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集合！】
穷羿镇，终极车改行，午后。 一群将要叱咤风云的人物在此汇集。 在车改行杂乱斑驳的门口负手屹立着三个人： 中间为首者：齐林，穷羿镇名企大少爷，青春期的少年。十五岁却长得高高大大，身体素质好，五官感觉超常。除非捞钱这种必要时候，平时不喜欢动脑子；喜欢直接暴力；一直暗恋着有过一面之缘的校花安蔚儿。 旁边，陈天火，暴力狂穷光蛋，被退伍军人。粗犷留着中等长度的头发，一身老式迷彩服。桀骜不驯，却被称为“自残狂”。 另一边，白脸红发，乔人杰。花美男，时尚圈潮流人士。飞车高手、修理高手、作秀高手、自恋狂人。 ……“他妈的，一定要这么装吗？老子晒得都出油了！” 陈天火一句忍不住的恶骂，将齐林之前营造的庄重气氛摧毁的一干二净，不过这样装逼真的挺累。 “也是，他们怎么还不来？”乔人杰深情抚弄了一下红发，“要不咱们先进去吃支冰棍？” “……”齐林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 乔人杰也没做声，掏出一管子防晒油挤了一点抹到脸上，有恃无恐地安然地站着。 曲飞翔换了一件埋藏在衣堆里多日的粉绿背心，精细地梳妆打扮后才来到终极车改行。 进门之后看到三个人蹲在里面狂啃冰棍，尤其是齐林和陈天火，头上绑了一根，一边腋窝还夹了一根。 “这么奢侈！” 曲飞翔穷得已经好久没吃过冰棍了，见三人吃得痛快，忍不住讨要。 三人一心吃冰棍没有理他，曲飞翔瞬间回忆起齐林之前教育他的：没人给你，你就抢！你是光荣的黑社会份子！ 曲飞翔斟酌了一番：齐林是老大，不能抢他东西；红头发的小妞不太熟，还是算了……最后他觉得三人中长得最恶的陈天火最好说话，就去向他讨要：“火哥，给我一根，给我一根。” 见他没反应，曲飞翔要的更厉害：“火哥，我要，我要，给我，给我，快给我啊！” 说的人和听的人没反应，旁边齐林和乔人杰惊得身体一颤，冰棍从腋窝掉了下来。 “谢谢老大！” 曲飞翔乐呵呵捡起齐林掉的，感觉还是老大好。 而这时，门口也传来一声巨响。 “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大光头正呲牙揉着脑门，他刚来就听到有人向陈天火要，震精得一头撞上了门框，再进门看到曲飞翔眼中就冒火了：“你这个变态怎么在这儿？”看了一眼事不关己样的陈天火又转向深*喉着冰棍的曲飞翔：“你俩……那个了？” 说着大光头一副要吐的样子，他没想打平时爷们无比的陈天火竟然好那口，这世界已经属于思密达的了吗？ 冰棍好似受不了曲飞翔精湛的深*喉技术，没几下就软了，流起了液体：“什么那个？你怎么在这儿？砸场子的？” “砸，砸你个头！我今天就除了你这个妖怪！” 话不投机半句多，大光头率先一记砂锅那么大的拳头打过去。 “呀嗬，你还敢动手？”曲飞翔一蹲就把拳头躲了过去，嚣张无比地说道：“知道这谁的地盘不？” 说着，一指齐林，本来要报号的，突然发觉他只知道齐林的名字和身份，却不知道自己加入的组织的名号，急中生智道：“……这是黑道大哥的地盘！你敢乱来？” 大光头看了一眼齐林，发现他没啥表示，就又一拳打过去，比上一拳更快更猛，他自信这一拳曲飞翔不可能再躲过去。 “看招！” 曲飞翔根本不用躲，吃完的冰棍木棒，甩手就飞了出去。 大光头来不及反应就被冰棍棒击中了，而冰棍棒还沾着些许液体，这一下就贴在了他有三个烧香疤的光头上。 “告诉你，如果这是匕首，你已经是条死尸了。” 曲飞翔如同日漫主角一样指着大光头无不风sao地说道。 “砰！” 他还没摆完造型就被大光头恼羞成怒的一拳打在眼眶上，曲飞翔眼冒金星地歪倒在地上。 大光头满意地一笑，掏出一瓶二锅头痛饮了一口，走到齐林面前，一拱手：“老大，我来了！” 元斌，孤儿，老爹在他小时候下矿埋死了，矿主赔了五千块钱了事，老妈却拿钱跑了，全靠爷爷奶奶拉扯大。元斌取名这个“斌”字，是希望他以后能文能武。而小时候他看了《少林寺》，至此迷上了少林功夫，十来岁的时候就偷了点钱不知如何流浪到了予象省少林寺当了和尚。 那时候做和尚可不和现在似的要大学生文凭，当时寺里老和尚以为这是无父无母的小乞丐，收他出了家，他头顶上还有受戒时的烧香疤。后来在少林寺练了近十年的什么童子功，据说是犯了酒戒，偷跑下山又回来了…… 没一会儿，曲飞翔戴着单边眼镜起来了，知道元斌是自己人，也没再说什么。 他明白，无论在哪里，谁拳头硬谁有理……心里暗暗下决心，早晚也给元斌戴一副不反光的眼镜。 齐林也看了一眼两个好像早有矛盾的小弟，没有说什么。 