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晚会，安静的掌声
等到面色暗淡的李波从阳台出来以后郭京赶紧装出一副无知少男模样，洋洋得意道：“这大学就是惬意啊，你看我从昨天晚上十点睡到今天早上十点，怎一个爽字了得，再看叶明，夜不归宿，根本没人管。” 叶明和江问渠相视一笑，都没有画蛇添足的多说什么，叶明拆开一包中华一人一根又丢了出去，李波也没客气接住后点了起来，有点沧桑感。 倒是从来不喜欢欠别人东西的江问渠有点不好意思，昨天刚来就被人家请去吃饭，而且总抽人家这一根价格就是他一包的烟更是有点手软，以前抽张得喜的好烟，江问渠心安理得，可叶明不是张得喜，以后不好说，最起码现在要有自己的原则。 接过叶明的中华，江问渠掏出自己五块钱的烟也抽出一根丢给叶明，江问渠虽然档次没法跟叶明比，可这没什么好矫情的。 叶明也不做作接过江问渠的烟直接点上，扔掉了手里还剩三分之一的大中华。 江问渠暗自点头。 宿舍里一时安静，四个爷们就这样静静地喷云吐雾，刚认识的那种陌生感慢慢变浅，一团和气。 抽完半根烟，叶明突然开口道：“今晚学院有一个迎新晚会，你们去不去？” 郭京一脸的兴奋说道：“去啊，为什么不去，大把大把的美眉正等着给我们看呢，万一被那个春心荡漾的妹子看上了呢！你说是不是问渠。” 江问渠点着头笑了笑，说道：“我随便。” 叶明又转头问道：“你呢？李波” 李波吐出一口烟，看了看叶明有点低沉的说道：“我不想去。” 叶明是久经情场的老手，看得出来李波心中的难过，遇到这种女人，这时候得让他走出来，于是继续说道：“走吧，大家一起去，反正不去也没事干，去看看郭大侠是怎么勾引妹子的。” 李波苦涩的笑了笑。 看着李波苦涩的笑容，叶明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是江问渠也凄惨的一笑，想起了曾近也有一个傻瓜为了一个女孩跑去把高中的那位玉树临风的王子老师揍了一顿，事后还吓唬那位软蛋王子，再敢让某一位江同学的那位初恋女友去跟他单独补习就彻底废了他的三条腿，当时那位表面绅士实际龌龊的胆小鬼老师，被江问渠一手从衣领上拎着，鼻青脸肿的一个字都不敢说，只能使劲点头。 现在的江问渠想想就可笑，不知道是笑谁。 此时稍微有一点感同身受的江问渠也说道：“是啊李波，刚从中学转入大学，去冲冲高中的疲惫，迎接这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李波自言自语道：“疲惫、青春。” 又看着江问渠点了点头。 下午的开学典礼四个人都没有去参加，而是在宿舍聊了一些高中时代的辉煌事迹，最主要的还是听叶明如何在15岁就破处，和后来的情场纵横，还有郭大侠的数学是如何的傲视群雄。 当然最后还是将郭京透露出江问渠一身的腱子肌rou，叶明也立刻撕住江问渠的裤裆想要一睹风采，无可奈何的江问渠只好让叶明这些富贵人家的孩子看了看吃得苦中方得好身体的结果。 最后在叶明和郭京的逼问下，江问渠只好以他从小就喜欢锻炼而且常干农活才成这样的借口敷衍两位不让他穿衣服的“色狼”，其实事实也差不了多少。 吃过晚饭江问渠四人找到学校大礼堂，差不多能装三千多人的空间已经有一半的人数，可见这迎新晚会确实能招来不少花朵和蜜蜂。 学长勾搭学妹，学姐勾引学弟，这已是见怪不怪的自然现象，而且这所财经学院男女比例那是黄金的五五开，有庞大的女生数量作为基数，自然少不了一些质量上佳的美女，所以这中现象很符合牲口们的口味。 