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灾难的真相
黑渊林大瀑布边。 “砰”，张凡直接便是将那气息萎靡到极点的南天羽扔到一块巨石上，不带任何怜悯的神色看着紧闭双目的南天羽。 然而，南天羽却似死了一般，双目紧闭。若非他那虽极端萎靡，但却依然存在的气息证明他还活着，也许真的没有人会相信这“一滩烂泥”还活着。 “哼”，张凡冷哼一声，毫不留情道：“别装死了！我知道你还留有一口气在。而且，你那仅存的一口气也不足以再让你使出什么诈来了。” 当听到张凡说“你那仅存的一口气也不足以再让你使出什么诈来了”时，如烂泥般瘫软在地上的南天羽，不由得暗暗叹了一口气，身体也是微微地抽动了一下。 显然，在这之前他最后算计徐荣的那一次，张凡乃是看得清清楚楚。如此，他便知道在张凡面前他是没有办法再装什么了。 “我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势同水火，你给我一个痛快吧。”南天羽虽然依旧紧闭着双眼，但虚弱的声音却慢慢地从他嘴里传出。 顿了一下，只听得他继续虚弱地说道：“我知道你给我留下最后一口气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放弃你的想法吧，我是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的。” 对于张凡的目的，老练的南天羽自然是毫不费力就能猜到。 听得南天羽这么说，张凡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对于南天羽的话，张凡是相信的。 其实也由不得他不相信，因为现在南天羽仅仅剩余最后一口气，随时都会有可能死去。这样的情况下，无论用任何手段逼迫都是不会奏效的。 然而，张凡却是从容一笑，道：“你放心，你不用急着求我让你死，因为你也活不久了。但是，在你临死前我有几句话想告诉你，如果你听了之后想说点什么的话，我在这里替南安两族谢谢你。” 说完，张凡也不理会听了自己的话后，心情已经有点波动的南天羽，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安族现在面临的危机和你们南族的争斗只是表面的现象，但我知道这背后的主导是星玄宗。面对星玄宗，安族目前没有任何抵挡的可能，所以，安族这一次必须全族撤离出南安镇已经成为了必然。” 张凡悠悠地继续讲道：“所以，我想说的第一点是……” 如果安族真的这么容易就被星玄宗在南安镇抹除而去的话，这时可以证明了两个问题。第一是南族的出力可有可无，那么南族的作用也是可有可无；第二是南族和安族的宗族实力相差无几，能轻易抹除安族，就能轻易抹除南族，而且，南族知道得太多了。 下面我说第二点：那就是在你死后，我一定会杀了徐荣！ 张凡平静地说着，就在张凡话语落下的刹那，发现刚才一直紧闭着双眼的南天羽，现在居然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双眼中，已不计较他和张凡或者安族之间的恩怨，有的，只是被张凡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触动的神情。 张凡亦面色平静地看着南天羽。 他知道，这并不代表着南天羽在临死前能够和自己化干戈为玉帛。但是，却有着他所关心的利益和最后的心愿驱使着他愿意和自己达成某些方面的合作。 因此，只见此刻南天羽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也是极为勉强，但至少语气已经不那么抗拒，“老夫不得不说，你很聪明。石龙飞能有你这样一个弟子，在这一点上，老夫是甘拜下风啊。” 张凡静静地看着那“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南天羽，并没有出声打断他的话头。 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继续说道，“哎，老夫少年便外出求艺，也算是天公眷顾，终能学成归族里，位居高位，却想不到今天会命丧此地。也许，也算是对老夫年轻的时候心狠手辣的一种报应吧。哈哈……” 南天羽似乎在赎罪一般，仰天大笑了几声之后，话题一转，盯着张凡说道：“老夫自知今日命不久矣，但以南族和安族如今势同水火的局面，你对老夫下手自然也是天经地义，如果换做老夫对待你老师也会一样痛下杀手。” 只不过他徐荣却是如此狼子野心……也罢，全被你说对了。如果说目前老夫还有什么牵挂的话，那就是南族在消灭安族之后的命运以及徐荣那老匹夫的性命！ 老夫也是一个快死的人了，对于这一次有关你安族遭遇灭顶之灾的相关事情，老夫便告诉于你。