉眼，感慨地说：“巾帼不让须眉，将军是也。”

    突然，一阵狂风，戎安的遗体被风卷向天际！

    纪淼惊愕：“真是意外的情况啊，喂……李缘，不会吧？”

    李缘也吃了一惊：“这……难道？”

    纪淼的笑不知是悲还是喜了：“看来一切的发展还有变数啊。”

    李缘正要对纪淼做什么，纪淼一跃而起，大声说道：“现在动杀心是不是有点迟了？”说完，纪淼远远离去。

    贺寒忙问：“什么情况？”

    “我先去了，你直接去找无衣吧，我想他在珠穆朗玛峰那里。”

    “你知道？”

    “当然，我从轮回精灵那里套到的话不只关于岳飞的，还有无衣的。”李缘说罢，起身飞向刚刚卷走戎安怪风的方向去了。

    贺寒轻轻说道：“你小心，再会了。”

    ……

    无衣在山巅饮酒，泪灵走了上去：“你不冷啊？”

    “有话直说吧，这开场白……”无衣说道，“怎么，有什么疑问？”

    泪灵略显调皮地翻了个白眼：“觞咏那个演技也就瞒得过风语。他步伐稳健，气息虽然偶尔喘，但是稍微一认真说事就变得很慢很微弱，他是装的吧，他应该还是那个年轻的模样。而既然这样，说明他也是通过白虎门过来的，也就是说——无还活着。”

    无衣点点头：“是的，猜到这一步，还有一个情况也就清楚了吧。”

    “嗯，无会法力。”泪灵说道，“没错吧？”

    ……

    戎安躺在花船上，随着海浪而去，无一响指，花船燃烧。

    “这么做好吗？”李缘走来，“就这样诀别了。”

    无悲伤地看着戎安宁静的微笑：“就这样就行，她的心愿就是我帮她善后，她希望她的遗体回归大海，那样她就可以在这个压抑自由、男女不平等的时代里面找到唯一的自由了。”

    “是么？”李缘看着无，然后说道，“那你呢？”

    无刚转头看着李缘想问什么，只见李缘一拳打上去，无被打出鼻血，后退两步，说道：“果然想打我吗？”

    “我们都是你的棋子么？”李缘怒吼道，指着戎安的遗体吼道，“好友的牺牲也无所谓么？”

    无擦干鼻血，冲上去就是给李缘一拳，大声吼道：“你以为我想啊！”

    “好有力的拳头，也是，能够通过白虎门，没有法力怎么行？”李缘擦擦脸颊的血，“欺骗所有人很好玩是不是？”

    无盯着李缘，说道：“别这么幼稚，数千年来，为了彻底消灭独孤殒，你知道牺牲了多少人吗？”

    “你真的狠得下心！”李缘指着无的鼻子骂道，“混蛋！利用我们所有人真的很shuangma？”

    无怒吼道：“你给我仔细想想，有谁是不能牺牲的？我也行，你也行，甚至现在的泪灵也行！”

    李缘低下头，身体在抽搐，他久久才冷静下来：“好，告诉我，接下来具体要怎么做？”

    无走近李缘，拍拍李缘的肩膀，李缘反感地推开，无挺无奈地叹口气，说道：“好吧，告诉你。接下来，我已经将无衣的所在告诉了纪淼，独孤殒就会去那里找石佑，而我们在那里准备了将他投入去往无虚世界的道路，只要他通不过考验，而且是一定通不过考验，那时候，他便会被关在无虚世界里面，届时，牺牲石佑，一切就彻底解决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考验……考验。”李缘不停地点点头，又时而摇摇头，“这个计划啊。”李缘控制住了情绪，凝视着远处燃烧着的花船，眼角留下一滴泪。

    ……

    “这个计划挺好的，”泪灵说道，“无衣啊，可是，万一独孤殒通过了考验了呢？”

    无衣摆摆手：“不可能的。”

    “这么自信？”

    “因为，这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考验，虽然一切是虚假的，但他绝对是不可能通过的。”

    “难道？”泪灵想到了什么。

    “嘘，点到为止。”

    泪灵无言，静静俯视着地下，久久才说道：“所以李缘能带来的秘密又是什么？你们一定是知道的吧？”

    “确实不知道，”无衣无奈，看着远处，说道，“不过，快了，一切的一切，都快了。”

    泪灵有点深沉地说：“还有，石佑到底在在哪里？我昨晚看见贺寒来了，之后，你们两个神神秘秘地搞了很久，之后她又走了，想必和石佑有关吧。”

    无衣一笑：“不愧是你啊，对，是关于石佑的，他现在在一个最为安全的地方——”

    ……

    “终于考完了。”无臻从考场出来的一瞬间，长舒一口气，“我毕业了！！！”他一路蹦蹦跳跳地朝车站赶，他忙着回家，好好吃吃饭，好好休息，他高中以来梦寐以求的假期终于来了。在车站的通道上，有点冒失的他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男的，他连忙道歉，男的埋着头，轻声说了句：“没事。”无臻也没多想，匆忙离开了。

    男子抬头朝后看看无臻，有点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无衣说的就是这个家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