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赶鸡人
不一会老李火急火燎地开始查看屋子里的东西，然后又把一楼的一扇窗户关上，当老李看到自己的玉枕还在的时候，像是如释重负是的又走回门口，对保安说着些什么，然后把门关上了。老李并没有上楼，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玉枕发呆，我从二楼走下来，问老李：“怎么回事？” “闹贼了，不知道那来的小贼，进来了，好像并没有偷什么东西，玉枕，绢布都还在。” “这小区保安行啊，这要不是发现的早，估计损失可大了。” “行？我仔细问过了，他们是在那个贼跳出窗户时候才发现的，后来叫那贼跑了，没追上。”经过这么一闹，老李索性就在一楼沙发上睡了，我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老李背着装备包，开着破旧的面包车上路了，原来地图上所指的地点是朝阳和内蒙交界的一座小山脉中，当天中午我们就到了山脉下边的一座小山村，朝阳是有名的贫困地区，地下时不时地就能挖出化石，很可能是因为这点，阻碍了朝阳的发展，这个小山村没有几间像样的房子，最好的也就是几间当地流行的叫做北京平的平房，凡是粘上北京两个字，在这贫困地区都要火上一阵。这村子常年不见外人进来，也没有旅店，我和老李找到当地的村长，塞了些钱，这个村长四十几岁，正当年，他给我们找了一家闲至的砖瓦房，说这房子是他侄子的，一家上外地打工，他帮照看着。面包车在村里驶着，村民们都向车里张望，村长向我介绍， “我们这穷，常年也见不到外人来，更何况还开着汽车的，我们村里最好的就是一台拖拉机，还时常不开，用不起油啊。” 我一阵腹诽，这个破面包车也成了稀罕物了？突然前边出现一群鸡，大概有上百只，而且全是公鸡，后边跟着一老一小正在赶着鸡，老李一脚刹车停下，鸡慢慢地通过着小村的土路，但总有那么几只四处乱飞，挡在道前，老李也不敢开车，在这里要是随便碰死一只鸡，恐怕都得卖出个天价，那老者双眼向车内望，也不理会，村长有些气急，从车上跳下， “姬天华，你干什么，村里来客人了，你快把你家这鸡赶走，老堵着路，你让外人怎么看咱们村人，要有素质懂不懂？” 老者不说话，依然看着车内，那个小孩子应该是老者的孙子，用小木棍挥舞着把最后几只鸡赶走。老李总算把车开起，村长上车后向我们牢sao着：“这老头叫姬天华，老倔驴，每年都养上百只鸡，从来都没见他卖过，也舍不得吃，不知不觉地就全没了，第二年又接着养，村里人都说他养鸡就是给黄鼠狗准备的。” 村长还说，十几年前，这老者的小儿子是这个村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这孩子大学毕业后就带着一只科考队进山了，说什么考察矿藏，我们这要真有矿藏到是好事，也不会这么穷了，全村人都把他当成希望，谁知道他这一进山，就再也没出来，整只考察队都消失了，为此后来省里还派人过来调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就不了了之了。 面包车转了几个弯，在村长的指挥下停在了一个小院门口，两扇铁制的大门已经长满了铁锈，根本看不出原来的着色，暗红色的铁锈成了这大门的主打色，村长把大门打开，汽车开进院子，两边都是木制的栅栏，中间一和主路把院子分成左右两个小园子｛农村院子大，园子就是用来种一些蔬菜｝，村长叫我们别客气，小园子里的菜随便吃，纯绿色食品，我心想，这些东西都是付过钱的，当然得吃。看向园子里看了几眼，茄子，豆角，黄瓜，各样很齐全，就是好像长时间无人打理，草已经很高，老李千恩万谢地把村长送出院子，临走村长一再嘱咐晚上不要出门，然后老李拎着半袋村长送的半袋白面进了屋子。 这时候大门走进来一个人，黑黑的脸，一看就是常年受到日晒，两只小眼睛散发着一股贼光，比老李小不了几岁，这人自己介绍说叫姬福瑞，他坐在火炕上对我们道：“说这事我就生气，我家老爹手里有块古玉，一直当宝贝一样藏着掖着，说是以前从山里捡来的，是值钱东西，还让我上朝阳打听打听看有人收没，我也没当回事，去了一次朝阳，光了不少车费，他们给的钱太低，我就回来了。不知为什么前段时间就有人来村里收老物件，我老爹把这玉拿去给他看，那人出的价钱还不低，结果我老爹又不卖了。” 姬福瑞在一边抽烟笑道：“我把这玉给偷出来了，你们看看，要不要这玉，给个价？”我听着暗自感叹，原来是一个推销东西的，这姬福瑞也真不是个东西，偷自己老爹东西，但是我看得出这家人确实是经济上有困难。 老李看着这块玉，的确是一块古玉，一块圆形双龙吸珠，我也扫了一眼，又是双龙，很可能又是西周的东西，像这种山村，根本不会有人去仿造。我看了看老李，心中一动，或许我们真的找对地方了，老李一脸炽热的表情，似乎有些动心，我们这次的目的还达到，这时候要是收了这东西，那老爹过来一闹，也是一件麻烦事，老李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大兄弟，我们就是来体验生活，爬爬山，露露营，这东西我们不收。” “哎，那太可惜了，那我就先走了。”姬福瑞也不多说，迈步走出了屋子，我隐约看到他嘴角似乎发出一丝冷笑。 还好已经入秋，天气凉爽，老李蒸了一锅馒头，晚上随便吃了些就睡了，这里虽然穷些，但这大火坑比我家的要舒服些，我睡的正香，忽然感觉有人捅我，我看见老李正半坐着身子隔着窗户向院子里看着，并回头向我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