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矛盾激化的林家
没有林天福的帮助，赵春花自然也没能在谭氏手里抠出一文钱，但是让大家惊讶的是她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像完成任务一般逮着机会就在谭氏面前哭闹一番，恶心恶心人。 本来林甜甜也以为林二婶被完全不利于自己的现实打败，正准备再想其他办法促成分家，却突然发现赵春花并没有表面上的那般认命。林甜甜想，赵春花应该也学聪明了，她可能是在另寻机会吧。 可能大家都没想到，赵春花寻机大闹的机会这么快就送到了她面前。 今年，谭氏算是过得比较顺心的，家里粮食丰收，又搭上了镇上的大户刘家。因此，林家今年过年也算是过得比较舒心。因为谭氏大方的拿出了钱去置办过年会用到的各种物品，连往年舍不得多买的爆竹也吩咐林爹买了不同的几种花样，这可能也因为林大姑每年都会回林家过年吧。不然，谭氏再高兴也没有这么大手笔。 “过个大年，忙乱半年”，这句话可真没说错。村里人从腊月就开始为新年忙碌，林家最重视的就是腊月二十三这天的祭灶神，灶王爷可是年节敬奉的神明中最露脸的一尊，祭灶的风俗很早就有了，是先民对火、灶的感激、崇敬之情的表达的一种方式。灶王爷除职掌灶火之外，还要考察人间的所作所为，上告天帝。人们一般还会用酒糟、饴糖、粘糕等物品“贿赂”灶神，同时还会喃喃祷祝，求他上天为自家多多讲好话。 祭过灶神，又开始除尘、写春联，不过小河村的人现在都习惯买了红纸，拿上几样吃食来林家拜托林清洛为自家写春联，这也是谭氏最为自豪的一件事。 其余种种也都在接下来的几天准备齐全，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 大年三十这天，林大姑早早地就带着一家人回到了林家。谭氏脸上露出平时少见的真心笑容，林爷爷笑着地接过林大姑带来的酒，林莉莉快速拉过董莹莹到一边玩······总之，除了林家二房，其他人脸上都是新年应有的喜悦。 今天依然是林甜甜主厨，林大姑本来准备跟进厨房帮忙，结果被谭氏一把拉进自己屋，连林爷爷也给撵了出来，两母女关着门不知道在说什么私房话。林大姑只得不好意思的对着宋氏笑笑，宋氏倒觉得没什么关系，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即使林大姑经常回娘家，那也算是来者是客。可赵春花看着谭氏这阵势，脸上可就不怎么好看了，嘴里一直嘟嚷着：“哼！这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有什么事是我们就看不得的。” 不知怎么回事，谭氏只是狠狠瞪了赵春花一眼，就‘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林甜甜现在可难得管她们这些小心思，她现在是看着眼前这些平时难得一见的美食苦恼。为什么这个朝代没有辣椒！为什么自己的辣椒还没有成熟！有谁能理解一个无辣不欢的人接近半年没碰辣椒的滋味！！！ 可有什么办法，只得自己心中默默抱怨几声，毕竟就是因为这个朝代没有辣椒，自己才能得到这么大一个金手指，现在还是自己想办法怎么就有限的条件做出好吃的东西吧。 宋氏看着自家闺女那纠结的小模样，哭笑不得，笑骂道：“这么多好吃食，你还不满足啊？” 林甜甜看了自家娘一眼，没说话，这些还挣扎在求温饱阶段的古代乡下人怎么能理解一个吃货对吃食的极致追求。 各怀心思的两个人就没注意平时从不偷懒的林媛媛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哎呀！你这没教养的丫头，你是想干什么啊？”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的宋氏两母女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赵春花的怒骂声和小女孩的哭声，急忙跑出去查看情况。 走出去一看，董莹莹站在院子里抹着眼泪，赵春花举着手准备打董莹莹，旁边林莉莉一脸愤怒的瞪着赵春花，林芳芳、林清云两兄妹站在旁边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时，听到声响的其他人也跑了出来。 