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险些丧命
“这该死的小杂种，一不留神竟让他溜了进来！……”这时，门口的两个壮汉已经骂骂咧咧地追了过来。 高个子壮汉也不等道士表态，伸出一只手猛然掐住石猴的脖子，然后另一手握拳，搂脸狠狠一拳捣在石猴的脸上。 石猴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头上的遮阳帽也掉了下来。他顾不得拭去鼻孔内流出的鲜血，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冲道士喊了一声：“湿夫！”竟“扑通”跪在地上，给道士磕起头来。 “猴子！”看着跪倒在地的石猴，道士脱口叫了一声，两只眼睛瞪的溜圆，面上满是惊疑之色，好一会儿，才又说道：“听说一些活久了的山猿，会掳人妇交配，可能这个小乞丐就是山猿留在人世间的怪胎吧。唉，孽种呀！” 道士本是山上一个小道观里的主持，因贪恋红尘，厌烦观中冷清，经常在外云游，后不知怎么和一个佛家的游脚和尚成了朋友。在和尚的窜掇下，这一僧一道竟想出了靠收徒挣银子化缘发财的办法来。和尚的道行武艺可能不如道士，就自觉地在外面负责招徒，所以石猴没有能见到和尚。道士则按他和和尚商量的结果，留下来教授学徒们武艺。只是和尚人虽在外，却留下了两个俗家弟子帮助道士处理日常琐事，实际上可能就是为了防止道士少报收入。 “看他人不像人，猴不像猴的样子，还真有可能是个人猿杂交的孽种。哈哈哈，小杂种，快滚开！”矮个壮汉收住笑，忽然抬腿一脚，把跪在地上泪眼朦胧的石猴踢得一路翻滚着足足摔出三丈开外。 和尚自己不安心修道，以挣银子为目的教出来的这两个心腹弟子，打起人来的力气真是不小，只是他们离院外墙上所书的四个字：修道悟禅，只怕是渐行渐远了。 要不是石猴纵上围墙，攀上了院外的一棵枝繁叶茂的青松，被这两个假和尚抓住后，真不知道将会挨成什么样子。 三个月后，石猴竟然再次来到了这里，看门的仍然是上次的那两个穿着道袍的光头壮汉。他们看见石猴摇摇晃晃地向院内走来，立即认出了石猴就是那个所谓的“怪胎”。 “该死的小怪物，又跑来作甚？”高、矮壮汉一前一后，骂骂咧咧地迎着石猴走了过来。 “我有银子，我有银子！”石猴不待二人近前，急忙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高高举起来，讨好的冲二人叫道。 “哦！三个月不见，话倒说得清楚了。拿来看看。”高个子壮汉说着话，半信半疑地伸手接过石猴手中递过来的原本是白色的灰布包，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后，就解开了布包。 “银子！”高个子惊叫了一声，一双大眼直愣愣地盯着布包：包里颗颗粒粒的散碎银子何止二十两，差不多三十两有余。 “小叫花！这些银子一定是你偷来的吧？”矮个子壮汉看到布包里的银子，立即用怀疑的目光瞪着石猴喝问道。 “看你三分像人，七分像猿，你就是有银子，我师父也不会收你这个疤痕脸的怪物的。快带着你偷来的银子滚吧！”手拿布包的高个子冲石猴喝斥道，就欲将手中的布包还给石猴。 “师兄且慢！”矮个壮汉忙冲高个壮汉喊了一声，探手从布包里抓起约有五两银子，在手中惦了惦，就揣起了怀中。在高个壮汉惊诧的目光中，矮个壮汉讪笑着又抓起差不多五两银子塞进高个的腰包内，压低声音道：“师兄，既然有银子，交得起学费，咱们就带他去见师父好了。收与不收，还得师父说了算不是？嘿嘿。” “师弟说的是。有了这些银子，够咱们到城中的花街柳巷爽一把了。呵呵呵。”高个子摸了摸腰包，和矮个子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这二人笑罢，果然领着石猴去见道士。 “嗨，你们俩吃错药了！又将这小乞丐领来作甚？”道士一看见石猴，就立即冲和尚弟子喝斥道。 “师父，他有银子，有银子的。”手拿灰色白布包的高个子壮汉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布包摊开，双手呈现在道士面前，用嘴冲着布包里的银子努了努，满脸堆着献媚的笑，“嘿嘿，师父，足额学费，一次交足，这在咱们这里还是第一次哩。” 道士双手背在身后，看了一眼面前的银子，然后收回目光，斜眼看着满脸疤痕，浑身上下脏乎乎的石猴，皱起眉头冲两个和尚弟子不悦地叫道：“有银子也不行！你看看他，走路东倒西歪，哪里是个学功夫的坯子？快把这个小杂种赶走，不要辱了师门功夫！”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向院内的一处屋舍走去。 看道士气乎乎的样子，如果面前的这两个壮汉不是合伙挣银子的和尚的徒弟，而是他自己的亲传弟子，早就一人一脚踢翻在地了。 石猴见道士不肯收自己为徒，不免心中着急，一个纵身从道士头顶上空跳了过去，飞落在道士身前。 “师父，收下我吧！我要和你学习神通！”石猴跪在道士面前，心头一酸，两行清泪从崎岖不平，结满硬痂的疤痕脸上蜿蜓地流了下来。 只这三个月，石猴的人语竟说的如此流利，可见他为了能顺利地跟“神仙师父”学习神通，这三个月实不知又吃了多少苦。 “看不出，你路都走不稳，竟然还有这般敏捷的身手？”道士见石猴轻轻一纵就拦住了自己的去路，身法之快见所未见，不禁心头起疑，稍一愣神，随即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说道：“哼哼，竟敢来我这里折台！”说完，抬腿一脚将泪流满面，猝不及防的石猴踢得飞出丈外，重重地摔在地上。 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石猴，道士冷冷说道：“贫道与你们丐帮素无瓜葛，你这小叫花子竟然敢蓄意来此滋事。哼哼，你们丐帮也太小看贫道了吧？” “这小杂种是丐帮的！师父，你怎么知道？”高矮壮汉同时张大了嘴巴。 道士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指着石猴吩咐道：“你们将他抬出去，扔得越远越好。不要死在这里，日后让丐帮找我们的麻烦。”说完，转身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