而曲飞翔整理了一下衣装，换上一副友善的表情，对强壮高大的元斌说：“你好你好，咱们不打不相识啊！我叫曲飞翔，人称‘放羊筋rou人’！今年十八岁，之前给河沟村的王老板放羊，兄弟怎么称呼，是否有熟人？我现在的理想是办羊奶厂，打工也行，薪水少点没关系，混口饱饭就可以。”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之前有过节，元斌猜到以后将要跟他一起共事，便也江湖作风地一抱拳：“幸会，俺叫元斌。” 齐林倒是又深看了曲飞翔一眼，心说自己的组织又多了一个会动脑子的…… 一个少年从远方不急不缓地走过来，眉清目秀，穿着虽寒酸却干净端正，手指白皙细长，脸上架着副柯南式的眼镜，给人一种清秀文静的感觉。 这少年曾和齐林是只隔一堵墙的邻居，是齐林铁杆和发小。 他，是个有故事的男人，不，男孩。 他的名字，占尽了天下女人的便宜。 曹逆面露微笑，叫了齐林声“林子”，就踱步到他身后，和每个人都打了声招呼，双手插裤兜默默站着。 曹逆之前就在左州市第一中学上学，成绩那叫一个好，人也是开朗活泼，同时他跟过世的父亲学了一手精湛的小提琴，从没考过级，技术上而言已能演奏最难的十大协奏曲和帕格尼尼的24首随想曲。 他家中还有个患病的母亲，后来不知是为了给他mama治病没钱上学了，还是因为犯了校规被开除回来，性格从此变得沉默寡言。 这么一个多才多艺的好学生，因为生活的压力和社会的抛弃，就此在混乱的社会上谋生。 如果他肯去比惨大道编一下，哦不，说一下他的故事，一定可以夺得桂冠，成为中国好惨王。 ……老远传来一种似油路不畅的破摩托的费劲的嘶鸣，听得车改行的众人心烦意乱，这声音却越来越近，众人一窝蜂冲出去，谁这么大胆敢来他们的地盘上溜摩托。 不远，一个庞然大物骑着“娇小”的摩托车缓缓驶来，离众人十米的时候似乎是急于亮相，娇小摩托回光返照的轰鸣一声，猛得一窜，差点撞上众人才停下来。 庞然大物自娇小摩托上蹦下来，地面抖动了一下，闷雷般的声音就传进齐林的耳朵：“老大，我来了……” 又抹了一把rou脸上的汗，强调了最重要的一句：“咱们上哪儿吃？” 组织里的老人都没有应他，因为每次吃饭只要有他，落到他们嘴里的只有清汤寡水的残羹剩饭，但幸好都不是他们买单。 齐林却不得不得应，生怕这个对组织无比重要的T又负气走掉，干笑两声：“二蛋，先做正事，待会带你去吃。” 有些人总觉得复姓的名字特别的帅、潇洒、有气质，什么南宫问剑、慕容泊刀之类的。 眼前这位庞然大物，就叫“欧阳二蛋”——你会觉得这个复姓名字很帅、很潇洒、很有气质吗？ 其实人的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要跟姓搭配。 欧阳二蛋，十七岁，身高182公分，体重126公斤；攻是冲锋陷阵的移动坦克，守是无人能破的坚强堡垒；一根筋通到底的浑人性格，嫉恶如仇，特别会吃，特别能吃；绰号有“rou山魔王”、“灭世小良”。 “正事？”欧阳二蛋的小眼睛转了一圈，看到已经鞠躬尽瘁的摩托，道：“我的座骑负重过大，严重受伤了。”说完，那摩托车有灵似的发动机配合着冒起了白烟。 看着冒烟的摩托车，几个比较喜欢车的小弟心里就觉得难受。 他们这个小组织一向少钱，想从齐林这个老大手上扣出点钱更是不容易。 经济来源大部分是通过摩托挣来的，摩托车又坏一辆就少一辆，他们的乐趣也少一些。 小弟们中最爱摩托的乔人杰，直接就心绞痛了。 “别伤心，等老大发了钱，咱们凑钱买个新座骑，至少得是仿跑，排量250……”陈天火这么安慰着乔人杰和欧阳二蛋，瞥了一眼齐林。 乔人杰接着就应和，顺势对着齐林哀道：“头儿，发钱吧！” “红发，敢在妖言惑众，我就收了你！”一听要钱，齐林忙对众人施加“老大威压”——说白了就是耍赖皮。 小弟们长期贫困交集，好不容易傍上一个有俩糟钱的老大，可不得使劲榨取价值，往常碰上齐林，第一件事就是伸手要钱。 齐林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用自己的智慧和劳动忽悠公子哥来的，无偿养着一帮小弟心里也不平衡，能不给就不给，谁知小弟们也学会合伙榨取老大钱财了。 乔人杰耸耸肩，不置可否，朝齐林露出一微笑，那女人般的脸笑起来更加的邪气。 齐林看得心跳停三下，更是产生了一丝嫉妒。 还有最后一个强力小弟没到，齐林知道这位小弟来了也不顶用，也就不等他了。 “好了，”齐林拍拍手：“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