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仁义猴王
终于，石猴的目光慢慢地柔和下来，看着周围的族群，语气中充满同情地说道：“我们领地物产丰富，瓜果多的吃不了。待会弱族来了，你们就拿瓜果招待它们，让它们以后想吃，就来咱们这里吃个够好了。” “什么？大王！你竟然要招待闯入咱们领地的弱族？还要让它们以后随便来咱们这里吃个够!”小猕猴惊讶不已地仰看着它们的大王，“在其它部落，对待擅闯领地者可都是处死呀！” “大王，就算咱们不治弱族擅闯领地之罪，也要将它们轰出咱们的领地。”白眉老猴仰看着猴王，犹豫道，“至于……招待吗，就免了吧。丛林之中，哪有强者招待弱者的道理？” “吃不完也是烂掉，送它们吃些又何妨。”石猴淡淡说道。可能由于石猴体内流动有人祖女娲的血液，它虽形如猿猴，但神态举止却有些近“人”。 “咦，弱族今天怎么竟会如此嚣张？”随着渐临渐近的猿啼声更加清晰起来，白眉老猿眼中忽然涌上疑惑，自语了一声后，急抬手拽下小猕猴，自己则取而代之，和石猴并肩一起向前望去。 “嗷……嗷！”前方百米的树冠摇的更为猛烈，忽然，两声尖啸从树冠下传出，声音高亢直冲云霄，却不是白眉老猴所熟知的那个屡受其它族群欺负的弱族成员特有的声音。这声音既像猿啼，又似狮吼虎啸，相隔百米，已让闻者心惊。 听闻此声，石猴眼前忽然浮现出那个被自己摔死的前猴王来。觉得这两声尖啸与自己在水池中初次听到的前猴王的声音竟有些相似，虚张声势而又充满敌意。 “啊——”石猴鼓腹张嘴就是一声响亮的回应。由于石猴天生神力，拼力一吼，只震得身边的白眉老猿身体猛然一晃，差点没从树枝上掉落下去。 “嗷……嗷！”石猴这边声音刚落，前方立即又是两声尖啸声传来，紧接着两个身影从枝叶密集的树冠下窜上树梢，竟然在随风起伏的树冠上踏叶而行，迎着石猴而来。 “啊哟！”刚刚稳住身形的白眉老猿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竟忘了抓住身旁的树枝，一阵山风吹过，站立不稳，竟然大叫一声摔下树去。 石猴见白眉老猿被几只迅速跳下树干的猕猴扶了起来，好像身体并无大碍，才觉心中一宽，再次抬起头来时，前方树冠上的那两个身影竟在这瞬息间停在了石猴对面的一棵梨树的树梢上。 擅闯石猴部族领地，踏叶而行的不是异类，是如石猴部落相似的两个猕猴。此刻，二猴并肩站在一起，脚下踩着的梨叶不停摆动着，但二猿的身体却一动不动。它们抱着膀子，一句话也不说，只把两双阴冷的目光在石猴和石猴周围的那些猕猴身上瞟来荡去，身上一股诡异的暴戾气息逐渐弥漫开来，那些被二猿眼睛发出的寒光从身上扫过的猕猴，竟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这是弱族吗？” 在二猴目光的注视下，石猴虽然也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但它还是主动地向来犯者友好地说道：“我是我们部族里的大王，刚听说了你们的事。若是你们不介意，以后你们部落可以和我们部落做朋友。成了朋友，我们领地里的瓜果，你们随时都可以过来享用。” 听闻石猴的话，二猿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不说一句话，仍旧神情傲慢，目光阴冷地注视着石猴和石猴周围的猕猴们。 “我叫‘蠢石头’，你们叫我‘石头’就行了。”石猴对二猴的傲慢无礼并不介意，提高声音道。 二猴再次对望了一眼，身体往下猛然一沉，脚下的梨叶连带着梨枝也是猛然下落，可随着梨枝的反弹，二猴重又踏叶而立站在树梢，不过眼眸中森冷傲慢的光芒看起来已经柔和了许多，但它们还是没有说话，目光依旧在石猴和石猴周围的族群成员身上不间断地划过，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啊！”二猴的傲慢和嚣张终于让石猴失去了耐性，它尖啸一声，冲二猴叫道：“你们擅闯我们领地，本大王不追究你们冒犯之过，还把你们当朋友对待，而你们却如此不明事理。若不想和我们部族做朋友，就请你们即刻离开我们的领地！” “嗷！”二猴眼中顿时凶光毕现，其中一猴发出一声如猛兽般的低沉闷吼，似有向石猴出手之意。 “呜嗷……”当此时刻，二猴身后的树林中却又传出凄厉的啼啸之声。 “啊，弱族！”石猴周围的猕猴们低声惊叫起来，正是白眉老猿等最为熟悉的那个弱族所特有的声音。 由于离的近了，石猴能听出啼啸声其实想表达传递的是一种抒发心臆的呐喊，但不知为何，却将呐喊者本性中的怯懦暴露出来，使这本欲扬眉吐气的呐喊声，听起来就像是受到欺凌时发出的尖叫。 随着叫声消散，石猴看见悬浮在空中的二猴脚下的树枝一阵摇动，紧接着一个身影窜出来跳到二猴身下的树枝上。后至的猕猴和先到此处的二猴毛色相同，只是身材要比先到的二猴小上一号，是一只典型的瘦猴。 瘦猴的屁股刚在树杈上坐稳，就迫不及待地大口喘着粗气，向石猴部落猕猴得意地叫道：“哈哈哈，吃了我们大王的苦头了吧？呼呼……呼……”屁股下的树杈配合着它的呼吸有节奏地上下起伏着。 “呼呼……”瘦猴一边喘息着，一边将目光扫过石猴部族的猕猴，最后在石猴身上定住。它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忙抬头向悬浮在树梢上的二猴问道：“大王……呼呼……没有教训它们呀？” 树梢顶上御风而立的那只目光阴冷，正欲向石猴动手的猴儿摇了摇头，低着脑袋看着问话的本部猕猴，然后冲石猴努了努嘴。问话的猕猴如得到圣旨一般，努力挺直身子，不过嘴巴里还是呼呼喘气不停，看来，这一路它可真是累了个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