但至于其他南族的事情，便恕老夫无以奉告了。 南族虽然和安族在南安镇明争暗斗了数百年，但彼此都没有消灭对方的实力，这点你也是知道。 但是，在一年前，星玄宗冰封城外门的一个执事洪彬却是直接找上了南族，称想和我南族一起联手消灭安族。 对于星玄宗的这个提议，我南族族长自然有所顾虑。 但考虑到以星玄宗在星月王朝中的庞大实力，如果不是有着其它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直接以他星玄宗冰封城外门的实力就能一并消灭了我南安镇的两大家族，又何必提什么合作呢？因此，南族长答应了星玄宗的合作提议。 虽然如此，但我族长依然对星玄宗心中有所顾忌，因此消灭安族的计划他也是以慢慢布局为由一拖再拖，其实就是想暗中探知星玄宗背后的目的。这样一来自己也能做好防备；二来也有把柄牵制星玄宗得以保全南族。 但是，任谁也没有料到，那洪执事居然在南族被人暗杀。 而这事件发生之后，星玄宗也似乎对消灭安族更等不及了。在洪彬被人暗杀之后，那徐荣也就随之带着魏龙魏虎兄弟俩来到南族。 他们一到来，就指令南族立马加快消灭安族的计划。 “而接下来，也就是你所知道的了……咳咳……”南天羽咳了好几声，脸色也更加惨白，气息也更加萎靡。 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正如你刚才所说的。如果安族这一次真的完全被灭族了，那么“兔死狗烹”，接下来也应该是我南族了。 所以我也希望你们这一次能逃多少算多少，起码对星玄宗还有个牵制，这样对我们南族也更为安全。 “而且今晚上安族会安排一部分人率先撤离，但这个消息已经被我们探知，所以我们会派人阻截你们……”说着，南天羽看了看天色，道：“想来，阻截你们的人现在已经出发了。而且，这其中，有星玄宗的人马！” “星玄宗其他的人马已经赶到了南族？”张凡眉头一挑，他想不到星玄宗这一次的动作居然会那么快。 南天羽咳嗽了几声之后，点了点头道：“十天之前，星玄宗冰封城外门的人马就已经到达了我们南族，只不过他们乃是扮作商人的打扮，同时也是暗地里和我们联系，所以你们并不能探查出消息。” 而且，据我所知，星玄宗这次的目的是将所有安族族人擒获。至于这背后的目的是什么，别说是我，就算是我南族族长也是不知道的。 “擒获所有安族族人！”张凡嘴里嘀咕道。对于南天羽这将死之人的话，张凡知道他是为了保全南族才不希望安族被一网打尽，所以这些信息应该可信。 但是这星玄宗背后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张凡百思不得其解。想来安族世居这偏安小城，自然谈不上结怨于星玄宗，但目前之所以遭受这灭族之难，又全然是星玄宗主导而造成的。 “这擒获所有安族族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张凡心中嘀咕着，却突然被几声严重的咳嗽声惊醒。 只见南天羽剧烈地咳嗽着，同时嘴里又是忍不住地喷出了几大口鲜血，而眼神，也似乎逐渐地无神起来。 看着人生已经快要走到尽头的南天羽，纵使之前有再大的恩怨，此番也应该算是了结了。所以张凡注目着南天羽，也算是为这南安镇的一方强者送最后一程吧。 南天羽感受到张凡的目光，无神的眼睛里再一次回光返照一般闪现出一些精神，缓缓地看着张凡道：“年轻人，老夫在外历练多年，阅人无数，不过你是第一个能让老夫有一种心惊胆战感觉的人。” 这种感觉不是说你目前的实力就能胜过老夫，而是你个人的心性、实力增长的速度以及处事果敢等各种因素融合在一起后给老夫的感觉。 老夫可以断言，也许不用过多久，这个星月王朝也终将会闪耀着你的名字。老夫希望，如果有那一刻，希望你也能够给南族留下一点希望！ 南天羽用仅存一点精气神的眼睛看着张凡。正如他所说，从这个年轻人的身上，他有一种感受到危险的感觉。或许此刻，他会认为倾整个南族之力和安族死拼也许是不明智的，但是他又能如何呢？ 因为目前星玄宗在星月王朝的势力也绝非他们南族所能对抗的。 看着这个将死的老头，张凡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因为他知道，无论是南天羽告诉他一些对安族有用的信息亦或是以南族的未来请求张凡，都改不了南族和安族始终会正面为敌的结果。 即便让南族再做一次选择，他们也依旧会依附星玄宗进而与安族结为死敌。 不过，即便此刻南天羽不相求，张凡却突然想起了在南族里的那一个性情火热的少女，还有那一次浴桶里的旖旎氛围。故而就算以后张凡真能站到星月王朝的顶尖层次，也不会对南族赶尽杀绝的。 因此，迎着南天羽的眼神，张凡微微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