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结盟
晋阳烧掉纸条，准备明日去山水楼。沉思之间却看见一绝色美人从门前经过，女子巧笑嫣然，周围之景全都黯然失色。晋阳眼看那女子消失在街角，却久久回不过神。女子身旁的小婢女显然看到了晋阳的失态，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姐，刚才那个人你看到了吗？看的眼睛都直了。”小月跟在慕容雅后面，一脸骄傲，她们家小姐才是这黎国第一美人。 慕容雅浅笑，心中却有些许落寞，她，本就是为了勾引晋阳而来。慕容雅忍不住自嘲，能迷倒那么多人又如何，自己喜欢的人，从不为她着迷。 黎千墨是个很有耐心的人，能束缚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利用他的感情。所以他在等，在等晋阳迷上慕容雅，这样他更有胜算。知道黎宸玖肯定会有动作，如果得知盟友背叛，一定能给他狠狠一击。 第二日晋阳如约前来，黎宸玖早已备好上好的茶叶。两人虽未见面，晋阳却立刻在人群中辨别出了黎宸玖。带着银色的面具虽然看不清全貌，可那份气质却是与生具来的，天生王者的霸气。 “敢问阁下是？”晋阳踱步到桌前，坐下询问。 黎宸玖轻抿茶水：“久闻晋国皇子晋阳是个有勇有谋之士，在下黎宸玖有意与三皇子结交，不知三皇子何意？” 晋阳自是明白黎宸玖话中涵义，也不急着回答，早就听说黎宸玖大名，在黎国被誉为军中战神，深受将士爱戴。虽然并不讨黎皇喜欢，在宫中受打压，却不甘居于人下。从某些方面来想，两人倒是很相似。 “六王爷有心，晋阳自是诚心结交。”晋阳边说边试探着黎宸玖：“不知六王爷今日找晋阳前来，是何事？” “三皇子是明白人，明人不说暗话，本王想与你结盟。”黎宸玖不喜欢拐弯抹角，直白地向晋阳表达自己的意向。 “不知六王爷用什么条件，来让晋阳与你结盟。”晋阳喝着茶，等待黎宸玖的回答。 “本王既诚心想要与三皇子结盟，这条件必定会让你满意。”黎宸玖淡淡一笑，继续说道：“本王助你得到晋国皇位，不知这条件三皇子可满意？” 晋阳听到这来了些兴致：“敢问六王爷准备如何助我登基称帝？” 黎宸玖知道晋阳对晋国皇位迫不及待，便对其细细道来。对晋阳称帝的威胁有两个，一个是如今晋国太子晋安，另一个则是不知身在何处的私生子，至于二皇子晋平则不足为惧。山水楼眼线众多，再与晋阳结盟之前，黎宸玖就派人调查过关于晋阳的事情。 想要把晋安废掉，方法很简单，毁了他的声誉。晋安虽平易近人，却也太容易相信别人，只要骗得晋安的信任，骗他进去晋涛的寝宫。黎宸玖会派人暗杀晋涛，到时晋安上当，晋阳在适当的时机出现给他按上一个弑父杀弟的罪名，就足以毁了他。 晋阳那时自会得到大臣支持，顺利称帝。至于晋涛的私生子，黎宸玖会尽快帮他找到。黎国的朝堂比晋国复杂很多，所以黎宸玖只想晋阳保证，待自己起兵之时，晋阳能够出兵帮自己。 晋阳与黎宸玖就这样达成协议，黎宸玖自是不担心晋阳登基后会背叛自己，他既然能帮他登基称帝，也能让他一无所有。两人约好，在晋阳离开之后就动手。 晋阳在下午离开，一边感叹黎宸玖的聪明，一边又觉得两人确实相似，都够狠毒。的确，若要为王，又怎能不狠唳决绝？ 齐默欢此时正在房间等待黎宸玖，找到黎宸玖时得知他与晋阳有约，便等他谈完事情之后再找他帮忙。 齐默欢等到黎宸玖之后与他说了这件事，如今那陈县令一心只想给林笙定罪，丝毫没有想查清楚真相的意思。山水楼决不干涉官府之事，齐默欢有心无力，可是若是黎宸玖想要查呢？单单一个县令，岂敢违抗。 既然齐默欢开口，黎宸玖又怎会拒绝。第二天，黎宸玖就去了官府，就算一时查不出真相，凭黎宸玖的身份也能延长林笙的死期。 “哎呀，不知六王爷来临，下官有失远迎，请王爷恕罪。”陈长林看见黎宸玖赶紧跪地行礼。 “陈县令请起，小王现在可是受不起陈县令的大礼。”黎宸玖踱步到椅子前坐下，语气冷漠。 “王爷说笑了，下官只是区区县令。”陈长林对黎宸玖的话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一自己哪里得罪了黎宸玖。 “陈长林，听说你前日在查一桩案子？可你不问真相随意关押，你致王法于何地？”黎宸玖的声音带着些许寒意，陈长林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小的不敢啊。”陈长林若有所思，想到了林笙。