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山上仅数日，梦中已十年。 萧何觉得整个人如虚空一般，这让他想起当初刚误食乾坤妖果时的感觉，虚无缥缈，好像很遥远，飘飘荡荡无所边际。 萧何奋力挣扎，好像抓住了点什么，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手中的那根救命稻草，终于有了实质性的依靠。正当他暗自庆幸时，隐隐有一种召唤，让他如同被吸进漩涡，完全不能自控。 “啪”的一声，犹如掉入深渊之底，终于能感觉得到自身的存在，“有身体的感觉真好。”随即周边的一切场景开始剧烈扭曲，继而模糊，慢慢消散，无穷的黑暗充斥一切。 萧何感觉整个身体快要爆炸，艰难地睁开双眼，顿时惊呆了。四周竟然是那么熟悉的情景，一样的祭坛，一样的剑阵，一样的甄选，唯一不同的是整个祭坛仅剩三人：分别是‘酒鬼’广元子、刘百家之徒薛婉柔及自己，其他人早已被移出。 萧何微颤颤地站立起来，茫然四顾，周围的剑谱阵的威势早已不在，整个大殿中一片死寂，末日世界般的寂静，很压抑的感觉。 片刻之后，广元子和薛婉柔也睁开了眼睛，眼中同样的茫然，一样的无措。 “我宣布甄选结束，萧何、广元子和薛婉柔三名弟子通过了十八金门大阵的筛选。依剑门门规，三人将将作为剑门门主的候选人进行培养！”左宗权满脸红光，一点没有刚刚主持过大阵的倦容。 “哈...哈...梦去醒来终究一场空！”广元子突然大笑起来，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我要这门主之位何用，不要也罢！”言毕一拂后襟，跃下祭坛，夺门而去，所有人顿时目瞪口呆。 薛天大惊，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寄予厚望的首徒竟然会直接放弃，但场上仪式正在关键处，自己也不好提前离场，连忙示意门下弟子追了出去。 萧何望了薛婉柔一眼，眼中充满迷惑与不解，呢喃道：“梦兮？幻兮？” “剑阵之中，一切皆为幻想，一切皆为现实。若人无至善，心无至念，纵然凭借实力挺过剑阵的威力，终无法克服心魔，必将困惑于现实与虚幻之间。”左宗权起身道，一道凌厉的气势发出。 如当头棒喝，萧何和薛婉柔顿时惊醒，眼中顿时恢复清明，当即拜倒。 “谢师傅！” “谢大长老！” “今日仪式到此结束，众人且退场！”秦仲道。 随着秦仲一声令下，台下弟子顿时雀跃欢呼，谁说能亲眼观看整个仪式，但这些日子在如此强势的大阵的压制下，所有弟子早就不堪忍受了，逮着机会自然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薛天一系的弟子迅速上前，扶着薛婉柔离去。 而萧何虽知方才情形，仅仅是幻境而已，但又不是幻境，却是自己传生前的真实经历。想着自己离开后，紫雪一个人孤苦伶仃，萧何的心情极为沉重，他婉拒了其他人的帮扶，慢慢踱着步出了大殿。 突然，王大出现在萧何身边：“师傅有事，叫他去大厅等他。” 萧何闻言一愣，回头望了左宗权一眼，道：“我这就过去！” 剑门正厅，左宗权安稳地坐在主位，双颊肃穆，两眼微闭，似乎正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萧何轻轻靠近，道：“萧何拜见师傅！不知师傅唤我何事？” “坐吧。”左宗权抬起头，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好犀利的眼神，这让萧何极不习惯。似乎感应到萧何的不适，左宗权收回了目光，望向萧何的双眼中变得柔和起来。 “是！” “徒儿，你上剑门有一年多了吧...”左宗权顿了下，见萧何面色平静，摇了摇头，继续道：“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大怨言，但为了剑门，我不得不这样做，而且这样对你有好处！” “师傅言重了，弟子心甘情愿！” “如此最好！