林大姑一看自己女儿受了委屈，自是不依。跑过去把董莹莹搂到怀里，质问赵春花：“他二舅娘，莹莹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一个小女孩？更何况还大过年呢！” 没等赵春花开口，林莉莉就抢先愤怒出声：“大姑！是林芳芳、林清云两个抢了我送给莹莹的布娃娃，二婶······” 林二婶一听，自然不依，“臭丫头，说什么呢，什么叫抢，我还想问你这东西哪儿来钱买的？” 林莉莉立马反驳：“不是买的，是我三姐给我做的，就是因为上次林芳芳看见了我没舍得给她，她才抢莹莹的。” 赵春花一听，转过来对着林甜甜阴阳怪气的开口：“哟！这傻子现在是越变越伶俐了，还会做这些精巧东西了。”原来的懦弱只知道干活林甜甜一直是林二婶心中的大傻子。 林甜甜一见这火莫名其妙的烧到了自己身上，自然要开口：“二婶，我再傻也知道反省，有自知之明，不像有的人插根鸡毛就以为自己是凤凰了。” “你······臭丫头，你骂谁呢！”赵春花一听林甜甜骂自己，就想冲过去打她。 林甜甜自然不会傻站在那儿等着赵春花打自己，在她还没走到自己面前时就躲到了旁边林清洛的后面。 赵春花见谭氏在林清洛旁边一脸凶狠地瞪着自己，知道自己讨不了便宜，又跑过去指着地上的糕点对着谭氏质问：“那这个呢！林甜甜再伶俐，这东西也不是她做的吧，这明明就是蓉蓉派刘家下人人送来的，这是我女儿送来的，我自己一口没得吃，你倒全给了这外姓的臭丫头！” 谭氏一看，那不就是自己私下给董莹莹的桂花糕。赵春花找她的时候她是没给，这次是心疼自己外孙女才给了两块让她自己偷偷吃，可自己作为长辈，被儿媳妇当着全家人这样质问，颜面全无，谭氏自然是愤怒非常，脑子一热，蹬蹬蹬跑到自己屋里提着一包东西跑出来一股脑扔到赵春花身上，“来来来，给你！都给你！你来当这个家！你个懒母猪，一天就知道吃！” 众人定眼一看，原来谭氏把剩下的糕点全拿出来扔给了赵春花。 本来几个男人在旁边都插不上嘴，现在见情况越加失控，林爷爷只得站出来灭火：“好了！大过年的吵什么吵，是不是非得让全村人来看我们笑话！” 当家人一发话，其他人都吓得住了嘴。宋氏等人急忙跑到厨房把吃的盛好端到堂屋。 丰盛的吃食摆满整桌，小孩和女人也单独摆了一桌。本来还是愤怒不平的谭氏也在林大姑和林清洛的劝说下坐上了桌。热热闹闹的开始吃饭，林家表面上又恢复了宁静。 吃完年夜饭，小孩子都跑出去放烟花爆竹，满村子跑着玩闹。林媛媛是大房的长姐，素来沉稳，自然不会贪玩，林甜甜是见惯了现代绚丽华美的烟花，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所以都留下来帮宋氏收拾残局。 哪知就这不一会儿功夫，赵春花在外面又闹开了。 “娘！这钱可是我家蓉蓉的聘礼，你不给我们二房就算了，竟然拿来补贴一个嫁出去的外姓人。”吃完饭，赵春花拿着把瓜子四处晃荡，无意间发现谭氏又开始拿钱给林大姑。这自然惹火了赵春花，这老东西，自己一分钱得不到，林天美都嫁出了门，经常回娘家白吃白喝就算了，还想拿二房的钱。 林大姑本来就不想拿这钱，一来给甜甜给自己那几张花样子自己也赚了点钱，二来娘家这钱是怎么得来的自己也知道。现在见这件事被赵春花嚷开了，更加不好意思，急忙把钱推回给谭氏，说了一声后就带着一家人回家了。 谭氏一看自己女儿三更半夜被赵春花逼走了，这更是新仇加旧恨，颤抖着手指指着赵春花怒吼：“你这贱婆娘！天福，给我把她给休了！快点！” 其他事还好说，这事关钱财，林天福也不再帮自家娘，“娘，赵春花又没说错，这钱本来就是林蓉蓉的聘礼，你怎么能给天美。” 谭氏一看，连自己的小儿子也帮着他婆娘和自己作对，气得一下子晕倒了。 本来在旁边不好开口的大房一看谭氏被气晕了，急忙跑上前去，招呼着人去找大夫。林天福一看把自己老娘给气晕了，心中害怕，又跑了。 大夫对于林家大过年闹出这种事感到无语，给谭氏检查了一下，说是怒极攻心，不能再受刺激。林家众人自是好好的答应，等送走了大夫，安顿好了谭氏，已接近三更天，疲惫的大房众人才回自家屋里稍作休息。 林甜甜、林莉莉都累得不行，倒头就睡，自然没有发现林媛媛辗转反侧，摊开手掌，对着月光凝视着手中的簪子，久久不能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