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势不可为

    看着众多水匪帮众搏命似得模样，一个个都是红着眼珠子，瞪视着九州商行的战船，叶无病撇撇嘴。

    “你们说这些水匪和帮会的惩罚会有多么的严重，竟然让大部分人都直接选择了拼命，这样子看起来比起军队都丝毫不差了，可是这些家伙可都是一些混混之类的啊。”看着若雨若雪，叶无病有些感叹的说道。

    “帮会的惩罚可能会非常严重，甚至可能涉及到他们家人的未来，所以他们不拼命也不行，更重要的是还是如今的形式，他们就算是不拼命，想要逃走的话也十分的凶险，他们这些在水上讨生活的，对此很是了解，两相比较之下，自然会选择最有利的选择了，毕竟拼命的话还有可能活下去。”若雨柔声说道。

    “就是啊，这些混混帮众什么的，这一会儿虽然有股子气势，但形势更加不利的时候，他们可能就会崩溃了。这里也是他们熟悉的环境，特别是还是水战，也让他们平添了很多的自信，说起来我们也只是商行的护卫队，如果换了隋军的话，估计他们已经逃走了。这些帮会众人其实也很矛盾的。”若雪在一旁接着说道。

    “凶狠搏命之类的，他们或许不缺，但是纪律性什么的就差得远了。而且也并不是他们所有人都敢在这种情况下拼命，也就是一些号召力比较强规格比较正式的帮会才有这种凝聚力，这些人都是黄河上较为出名的势力了，你看，那边不就是已经有了偷偷摸摸的躲在后面的，帮会也是分档次的……”若雨指着远处开口道。

    确实，在水匪帮会的旗舰上命令传出之下，虽然有很多开始拼命的，却也有着‘划水’的家伙，躲在相对安全的地方。贼眉鼠眼的，估计形势不利的话，就要准备逃走了。这些一般都是出身小帮会或者小股的水匪，乃至一些无家无业的人员。

    叶无病点点头，不再废话，直接坐在了阁台的大椅之上。尽管那些水匪和帮会已经开始了拼命，但如今九州商行已经占据了上风，如今不过是想要尽可能的减少损失而已，所以叶无病很是轻松。

    因为他很清楚自家的实力，对面那些水匪和帮众们还做着如果能够接舷近战反败为胜的美梦，但叶无病却知道那只是单纯的做梦而已。叶无病麾下战船的兵员素质都非常不错，实力也都是水平线之上的，更何况战船上还有着不少的高手，或许水性比不得那些水匪帮众的，但也足够使用了。

    所以在叶无病眼中，结局早就已经是肯定的了。只不过对方并不了解这些，也不想就这么认输，但是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了。叶无病静静坐在大椅之上，这艘楼船的位置和高度可以让叶无病轻松的看到战场上的情景，而一边若雨若雪这时候凑了过来，给叶无病按摩起两边的肩膀来。

    叶无病倒是没有拒绝若雨若雪的好意，享受两个小美女的贴身伺候也是一种难得的慰藉啊，战场之上，硝烟弥漫，自己却在这里享受着温香暖玉，这种差别感可是很刺激的。

    对于水匪和帮会们的拼死一搏，李云奇依然面无表情的俯瞰着战场，不停的下达着各种命令，而整个船队也在李云奇的命令之下变换着阵型，因为自家船只的先进性。使得对方的大部分只能被动的追击，却根本触及不到，倒是那些中小型战船不只是灵活，速度也是非同寻常，倒是贴了过去。

    刚开始的时候还让敌人们激动了一下，毕竟有一就有二，这是要完成他们目标的节奏啊，不过后续的发展就让他们分开了，小型战船艰难的接近九州商行的船队，却被强弓劲弩攻击着，凭借着数量优势，让敌人下场很是悲催，而中型战船类似艨艟之类的，也被九州商行的战船变换阵型间包围了起来。

    这下子楼船之上的拍杆也开始发挥作用了，凌厉的拍杆之下，战船直接被撕裂，落到水中，只要露头的都会被长弓点名，场面很是凄惨血腥。就算有幸运的家伙或者cao舟很强的人，搭上了船队，但是接舷战的结果也很是让他们心伤，总之，水匪和帮会的这番冲击活动效果很不明显，结果很是悲催。

    这个时候很多敌人都已经红了眼睛，拼命的冲击着，但也有清醒一些人看清了事实，当下就有水匪和帮众开始偷偷摸摸的躲藏了起来。

    李有才看着这一幕，心中又痛又难过，他也是位水战精熟之辈，看到如今的情景，已经很清楚的了解事不可为了。尽管很不甘心，没有任何收获不说，还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回头还有可能承受幕后雇主们的愤怒，但他还是清醒的认识到了该当如何了。