却怎么也不信林笙会认识六王爷这等位高权重之人。 “前日，你可抓了一个人，叫林笙。”此话一出听的陈长林心口一震，冷汗直流。 “王爷，那林笙杀了我儿……”陈长林本想辩解，却再也说不下去了。他看见黎宸玖在冷笑，那双锐利幽深的眼睛仿佛要把他看透。 “陈县令口口声声说林笙杀了你儿子，证据在哪里？仅仅凭一块玉佩，就定了他的罪，陈县令难道不觉得太轻率吗？”黎宸玖不紧不慢的说着，可是那份压迫感却让陈长林觉得无比煎熬。 “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下官马上放人，马上放人。”陈长林不敢再多说什么，儿子的仇他是一定要报的，可是现在，他必须先放人，保住乌纱帽。 “慢着，陈县令不查真相直接放人，被人知道了，别人会说本王滥用职权，这桩案子，本王和你一起查吧。”也许直到此时陈长林才发现，黎宸玖与一般的贵族不一样，就算是熟人，也不会不问真相，随意救出，决不落人话柄。 “是，下官定会尽全力查明真相。”大概黎宸玖的话让陈长林清醒不少，如此处置林笙确实有欠妥当，如果说原先怀疑，林笙的玉坠是偷来的，那么这会陈长林到觉得林笙不简单了，那玉坠也极有可能是六王爷赏赐于他的。 陈长林凭借记忆，找人画出了那玉坠的样式，贴了悬赏令。路上人来人往，却没人见过那玉坠，晋阳在人群中看到那悬赏令，才知道自己杀的是县令的儿子。晋阳倒是不担心一个县令会查到他头上，不过若是借着这个悬赏令，也许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那个私生子。 齐默欢暗中派人查访得知，那玉坠的雕刻手法是出自晋国雕刻师之手。黎宸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立刻想到了晋阳。齐默欢向林笙询问玉坠来历，并不是不相信齐默欢，只是这个秘密还不到公开的时候。 林笙告诉齐默欢，这玉坠是曾经跟母亲一起在月下楼的女人给的。希望母亲能帮他保护好这个玉坠，等到有一日回来取走。过了很多年都没人来取走，母亲便说将其作为传家之物，好好保护，有朝一日能物归原主。 夜晚，齐默欢与黎宸玖在整理收集到的消息。黎宸玖大胆猜想，当年晋涛将玉坠留给月下楼的某个女子，待她产下孩子与玉坠为凭证去晋国寻他。可是走漏风声，有人要下手除掉那个女子。于是女子便将玉坠交于自己的好友，待平安生下孩子再来取回玉坠。那么那个孩子便是晋阳要找的私生子。 “默欢，可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黎宸玖总觉得哪里不对，却有不知道具体是哪里。“既然那个女子能把玉坠交给林伯母，说明两人关系很好。既然很好，就不怕玉坠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一个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也许只能出此下策，将玉坠交给林伯母也说不定。”齐默欢实在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解答黎宸玖的疑问。可是这个猜测只能知道林伯母曾与晋皇私生子有关，若是想证明林笙无罪，就必须找到玉坠的下落。 黎宸玖亲自上门拜访晋阳，他知道晋阳一定有关于玉坠的消息。 “六王爷光临，所谓何事啊？”晋阳手中把玩着玉坠，询问道。 “本王有事不明，想来请教三皇子。”黎宸玖随意坐下。告诉晋阳，他所怀疑的事。晋涛的私生子下落不明，陈冲持有玉坠被杀，若以玉坠为凭，来辨别谁是私生子，那么杀了陈冲的除了晋阳不会有别人。 听黎宸玖说完，晋阳依旧泰然自若。“六王爷说的没错，人的确是我所杀。当年我父皇宠幸妓女，并让其怀孕，留下玉坠待他日来寻。所以我宁可错杀也觉不放过。” “这件事，就让本王处理吧，希望三皇子下次杀人以前稍微调查一下。”黎宸玖对晋阳无法百分之百的信任，没有告诉他林笙的母亲曾于那个妓女有过交集。 黎宸玖离开后，直接来到官府找寻陈县令。 “陈县令，本王先对陈县令说声抱歉，关于林笙的案子，到此为止，不要再查下去了。令郎的死，我深表遗憾”黎宸玖的话很明白，陈长林自是听出了黎宸玖的话外之意。这个案子，他管不了，他的儿子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