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警报再起
很快十多天过去了，石猴部落里的猕猴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还有“敬献供奉”这回事。这一日午时，风和日丽，鸟儿们欢快的叫声在花果山的山林中随处可闻，石猴在飘着果香的山林中和族群中的猕猴“打闹”了一上午，只到觉得有些累了，才骑坐在树杈上打起了盹。 大慨睡了半个时辰，石猴睁开惺忪的双眼，伸了个懒腰，随手把晃荡在眼前的一个桃子摘了下来，刚咬了一口，忽然想到“敬献供奉”这回事，双眸里立刻闪过笑意，大慨是想起了那个“可爱”的弱族三大王了。 石猴囫囵啃完了这枚桃子，随手一挥，桃核如从它手中飞出的利箭，准确地插入前方桃树梢上的一枚粉红色桃子上。粉红桃子遭此一撞，竟从树枝上滚落下来，碰撞着下面的枝叶，掉落树下时，刚巧砸在草丛中的一条花蛇身上。 “咝咝……”花蛇受惊，昂起尖尖的三角脑袋，口中火红的细舌快速地吞吐了一会，很快就赤溜溜地钻入草丛深处，没了身影。 “吱唔——”石猴一手抓住桃枝，身体悬挂在空中发出一声响亮的唿哨，很快，听到哨声的猕猴们都向石猴这边聚拢过来。 石猴高高在上的坐在桃枝上，看着周围树杈上的群猴，呵呵一乐道：“诸位，上次那个要我们‘进献供奉’的‘弱族’，你们还曾记得否？” 听了石猴的问话，白眉老猿一脸诧异地看着石猴，说道：“大王，威胁我们‘敬献供奉’的弱族，我们当然记得，只是大王忽然提起它们，却是为何？” “也不知那日它们到别的部落，有没有达成它们的目的？”石猴不无担忧地说道。 这下不等白眉老猿说话，部落里许多年轻的猕猴们就都笑闹着嚷了起来：“大王，你就不要再牵挂它们了。只怕从那天起，弱族这个部落就彻底的从花果山消失了。” “哦！”石猴很是意外，忙把期待了解此事的眼神看向白眉老猿。 白眉老猿似乎早就料到弱族会有这样的结果，说道：“大王，弱族是花果山势力最为弱小的族群。别的部落不去它们的地盘上欺负它们，已经算是不错了，想不到它们竟然主动擅闯别的部族领地，而且还要别的部族向它们‘敬献供奉’。弱者威胁强者，除了自找灭亡，还能有好结果吗？” “同为花果山上的猴族，有必要将它们灭族吗？”石猴问道。此刻石猴眼中人性的光芒更浓，只是它身边的那些猴族从来都没有见过人类，自然也看出它们大王身上洋溢着的人性气息。 按照“丛林法则”行事，“弱族”有这样的结果本也不奇怪，可天性同情弱者的石猴却对这个弱小的部族更加放心不下了。他抓耳挠腮了一会，冲距离自己最近的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猕猴吩咐道：“你们摘一些成熟的瓜果桃李，随大王去弱族栖身的山谷，看它们是不是真的被灭族了。” 石猴话一落音，整个部族里的猕猴又都大声喧哗起来。那几个离石猴最近的年轻猕猴更是冲石猴叫道：“大王，至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哪有强者给弱者进贡的？大王可不要打破‘丛林法则’，这样会招致其它部落仇视我们的。大王三思呀！” 石猴没有理会这些年轻猕猴的叫嚷，却向白眉老猿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不能去吗？” 石猴这一问，猕猴们立即安静了下来，和它们的大王一起把目光投射向白眉老猿的那张须发皆白的老脸上。 白眉老猿抬头看着石猴，欲言又止，如此反复三遍，终于边挠着头皮，边以探询的语气向石猴问道：“大王，莫非你以为弱族的大大王和二大王身手不凡，弱族并没有遭到灭族？” 不等石猴表态，白眉老猿已紧接着说道：“那日，我们虽曾亲眼看到过弱族大大王和二大王踏叶如飞的神通，可它们的族群毕竟势单力薄，凭‘踏叶如飞’的身手逃出其它部落的追杀是有可能，但凭‘踏叶如飞’就敢向整个花果山的部族挑战，那就是找死，不灭族才怪哩。” 弱族遭到灭族的结果，让已经熟知了丛林法则的石猴很有些伤感，他看着周围神情淡漠的族群成员，激将道：“你们如不乐意和本大王同去，大王我就单身独行去好了。” “啊呜——”石猴刚从树杈上立起身，忽然一阵尖厉的警报声从石猴部落下方的丛林中传了过来。山下与石猴部落交界的是一群强悍的马猴部落。 “啊——”再次听闻警报，石猴立即纵身跃上树梢，迎着哨兵猴传来声音的方向，把一声更加嘹亮悠长的厉啸传了回去。 这是战斗的号角。随着石猴“一马当先”，部落里的猕猴们尖啸着，跟随石猴向传来警报声的方向攀枝跳跃而去。 百余猕猴在树枝上同时跳跃，惊得丛林中歇息的鸟儿惊叫着，纷纷扑扇着翅膀扑向天空。鸟鸣和猴啸混在了一起，丛林中瞬间充满了肃杀之气。 石猴是第一个到达哨兵猴藏身的那棵枝叶浓密的山枣树上的。哨兵猴一见到石猴，就吱吱地叫着，伸手拨开一丛枣树叶，向前方的丛林中指去。 顺着哨兵猴手指的方向，石猴看到有七、八只马猴在树丛中慢慢地向自己和哨兵猴藏身的树下蹒跚着走来，“呼”石猴轻吁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立刻放松下来。原来花果山猴族之间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凡是报着友好目的跨界交流，在进入对方领地之后，必须要下树步行，以示尊重对方。只有在得到对方允许的情况下，跨界这一方才可以上树穿行对方的领地。 果然，马猴群向前移动了几步便都停了下来，其中一只身形高大的马猴向哨兵猴藏身的这棵枣树的方向，仰首尖啼了一声，发出的正是示好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