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往昔
第二天清晨，秦枫、但丁、维吉尔和凯特一早就乘车离开教团，向郊区外驶去。 经过不短的路程后，众人来到了一个荒废了的庄园内。 从车上下来，环视着四周的景象，秦枫感慨万分，最后目光和维吉尔相对，也看出了维吉尔眼中那埋藏在深处的情感，而在一旁的但丁却没有太多反应，只是用奇怪的目光环视这些景象。 这个庄园便是斯巴达的庄园，也就是秦枫、但丁、维吉尔他们三人童年一起生活的地方，也是伊芙被杀死的地方，这里有着他们最美好的回忆，也有着痛入骨髓的仇恨。 “走吧！” 不过现在不是怀念过去的时候，现在的任务是让但丁回忆起来，让他知道一切，所以秦枫便甩开这些感情，率先走进屋内。 来到走廊里，维吉尔用带着些许伤感的语气说道：“这儿以前是你家。” “我不记得。” 也许是被维吉尔的语气所感染，但丁的语气有点低沉。 听了但丁的话，维吉尔看着但丁，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你会的。” 然后又对着跟在身后的凯特说道：“凯特，把门打开。” 听了维吉尔的话，凯特从身后拿出一张刻有奇特图案的纸摆在地上，然后又从腰间拿出了一个不知名的喷剂在图案上喷涂。 看着凯特的动作，但丁奇怪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没有看但丁，凯特一边喷涂一边说道：“我们的世界和灵薄狱相近，两者相交之处我们称之为裂隙，在这儿，在这些裂隙中，我们可以创造往返灵薄狱的通道。” 凯特的话激起了但丁的兴趣，蹲了下去，用手抹了一下图案沾了一点喷剂，然后闻了闻，结果马上把手拿开，用厌恶的语气说道：“闻看真是臭到不行，罐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笑了笑，凯特解释：“按照古老的女巫秘方调制而成的药剂，用上了海燕，鱼肝油脱水的松鼠皮毛，狼毛……” 明显凯特对于这方面很感兴趣，不过但丁却并不感冒，直接接打断了凯特，“好东西啊。” 说完还不忘在凯特身上一抹，将手上的喷剂抹掉。 看到这个样子，凯特只好苦笑，而维吉尔则是又开始解说了起来：“继续，这栋大宅不简单。先前我找到了我的秘密，现在该到你了。” 也没花多久，在维吉尔说话的同时，凯特也把图案喷好了，然后示意但丁站了上去。 “我怎么回来。” 站在图案上但丁问道。 对此维吉尔笑着说道：“这个我们会搞定的。你只要小心点就行，里面会很危险。” 听到维吉尔的保证，但丁看向秦枫。 对此，秦枫也只是点了点头。 见此，但丁也放下心来，看向凯特，调笑：“我喜欢。” 而后，但丁脚下的图案发出红色的光芒，将他笼罩住，不一会儿，但丁的身影就消失了。 在但丁离开后，凯特带着一些疑虑：“真的有用吗？他好像压根不在乎。” 维吉尔仍是笑了笑，看着凯特：“他还嫩着呢。就像当初刚刚找到你的时候一样。” 听到维吉尔的回答，凯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沉默了起来。 “既然但丁进去了，那他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了。”看到维吉尔和凯特的对话结束了，秦枫突然说道，“这里就由凯特看着吧，维吉尔，一起去逛一逛吧！” “恩。” 对于秦枫的提议，维吉尔没有一丝疑虑，直接答应了。 离开屋子，秦枫和维吉尔并肩走在庄园后的花园内。 虽然庄园已经荒废，而花园也因为无人管理而变得杂草丛生，失去了往日的美丽，但是布局却还完好如初，所以并没有影响到秦枫和维吉尔他们对于往日的回忆。 “还记得这里吗？” 秦枫指着一个角落说道。 看着秦枫所指的方向，维吉尔想了想然后说道：“恩，记得，这里是哥哥你以前最喜欢的地方。” 听到了肯定的回答，秦枫看着维吉尔说道：“恩，那你还记得你们做了什么吗？” “呵呵。” 避过秦枫的目光，维吉尔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回答了秦枫的话。 “我和但丁经常在哥哥修炼的时候来打扰哥哥，然后被哥哥追着打，不过哥哥老是追不到我们。” 说完维吉尔笑了起来，而秦枫也一拳打在了他的肩上，“亏你还记得。” 说完秦枫也笑了起来。 …… 在这之后，秦枫和维吉尔继续走在园子里，回忆着往昔的种种。 在逛了一圈之后，两人来到花园中央的喷泉前停了下来。 在喷泉的一边有着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不过因为时间的流逝和风雨的腐蚀，它们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颜色。 秦枫和维吉尔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些桌椅，没有说话。