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目标
“邪教徒？杀人犯？为啥不直接让警察出动？” 陆然立即抛出心中最大的疑问。 “你也知道，经历过第九中学的「纸条事件」，我们这一社会表面上是由警察在维护秩序。实际在很多时候，尤其在对付‘非自然’力量时，需要由我们插手……这人的异常等级已达到第三等【蛇】，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人员伤亡与较大的社会轰动。因此，这位异常人类将由我们亲自处理。” “这样吗？” 虽闫木森如此解释，陆然依旧疑惑， 不过，既然是事务所交给他的工作任务，陆然自然得接下。 陆然问着：“需要我怎么做？跟踪他，得到他作案的相关证据？” “此人已由总部下达「捕杀令」，需要你近距离跟踪并监视目标，将一切有关于此人的‘怪异’信息汇报给我们，必要时可以直接下杀手。” “好……” 陆然有些迟疑地点头，内心有一定的矛盾。 这可不是什么人偶，也不是什么咒灵……而是活生生的人类。要让陆然下杀手，稍微有些困难。 闫木森冷漠地说道：“不必有什么顾虑，这等连环杀人犯死有余辜。若能正面杀掉他，能加快你成为正式职员的进度……也能一定程度上提升你的【名声】。” “嗯。” 陆然再一次浏览【异常卷宗】，详细信息记于脑中。 闫木森提醒：“对方的异常指数达到「蛇」，说明肯定是一位手法老练的杀人犯且具有一定难以对抗异常能力……因此需要你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绝不可蛮干。” “知道了。” 交谈结束。 只留陆然一人坐在店里吃着海鲜小馄饨…… “杀人……” 哪怕是在游戏里，【杀人】与【杀怪】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怪物可以随便杀，但如果游戏里需要你杀人，那么这款游戏在某朝是绝不允许通过审核。 “如闫侦探所言，杀死无辜乘客而献祭邪神，这种人的确死有余辜……杀人的这一步总归需要迈出。就算是警察来处理，遭遇危机情况时，也会将这种人当场击毙吧。” 虽陆然尽可能往好的一方面去想，但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一个公交车司机在深夜作案，就算监控摄像头未能拍到……只需要通过街道摄像头，确认死者在生前最后所乘坐的是这辆公交车，便足以将司机列为头号嫌疑人，出动大量警员将其抓捕归案即可。 “可能是事务所头上的【总部】亲自干涉，故意让警察不要管这件事吧。” 陆然只能这么想，同时也开始思考着如何完成自己的第一份工作。 “目标人物已作案多起，杀人手法一流，甚至具备想象不到的‘非人类’能力。我必须将各项装备戴上，尤其是电锯。” 虽怀揣着疑惑，但陆然却坚定要将第一份工作做好。 黑勾玉戒、犬皮手套直接佩戴于身上。 至于合金电锯，陆然通过‘纸箱’包装好，像似刚从商店里刚来的货物。 “嫌疑人并非每晚都会作案，按照资料的记载，一般而言他会等到刚好轮到自身驾驶‘112路’的最后一趟末班车时，在找落单的乘客下手。” 陆然依照对于公交车司机-方亦骨的了解，来到出租车公司装作此人的侄子，询问方亦骨近期的排班表。 谁知，刚好在明天，就回轮到方亦骨驾驶112路的最后一趟末班车，由【南门巷子】驶向【幸福小区】。 “提前观察一下这位司机吧……” 陆然来到一处就近的公交站台，耐心等待。 差不多一小时过去，第四辆112公交驶来时……陆然立马注意到驾驶位上的司机，皮肤偏黑、身材矮小且偏瘦，立即与资料中的‘方亦骨’对上号。 上车的陆然并未刻意坐在前排与司机交谈。 若让司机记住陆然样貌，待到明晚搭乘末班车时，就有极大可能引起司机的警觉。 陆然装作普通乘客坐在后排，反正暑假期间闲得没事，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观察即可。 一路上这位司机都没与任何乘客说过话，甚至还在一些行动不便的老人上车时，司机会通过播报器提醒乘客让座。 不过，机会最终还是来了。 有一位中年妇女因自身疏忽而坐过站，但却不愿意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强行让司机在驾驶途中给她开门。 “好机会！” 陆然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情况，偷偷拿出手机录制全过程。 当前，公交车行驶在全长千米的跨江大桥，这一路段需保持直线行驶，不可能停车。 然而，若是乘车到对岸的公交车站台，中年妇女起码得多花上四十分钟，才有可能回到桥这一边。 “你再不停车！大不了一起死！” 中年妇女更年期的气头一上来，保守都是以‘死亡’为代价……话音刚落，中年妇女立即展现出泼妇的一面，直接对着正在开车的司机一阵拳打脚踢。 谁知身材精瘦的司机根本不还手，任其敲打。 司机精瘦而强壮的身体，给人一种铜皮铁骨的感觉……不一会儿，这位大妈反倒将自己的手给打疼了。 “你！！” 妇女能够将一切过错全部推卸他人身上，说明大脑还是挺灵活的。 一见这样狂扁司机作用不大，有着灵活大脑的妇女立即将目标转移到司机的方向盘上。 居然向着方向盘伸手而去。 这时，就连后座位的陆然都坐不住了。 跨江大桥可有数十米的高度，若是公交车撞破护栏而从大桥上坠落，入水前的加速度足以瞬间击碎挡风玻璃，大家都会死去。 就在陆然起身，准备前冲至驾驶位、飞身重踹搞事的大妈时。 异常发生。 大妈的手掌刚落在方向盘时，一直以来目视前方的司机突然扭过头，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大妈。 一种来自于深渊的凝视吓得大妈连忙收手，甚至还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再吵闹，连滚带爬而远离驾驶位。 陆然偷瞥了一眼蜷缩于巴士后侧，正在瑟瑟发抖的大妈。 “眼睛有些不对……” 陆然发现，不仅仅只是大妈眼瞳里透出恐惧之意。 而且身体也明显不适，不断挠动而揉搓着她自己的眼睛…… 紧跟着，怪异的一幕出现。 一只绿晶晶的苍蝇居然从大妈的眼皮内部钻了出来、迅速飞出公交车窗外。 紧跟着，又有一只苍蝇从另一眼眶下钻出，一不小心被大妈的揉搓眼睛的手指完全碾碎……恶心的粘液使得大妈眼睛受损。 这一幕看得陆然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