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城中精英

    “甄善慈，你说你吃这么胖干吗？屁股一挨椅子你就打磕睡，我看你要减肥了。”儒生向白胖子调侃道。

    甄善慈伸出肥厚的胖手拍了拍儒生的肩膀，笑道：“呵呵，贾猴子，孔夫子三月不知rou味，才教出了你这样瘦杆猴儿似的假弟子，你想吃我这样胖还吃不到哩。”

    “啊哦！”说到这里，甄善慈又打了一个哈欠，接着说道：“最近老犯困，寻思要做些善事了。准备捐建一座寺庙，求佛祖保佑，总不能还没有享受够人间的荣华富贵，就到西天去吧。”

    “就你干的那些欺男霸女的缺德，捐建一座寺庙就能贿赂佛祖了？”被称为贾猴子的儒生继续调侃着甄善慈，“你还是等着死后下地狱吧。你不下地狱，连我都不答应。”

    “贾猴子，你整天出入烟花柳巷，比我也好不到那里去。”甄善慈反唇相讥道。

    “嘿嘿，甄善慈，有雅间‘出恭’，谁又愿意到集市上的‘便所’‘如厕’。我去烟花枊巷是乐善好施，你不懂，你不懂的。”贾猴子不屑地看了一眼甄胖子，指着山羊胡李师爷打趣道：“甄胖子越来越像你们官府的人了，明里娶一房大姨太，暗里却养着八、九房小姨太，倒是看不惯我们寻常百姓偶而去逛花街柳巷。若是我读书人如你们官家一样权势，当然也不愿去那些地方。”

    “嗨，贾猴，你和甄胖子狗咬狗，怎会咬到我这老实人身上了？”李师爷冲贾猴子叫道，“上有所好，下必随之，从来都是上面带坏下面的。我一个小师爷，养了几房姨太，也让你眼红呀！”

    “你急啥？兄弟我可没指名道姓。”贾儒生狡辩道。

    “贾猴说的没错。既使撒尿，也想要个独间，有财势的人谁会去那些地方。”相貌堂堂的中年汉子自负地说道，“反正兄弟是不会去那些地方的。”一听，就知中年汉子是属于有财势的那类人。

    贾生立即向他笑道：“呵呵，你家中的姨太太都还忙不过来，当然没劲去了。”

    贾生也真能“咬”，说完，指着白胖子道：“我与甄胖子不同。他呀，花银子是有求于佛祖，我花了银子，耗了精神，难道还能值望那些穷丫头保佑我呀？呵呵，我才是‘真慈善’。”

    “贾猴子，我看你折腾得越欢，下地狱越快。还不如省下逛青楼的银子与我一同捐建寺庙，或许能抵消些罪孽。”慈眉善目的甄胖子并不计较贾生对自己的调笑，语重心长地看着贾猴子劝道。

    （据说当天夜里，甄胖子两眼一闭，就再也没有睁开，可能他的虔诚感动了佛祖，提前接他去西天极乐世界享福去了）

    “说起来，烟花柳巷中的那些青楼女子最对得起我们衙门。”李师爷由衷说道。

    “算你说了句实话。”贾生看着李师爷道，“古时有，今时有；外国有，我国有；番邦蛮夷有，礼义之邦的大唐国更是繁荣娼盛。要我说，最对不起青楼的，就是你们衙门了。”

    “贾兄何出此言？”扈督军身边那个相貌堂堂的中年汉子顿时来了兴趣，忙向贾生问道。

    贾生指着李师爷道：“青楼于衙门有恩有利，衙门于青楼中人不但不行保护之事，且盘剥压榨尤甚。嘿嘿，李师爷最是清楚这些。”

    “你这猴子，没大没小，老是拿你李哥我开涮。”李师爷冲贾生无奈地摇了摇头，索性闭上了眼睛。

    扈督军忙向桌边的众人挥了挥手，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不要斗嘴了！咱们还是听宋大厨接着介绍下面的菜品吧。”说着话，伸手一指宋大厨：“你接着说。”

    宋大厨接着说道：“最后一道菜也是最贵的一道菜，名曰：鲜吃猴头。”见桌上众人闻言惊愕，宋大厨忙声情并茂地解释道：“我这里说的猴头绝不是菌猴头，而是真正的树上王者的脑袋。本店里有专为这道菜特制的木桌，中间挖有一孔，正好容一只猴子的头伸出来，然后用铁箍箍紧猴子的脖子，用小锤和铁起子轻轻一敲，撬开猴子的头盖骨，红白相间的猴脑就任凭客爷们享受了！”

    “哇！感觉这和吃人差不多呀！”宋大厨刚说完，贾生就惊叫道。

    “你小子也真够缺德的，亏你想得出这种吃法！”李师爷更是指着宋大厨骂道。

    “嘿嘿，小的开发出这道菜，也是为了侍候老爷们的喜好吗。”宋大厨满脸堆笑，一副讨好主人的奴才样。

    若是宋大厨哪一日倒霉遇到了孙大圣，嘿嘿，相信他的下场绝好不过“活叫驴”！可惜发生在人世间的这些事，孙大圣又哪里都能知道。

    “这小子要是不缺德，怎么会叫‘送祖德’呢？呵呵呵。”扈督军身边的那个相貌堂堂的中年汉子指着宋大厨笑道。

    “怪不得你这小子缺德，你看你这名起的：‘送祖德’，哈哈哈……”甄善慈说着，也冲宋大厨笑了起来。

    “你小子要是在郝家酒楼干上两年，我敢保证，你祖宗积攒的那点‘阴德’，肯定不够你‘送’的。哈哈哈……”扈督军更是手指宋大厨笑道。

    这时，李师爷却捋着颌下的花白胡须，看着宋大厨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要看我们这里是穷乡僻壤小县城，可要真论起吃喝玩乐来，一点也不低于京城。我们都不差银子，以后有我们经常来照顾你的生意，你小子就和郝老爷子等着赚银子吧！”

    宋大厨陪着笑脸，冲桌上众人连连拱手，说道：“小人也是为了能多赚些银子才来安全县，老爷们日后可要多多捧场呀！”

    “放心，这里本就是我们哥几个的据点，我们吃喝不来这里，还能去哪里？”相貌堂堂的中年汉子，率先拍着胸口向宋大厨保证道。

    “好了，哥几个可以点菜了。”扈督军向桌上众人热情的劝道，“可不要跟兄弟客气呀。”

    “老哥我就不客气了。”李师爷率先说道：“我点‘闷甲鱼’。”

    “我点‘鸭掌龙须’。”贾生点了菜，忙推了推身边眯着眼睛的甄善慈，问道：“老甄，我们都点菜了。你点什么菜？”

    “‘活叫驴’……太残忍，我可不能吃。”甄善慈摇了摇头，慢吞吞地接着说道：“我吗……还是点这最后一道……叫什么来着？”甄善慈一时想不起来，便向宋大厨问道。

    宋大厨忙向甄善慈奉承道：“这位老爷一看就是个吃家，真会点！这最后一道菜是‘鲜吃猴头’。不但价格是这四道菜中最贵的一道，且还大补特补……”

    “哐！”宋大厨刚说到这里，忽然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一下子撞开，那个员外模样的老者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叫道：“姑……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