一路上公子哥装扮的叶明更是引来了不少女生的目光和一些不矜持的媚眼，像叶明张得喜这种天然条件优越的男生，不管走到哪里都少不了这种待遇，而且叶明也以微笑向那些胆大抛媚眼的美眉予以还礼，这就惹得更多的女生看向这里。 毕竟看脸的社会，有一副好皮囊总不是错，更何况江问渠虽然装扮是简单的牛仔裤搭白体恤，皮肤糙是糙了点，可远看确实比叶明逊色不了多少，只不过少了叶明那种从小养成的公子哥气派。 郭京郭大侠貌似很享受这种回头率，洋洋得意的走在最前面，好像那些女生都是在看他似得。 让这些女生有点失望的是他们四个人一直走到最后一排坐了下来。 很快礼堂已经是人满为患，以至于一些精心化妆后准备招蜂引蝶而姗姗来迟的女生们只能挤在两边的过道和最后，这让那些跟他们挤在一起的牲口们就更加的蠢蠢欲动。 晚会在那位身材妖娆的美女艺术部部长象征性的说了几句开场白后正式拉开序幕，作为艺术部长规划制作着整个晚会的节目，当然得上台露一个面，而且据说这位部长大人在大学三年期间换过的男朋友就快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了。 所以美女部长大人肯定不是光上台致辞那么简单。 灯光突然一暗，全场安静下来，在一阵意大利小提琴的悠扬声中一男一女出场，女的身着一套白色的塑身芭蕾内衣，虽然没暴露什么，但纤细苗条的身材一上场就让现场的众牲口们一阵叫好，今年晚会质量高啊。 可后来这位脸蛋跟身材一样精致的美眉被那位男舞伴时而搂腰时而抱腿的时候，现场在座男生嫉妒的同时也有一个不约而同的想法，芭蕾男演员真他娘的是个好职业。 果然郭大侠此时一脸陶醉的说道：“我要是跳芭蕾的男演员就好了。” 接下来在主持人甜美的声音中迎来了一位男同志的独唱表演，歌曲竟然是李玉刚的贵妃醉酒，有一点好奇和期待的江问渠等到这位同志唱出第一句：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后浑身一个激灵差点把刚吃没多久的饭菜给吐出来，整个一个男式娘娘腔，身旁叶明也是满身的鸡皮疙瘩，脸色有点怪异的看向江问渠，江问渠赶紧向后一靠，生怕叶明做出什么“应景”举动。 叶明哈哈一笑。 等到这位艺高人胆大的哥？们高歌一曲后，全场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临走前翘的一个兰花指，又给江问渠震的醍醐灌顶，就连一旁兴致缺缺的李波都清醒了几份。 接下来是两场舞蹈表演，除了现场一些饥渴男生大声叫好以外也没有什么其他过人看点。 倒是六个男生很有节奏的一场街舞终于听到了一些女生的半掩嘴欢呼声，郭京也看的很认真，好像是挺喜欢这种确实能吸引女生眼球的花架子。 江问渠看着台上貌似很潇洒的几个男生，淡淡一笑没精打采起来。 接下来终于引来今天晚上的第一波**，在一首《Gee》的旋律下九位艺术部长精心挑选出来的会计系花朵登场，清一色齐腰小西服，更撩人的是黑丝袜加短裙，现场一阵狂欢，为首的是一位身材高挑淡黄色梨花波浪头的女生，拿着话筒，其他全部戴着精巧耳麦。 郭京赶紧拉了拉身边李波的胳膊然后死死顶住台面，叶明也眯着眼睛打量起来，目标好像是最前面拿着话筒不知道真唱还是假装的高挑女生，像是一名猎人在欣赏猎物。 一席歌伴舞在现场所有口干舌燥的雄性生物依依不舍目光中完毕表演后，叶明说道：“中间拿话筒那个身材不错，可以要个电话号码玩玩。” 郭京立马表示赞同，“明哥好眼光啊，顺便帮我打听打听后面的那位短发妹子。” 江问渠故意笑道：“还妹子，估计比你大。” 郭京一脸yin笑，“没关系，我不介意。” 江问渠叶明一阵无语，李波也表示无奈的笑了笑。 