    紧咬着牙关，指甲都刺入了手中，李有才真的是相当的不甘心啊，出道这么多年来，他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虽然以往被隋军征伐的时候不是没有输过，但那时的情况可是和现在不同，现在他掌握着这么多的属下，还有着强大的战船，依然输的一塌糊涂，这就是毫无疑问的惨败啊。

    九州商行，李有才深深的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中，他知道双方经过这次之后也算是结仇了，日后对方的报复也是问题哪，对方拥有如此力量，自然不会平白的忍受这样的挑衅，不，这已经不是挑衅了，而是挑战了。

    想到这里李有才苦笑一声，就算这次活着回去，李有才也不知道自己的下场和结局会是如何哪，这样的问题倒是用不着他现在来考虑了。

    甩掉诸多杂乱的念头，李有才也下定了决心，如今的形式明摆着放在那里，在坚持下去不过是浪费力量和资源罢了，他们这些战船可是来之不易，能保一些就保一些吧。虽然这些战船名目上并不是他们的，而是属于幕后的雇主的，这次失败之后，也不知道雇主会如何处理哪，但节省一些总是不会错的。

    李有才当即下令让人召集那些水匪或者帮会的首脑碰面。倒不是通过旗语或者鼓声不能传达，只不过那样一来，整个联合的船队可就都知道了，所谓兵败如山倒，军队尚且如此，更何况他们这些水匪帮众。如果撤退的消息传播下去，唯一的结果就是整个船队直接崩溃，让别人痛打落水狗。

    为了保存下最多的力量，必须要有一些替死鬼，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传播开来，所以李有才宁可麻烦一些也要专门派人去召集其他的那些首脑们。

    倒不是李有才心地很好，不想抛下‘战友’，事实上一群水匪以及****的帮会之间谈感情可就有些可笑了，要知道之前可能他们之间还很不对付，不过是因为这次被背后的雇主们雇佣，为了这次的行动才联合在了一起而已，能有什么交情，其中还有很多李有才以前的敌人或者不喜欢的家伙。

    只不过如今整个船队的力量分散的掌握在所有人的手中。尽管之前李有才作为指挥官可以指挥所有人，但那只是为了指挥统一罢了，如果是不提前告知一声要逃走的话，船队肯定分裂，那样直接就会被对方攻破击溃，更加的麻烦，同时这也是为了保存更多有价值的战船。

    李有才有些焦急的等待着，眼见形式越来越坏，他却只能尽人事，这种感觉相当的不好。特别是看到九州商行的护卫船队中各种中小型战船同样放出了之后，眼中的焦急神色更加的浓厚了。还好，其他水匪帮会的首脑也都不是傻子，看到如今的形式已经知道唯一的办法都行不通，也都开始思考退路了。

    一番很是悲催的战斗之后，尽管损失巨大，但也足以证明他们竭尽全力了，也可以和背后的雇主们交代了。得到通知之后，这些人也迅速的来到了旗舰，大河之上不比陆地，就算是陆地之上战败之后想要撤退也必须有个完成的布置，在大河之上的水战之后也是如此。甚至可能会更加的麻烦。

    毕竟水道就在那里，有着局限不说，而且在书面之上，大型的船只想要转向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遑论敌人还在虎视眈眈的，众多水匪帮会的首脑过来之后，先是一阵难言的沉默，但也都知道这不是耽搁时间的时候，李有才当下就开口了，众人很快通过了这种弃卒保帅的办法。

    分开之后迅速准备行动，但就在这个时候，李有才看着九州商行的船队猛地朝着他们的方向直插过来，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憋屈，对于今天的对手尽管很是痛恨，但是佩服却也并不缺少。

    对方实力强大不说，各种水战规则策略也都是极为擅长，更重要的是，对方完全将他们的想法猜到了，并且时机恰到好处的进行阻截，这种能力看似十分的神奇，效果也是非同凡响，起码李有才等人再次在打的措手不及，但李有才也是个狠人，既然到了这种程度，他也豁得出去。

    因为之前就已经有所准备，旗舰本就已经靠后，更是和大道社的同僚们有过命令，所以这个时候，李有才毫不犹豫的直接选择了逃走，利用前方的战船作为屏障进行转向躲避。而其他的水匪和帮会的首脑也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货色，一时间，这帮子水匪帮会们的战船都是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