这是斯巴达和伊芙最喜欢待得地方，每一天，他们都是在这里看着秦枫兄弟三人嬉戏、玩耍，而秦枫他们三人在玩累了也会到这里来，那时伊芙都会温柔的帮秦枫他们抹去脸上的汗水，然后在每人泡上一杯甜美可口的红茶，在附上一些美味的甜点，这时，是秦枫他们最美好的时刻，一切的疲劳和矛盾都会被伊芙的笑容所冲刷、净化，那时秦枫他们认为伊芙的笑容是世界上最美的笑容。而现在，这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全都消失了，伴随着曼达斯的到来，这一切的美好都消失了，留下来的只有无尽的怒火和无穷的仇恨。 秦枫无法忘记童年的美好，但更无法忘记那天曼达斯带来的伤痛，以及伊芙的牺牲。 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里面跳动的心脏，秦枫深深的意识到自己的生命是伊芙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自己就是伊芙生命的延续，坚定了双眼，没有迷茫，没有不安，前路已然明了，一切都将开始。 看向身边的维吉尔，却发现维吉尔的眼中也一样，充满了坚定。 感觉到了秦枫的目光，维吉尔也看转过头来看向秦枫，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后，便异口同声的说道：“曼达斯必须死！” 说完之后又对视了一下，然后同时笑了起来。 彼此都知道了彼此内心的想法，这就是兄弟吧。 不过相对于维吉尔对于秦枫的了解，秦枫对维吉尔的了解更是深刻。 “我们兄弟三人联手，一定能杀了曼达斯！” 维吉尔坚定地说道。 “恩。” 对此，秦枫给予了肯定的回答，不过，停顿了一下，便看着维吉尔的双眼问道。 “在那之后呢？” “嗯？” 听了秦枫的话，维吉尔似乎是有些不解。 “曼达斯自是必须杀死，但是，在他死后，恶魔们会怎样？谁又会成为下一个曼达斯？而人类又该如何呢？我们又该如何呢？” 看着维吉尔的双眼，秦枫认真地说道。 “失去了曼达斯，群龙无首的恶魔们自然是大乱，但是，这不会持续太久，一个魔王逝去，必然会有另一个魔王的诞生，那时，新的魔王会如何？不可得知。而人类在失去了恶魔的控制后会怎样，当恶魔再次来袭时，谁又来守护他们呢？而我们在那时又要以什么样的身份而存在呢？” 秦枫一个有一个问题向维吉尔问道，问的维吉尔默然无语。 就这样，沉默了半响之后，秦枫又开口说道：“我知道，这些你都想过了，以你的智慧不可能想不到这些的，现在，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见到维吉尔似乎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秦枫又看着维吉尔的眼睛继续说道：“不论你的想法是什么，也不论对错，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赞同你，但是有一点不会变，我们是兄弟，不论日后如何，哪怕是我们会反目成仇，这一点都不会变。” 听了秦枫的话，维吉尔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将最后的一丝疑虑消抹掉，用坚定地口语说道：“哥哥，你说的没错，这些我想过。” 说完又看了一下秦枫，发现秦枫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看着他，便继续说了下去。 “杀了曼达斯，不论之后恶魔们当中有谁当上了新的魔王，只要有我们在，既然我们能杀得了一次魔王，那么以后也必定可以，所以恶魔不必理会。而人类，人类脆弱纤细，宛若孩童，他们需要保护，所以我们将会成为他们的统治者。” 说到这里维吉尔又停了下来，似乎是要确认秦枫的一件，看到秦枫没有太大的表示，便有些激动地继续说道。 “这不仅源于其他人，也源于他们自身！——在那个时候，是我们，是我们兄弟三人——拯救了他们！让他们不再受恶魔的侵扰。当然，我们不会像曼达斯那样圈养他们奴役他们，我们会尊重我们的子民,会尽全力的去保护他们，不让他们产生混乱，让他们得以安然的生活。那样我们就是人类的守护者和统治，世界也会继续安然运行下去，一切都会变得美好。” 静静地听完了维吉尔想法，秦枫沉默了一会，虽然早就知道维吉尔会这样想，但是还是想确认一下：“这就是你真正的想法吗？” “恩。” 维吉尔看着秦枫的眼睛坚定的回答道。 “呼！” 秦枫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也看向维吉尔，淡淡的说道：“那么……和我打上一场吧！维吉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