后来上来一位大三金融系江问渠他们的学长，背着吉他，一首《老男孩》唱的很有感觉，最后江问渠也今天晚上第一次为其鼓掌。 其实作为音乐爱好者的江问渠，对歌唱也有不俗的天赋，这确实是他除了能跟熟人玩幽默之外的另一个“软”特点，他嗓音的独到处是他不光能唱陈奕迅那种不藻饰不矫情的男中音，而且还能唱伍佰那种狂放的低音摇滚，如果说这是他那位有些无良的老爹给他十三岁就抽烟熏出来的嗓子，那么他能用真声飚上去信乐团的《千年之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出的肺活量，所以说张得喜一直都是拿看怪物的眼光审视这位“姐夫”的。 每次去ktv唱歌都没有那个女的能跟这位真正的枪王麦霸把那首千年之恋给对唱上去，一般都是江问渠男女兼唱，不过也没有几个女的跟江问渠一起去唱过歌，所以除了那些跟张得喜或他的狐朋狗友一起混的女孩子，还真没几个女生见过江问渠的麦霸风采。 当然张皎月除外，因为她每次拉着江问渠出来K歌第一首必须是《死了都要爱》，而且江问渠还非得唱。 当晚会接近尾声的时候，一旁的郭京和叶明正在大肆品论学校各色女生的质量和今晚那些上台或没上台的出众美眉，现场又有点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台上，一架钢琴，一个衣着简单扎起一个阳光马尾辫的女生轻轻走到钢琴后面，不像其她上台女生，怎么吸引眼球怎么来，相貌也不是如何出众的她静静坐在那里，像一朵待放的栀子花，让安静的现场等着她。 不管多么繁杂嘈切的地方，总会有那么一道安静的风景在那里不骄不躁，就像此时的郝妹，其实她本来就是一个清纯的小女生，连她那位平时眼气极高的死党宋雅静都会忍不住说她这位唯一的天真闺蜜，早晚被人拐走。 江问渠眼睛很好，从上学到现在一直是2.0，这一点可能也与他从小的高强度训练有关。 有点意外的看着台上的郝妹，江问渠发现她眼神好几次看向门口那里，而且周围好多牲口的目光都交聚到那里，顺着郝妹眼光寻去，果然哪里很不安分。 四个女生站在门口处，江问渠又看到一位“熟人”，宋雅静，一头及腰长发，换了一件稍紧的黑色休闲裤，好像他喜欢休闲风格，不过他身上那种冷艳气质让好多男生打消了上去搭讪的念头。 除了熟人宋雅静，还在她身边看到一张很灵气的侧脸，一位身穿纱白色衣服的女生，江问渠忍不住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 以前老听张得喜说哪个女生气质有多好，江问渠不以为然，从来没发现过，也不清楚气质到底是个啥东西，可此时江问渠好像看到了在他印象中一直很虚无的这种东西，而且还是很文青的那种。 叶明拍了拍江问渠的肩膀看向门口处说道：“门口那个穿白衣服的女生是个极品。” 江问渠笑了笑，收回视线，继续看向台上的郝妹。 叶明看江问渠第一次看的如此认真，笑问道：“是不是瞧上这位清纯小meimei了！” 江问渠微微一愣，笑了笑，“没有，一个熟人。” “吆，是吗？”叶明挑了挑眉看向江问渠。 “不信拉倒”江问渠偏过头回应道。 本来在学校里除了寝室的叶明他们，江问渠也就认识郝妹了，所以江问渠说熟人也不是撒谎。 果然郝妹朝门口俏皮一笑，开始将双手放在钢琴上面。 轻轻浅浅的一首《忧伤还是快乐》仿佛将整个礼堂带到了海边，微风淡淡的吹拂向每一个人的脸庞。 不知不觉一首钢琴曲就在这微风中结束，礼堂中怅然而醒的所有人一阵激烈的掌声，也是今天晚上最安静的掌声，没有多余的喝彩和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