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力天工巧匠
“哦？这才一天时间，你就构思好了？是什么？”公输震眼睛一亮，他早就确定自己这个外甥绝不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凑巧说出那些奇谈怪论，而是真的有惊世绝伦的才华。 “是…我暂时起名为钟表，是一种比较准确的计时器！”姬云解释，“我看咱们以往的计时器，无非就是铜壶滴漏、日晷，甚至大多数人都是直接看天色，还有点一炷香、一盏茶之类的，那样并不准确！”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难道还有比铜壶滴漏和日晷更准确的计时器？ “你快解释一下！我们也可帮你完善一下！”公输震看了眼公输鬼斧，急忙催促姬云。 姬云点点头，拿起一张白纸，用毛笔画了个大圈，然后抬头看向公输震：“我们的时间是这样说的，子时，丑时，寅时，卯时……”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圆圈上画出十二个刻度。 “嗯，没错，日晷便是这样，不过如果天阴下雨，日晷就没用了。”公输震点点头，一脸沉思，还是猜不透姬云的想法。 “你看这像个什么？”姬云忽然将纸张拿起来，透着外面的阳光展示给公输震，“像不像你的凹凸轮？” 公输震一脸懵逼。 姬云暗叹一声，看来引导式教学是不行了，只有一股脑的说出来。 于是便滔滔不绝，将如何利用发条带动齿轮，如何利用钟摆的周期控制齿轮的转动，再如何利用大小齿轮带动不同的转速…… 其他人越听越一脸懵然，但作为格物致知院的一些老师们，却越听眼睛越亮，尤其是公输家族的两个，听着听着几乎要打断姬云的话，自己来往下说了。 他们已经听明白了。 十二个时辰，十二个刻度，再配合公输家族传承的各种知识，稍稍一结合，立刻就明白了这钟表的工作原理。 “完美无缺！天赐神物啊！”曲善思对力学研究很深，听到姬云所说的钟摆运动，以及齿轮改变力学传递，等到姬云说完，他已经彻底迷失在脑海中一片齿轮转动和摆轮、发条一体的美妙画面中去了。 “通知格物院所有大力天工、大力巧匠，立刻制作，争取今天就赶制出来！”一直不说话的公输鬼斧忽然脸色涨红的吩咐下去，仅从他的脸色，就能判断出老人家压制心头的激动有多艰难了。 姬云倒是吃了一惊，一天？有这么厉害？不过转念，他就明白了，公输鬼斧可能以为这玩意是要弄的很大的那种，那种自然简单。 他想了想，看向公输震：“我们不仅仅能做大的，还可以做小的啊！舅舅，你想想，如果弄成一枚钱币大小，任何人都有一块，藏在怀里，那岂不是造福万民？时间统一了，整个国家的节奏也更加明快，更加统一了！” “说的好！”公输鬼斧看着姬云，眼中精光大盛，“试想一下，每次上朝，皇上都要责罚迟到官员，就是因为时间无法统一，还有军队之中，若有两侧夹击敌军的情况，只需商定好时间，几点几分发起进攻，这样一来，就更加有纪律性，更能增强作战效率！” 这些人动念之间想到的就要远比姬云想到的深远的多，仅这一席话，就让所有人眼睛大亮。 “哈哈，百姓们再也不用半夜听着更鼓算时间了，一觉醒来，拿出这钟表一看，时间自然清晰明了！”一名农夫模样，裤脚挽起的老者抚须大笑，“而且这对我研究农作物生长，也有极大的帮助！” “看来这人研究的是农耕方面的东西！”姬云暗暗记下。 “副院，已经通知下去赶制了！”此刻就有一名老师回来汇报。 “好，姬云，你跟我来，不，所有人都去，我们格物致知院所有人要见证这一划时代的宝贝降临！”公输鬼斧大手一挥，带头就走。 所有人跟在后面正要离开，忽听身后有人呻吟一声：“完了，我的爵位…” 众人回头，却见姬少鸿面如死灰，失魂落魄，唯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姬云，仿佛姬云已经夺走了他的爵位。 “你自己研究出一种发明，爵位岂不是照样还在？”姬云本不想说话，忽然心中一动，一个想法涌现出来。 “咦？对呀…对！对，我自己也有一个发明，岂不是就不会被削掉爵位了？”姬少鸿猛然间如获新生，哈哈大笑，精神也恢复了。 姬云心中不齿，跟众人向外走去。 一路来到天丁号作坊，这间作坊明显要比其他作坊大太多，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工业厂房，外面听不到一点声响，可一进去，便听到震耳欲聋的声响。 姬云很想看看他们是如何制造齿轮这些东西的，他本来还在猜测是否有模具一类的，可等到亲自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没有模具，没有想象中的车床，就那么几十个身穿铠甲的人在劳作。 他们工作的方式很简单，一块提炼好的铁矿拿在手中，双手一捏，再一拉，立刻就变成了一根铁条，然后抓起这铁条，就像兰州拉面一样在不知何种材质制成的巨大工作台上摔打起来。 扯好之后，再用手一揉，便又变成了一坨，然后再扯，再揉…… 姬云目瞪口呆，脑中一阵阵眩晕，那是精铁啊，可不是面团啊，他们居然就像揉面一样的炮制铁这种东西。 “这是格物致知院的大力天工和大力巧匠，以灵气锤炼精铁，效果比火焰煅烧要强大无数倍，这些人其实都是傀儡，所以才会有如此强大，只要你将自己的设想以神魂传递的方式告知他们，他们会打造出与你想象中一模一样的器物来！” 公输震看到姬云满脸骇然，本来不想说，怕戳中姬云资质低劣的痛处，但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 “那精细物件呢？”姬云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比如很小的手表中的发条，也就是游丝，这些穿着盔甲的傀儡，手那么大，怎么弄？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相信，你过来！”公输震拉着姬云走到一边，一把掀开一张草席，顿时金光闪烁，露出一只巨大的大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