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震惊
余生他们并没有走远，就在一家小饭馆里停了下来。刚开始衣衫褴褛的阿婆死都不肯进去，她怯弱的了望了望店里的装修不停的摇着头，一直乞求着余生快点离开。 最后还是余生假装发怒了，阿婆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下。当饭菜上来，阿婆狼吞虎咽的时候，余生的心里又是一疼，多么可怜的老人阿。 余生和娇娥并肩坐着，余生搂住了娇娥的肩膀道“娇娥，下次不许这样了。余生是男人，你就应该站在余生的身后让余生保护你。你知道不知道，我都快心疼死了。”余生说完，轻抚着娇娥的脸颊一脸的温柔和心疼。 娇娥羞怯的看了阿婆一眼，然后弱弱的点了点头，“嗯，以后都听余生的。” 余生之所以不离开这里，一是阿婆的事情还没解决，二是他也听到了秀芳打的那个电话，他要留下来给娇娥讨一个说法，秀芳毕竟是女人，余生不能真打成什么样。 可是，他背后的男人该死。 余生和娇娥看着风卷残云不一会就将桌子上的几个菜吃完的阿婆，余生又递上了一瓶水道“阿婆，你慢点吃。” 阿婆嘴里还塞着菜，眼泪就啪啪的往下掉，眼泪淌过阿婆的满是皱纹的脸上，阿婆抽噎着嗓子说道“小伙子谢谢你，又给你添麻烦了。” 在火车上阿婆就感觉对余生不起，所以在公园的时候，她能猜到余生还是会管她的，人老成精，阿婆的心思也是透亮的，所以她才会转身就跑，只是没料到余生的热心比她想的还要多，居然会偷偷跟踪她。 余生牵强的一笑，他关心的问道“阿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真是你的女儿吗？” 阿婆几次张了张嘴又都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过后，阿婆一声轻叹道“罢了，家丑不可外扬，本来打死我我也不想说的，可是这小姑娘都因为这事也挨了打，我就告诉你们句实话吧。” “造孽阿。”阿婆的声音无奈的响起。 阿婆家住在襄城的下属杨楼县，阿婆年轻的时候嫁给了本村的杨铁柱，生活平平淡淡的过着，不久之后就有了一个女儿杨秀芳。杨铁柱心眼实只想要这么一个孩子，说是家里穷，孩子多了怕孩子吃苦。可是谁曾想长大后的杨秀芳特别的叛逆，十几岁的时候就抽烟喝酒打架的什么都干。 杨铁柱有一次把正在和一群小流氓一起喝酒的杨秀芳给拽了回去，并暴打了一顿。杨秀芳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一走就是几年没有消息。几年后杨铁柱才从在江城打工的亲戚那里得知，杨秀芳出去没两年就结婚了，对象是江城的一个混混头子。知道消失后的杨铁柱每天借酒浇愁，两年前终于郁郁而终。 阿婆当时给杨秀芳打了电话，杨秀芳一听，就挂了电话，并恶狠狠的骂道，老东西当时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该。 阿婆讲到这里看了余生两人一眼，她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老头走了，阿婆我一个人还能将就的生活，人家收完庄稼后，我就去捡点人家剩下的，我自己开了一小块地，上面种点菜什么的，日子倒还过得去。谁曾想半年前我病到了，突发脑血栓，差点没死过去。我被邻居发现送医院给救了回来，可是我付不起医药费阿，谁知道医院跟我说医药费已经打过来了，说是我的孩子打的。” “我当时也没多想。可是人老了，就容易孤独，我缺伴阿。我就想着给我闺女打个电话，毕竟这么多年也过去了，只要她过的好我就原谅她了，谁知道一打电话就出事了。” 阿婆说到这里就嚎啕大哭起来，细心的娇娥忙找到阿婆面前，她抓住了阿婆的手心疼的说道“阿婆，别哭了。” 阿婆看了看娇娥，她欣慰的笑了笑，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她心里没我们两个老人，可是我心里有她阿，多少次我从梦里哭醒都是为了她阿，我怕她吃不好，过不好，被人欺负了这么办，她一个女孩子这么些来是这么过来的阿。我一打电话她接了听见我的声音就不耐烦，嚷着就要挂掉电话。我就说了，你心里没我这个妈，给医院打钱做什么，让我死了算了。” “她一听这个就炸了，说根本就没给我打过钱，然后就挂了电话。” 余生也疑惑的问道“她没给你打钱吗，那医院的钱是谁打的。” 阿婆接着说道“我当时也奇怪这个，等晚上的时候她就给我打电话了，说是钱是她打的，她现在后悔了，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让我把钱还给她，还说总共的医药费是三万六千多，六千就不要了，给三万就行。我一听给医院的数目刚好对的上。” “我脾气也是倔，既然她心里都没有我这个妈了，还就还吧，我就带着我的全部积蓄来到江城了。”说到这里阿婆抱歉的看着余生道“那天在火车上小偷要偷的就是这笔钱，我当时太害怕了，差点害了小伙子你。” 余生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余生的心里也明白阿婆肯定不是因为倔才答应还钱的，是因为杨秀芳的那句家里都揭不开锅了才会还还钱的，娘有儿心，儿无良心阿。 娇娥脸上也带着淡淡的怒意，她看惯了太多的尘世纷纷，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女儿。 “接下来呢，你来还钱，然后钱不够，她让你出去要饭也要还给她是吗？”余生尽量让自己口气显的温和的问道。 阿婆诧异的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你来还钱，她说钱不够，你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就一定要给她够是吗？你就在江城流浪着捡垃圾和乞讨过生活，也要把钱攒够给她，你已经好久没吃过饱饭了吧，你今天是饿的没办法了才来找她的吧。”余生每说一句，心口刺痛一下，他多希望阿婆摇头，可是阿婆只是诧异的看着他。 余生的心里堵着一口气，那些每逢母亲节在微博微信上刷着母亲节快乐的孝子们都哪去了。孝顺真的不是说说而已的。 阿婆诧异的看着余生道“你怎么跟什么都知道一样。” “那你晚上住哪？” “有的时候就睡在车站旁的椅子上，有的时候睡天桥，很暖和的，比我的破草屋好多了。” 余生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吼道“禽兽不如。” 就在这时外面汽笛声大震，余生的眼神一冷道“来了。”他缓步走到门口，等他看清楚眼前的状况时，不由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