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看看你练武的情况！”左宗权轻轻泯了一口茶道：“对于一个剑客而言，在学习之前首先要弄明白什么是剑？” “回师傅，我以为剑跟其他兵器一样，只是杀敌制胜的工具而已。”在一个老剑客面前这么说，确实不妥，但萧何还是认真诚实地回答了这个回答。 左宗权一愣，顿时大大大笑道：“小子，若是二十年前有人敢这么跟我说，我定会打得他满地找牙。厅两侧有各种各种的武器，你先去挑选一把趁手的武器吧！” 萧何望了望左宗权，双脚定住，并未有移开之意。 “哦，想必你已经为自己挑选好了兵器！”左宗权黏黏胡须。 萧何连忙拜倒，从腰间抽出自己的短刀，献于师傅道：“师傅，我还是习惯用刀。” 左宗权并未接刀，笑笑道：“我剑门主要修炼的是内功心法，兵器乃是辅助，倒也不必在意！既然你入门，我就给你介绍剑门的基本情况吧。“ “剑门功夫共分五阶九层，第一阶为武者，主要是新入门弟子，也就是身体力量比常人强的入门弟子；第二阶为剑士阶，通常为掌握一定剑术的弟子，主要针对力量的掌控方面，我剑门通用的评判标准是能以剑术独立搏杀一头棕熊，这两阶段属于初阶剑门弟子；第三阶为剑师阶，通常指对剑术和力量运用达到一定的掌控，跟剑士阶存在本质的区别，侧重点在对剑术的掌控方面，通用的评判标准是以剑剥生鸡蛋而不破。到了剑师阶，才算真正对剑术的理解达到入门阶段。依据掌控程度，这一阶被分三层，即剑师初阶层，剑师中阶层，剑师高阶层。第四阶为大剑师阶，通常指对剑术掌控、内功的修炼运用达到较高的水准，跟剑师的本质区别是修炼出了斗气，同时具有远程攻击力。这一阶也分三层，即大剑师初阶层，大剑师中阶层，大剑师高阶层。达到大剑师阶段，才算是真正进入一流，我剑门大剑师所有人数不会超过十人。第五阶为剑圣阶，具有摧山裂地之能，是神一般的存在。我派先师祖曾修炼成‘万剑归心’而封剑圣，近千年来无人出其右。” 萧何听的很认真，问道：“师傅，我明白了，剑门功夫的训练，关键在于掌控和内功修炼，与兵器到是并未有太大关系，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练剑啊？” 左宗权顿时哈哈大笑，“我也是十多年前才明白这个道理的，你竟然能够直接参透，倒显得你的不凡了。不过经过我几十年的苦练和不断试练，却发现灵剑是最好的斗气催发媒介。” “师傅，我...” “我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想用刀吧？”左宗权笑眯眯地看着萧何。 萧何心里一紧，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剑门首席长老嫡系弟子却用刀，说出去必然会被天下人耻笑的，但是自己对于这把刀用的得心应手，让自己换其他兵器心里实在不舍。 看着萧何的窘态，左宗权轻轻粘着胡须，笑而不达，这让萧何心中更加发毛。 “我剑门一向包容，只要心中有剑，至于使用刀、折扇等做兵器都无所谓，只是越是修炼到后期，对剑的依赖就会越是加强。你的博兽精要和格斗术似乎是经历无数代人总结出来的精粹，简单而直接，没有一丝花招掺杂，不过我认为用剑来催动会更好一些。” 看着萧何一脸不解，左宗权解释道：“剑走灵动，刀走生猛。你的身体仍然是你修炼的短板，在力量方面仍嫌不足。如果遇到高手，以硬碰硬，定会很吃亏的。我剑门基本剑法只有十八路基本招式，外面所传剑门剑法均是后人所创，式样是好看了，却并未发挥基本剑法的威力。你下去之后可以将这十八路剑法悉数练熟，再慢慢融入你的博兽精要和格斗术中，若能坚持下来，必然也能成为一代大师。” 师傅如此推崇自己，萧何自然心花怒放，嘴上连连谦虚之词，心里暗暗将师傅告诫谨记于心，准备回去就好好揣摩，勤加练习。 而后左宗权叫萧何将剑谱拿出来，于剑谱一些关键处一一为萧何做了讲解。萧何心里暗自比较发现，左宗权毕竟作为一代宗师，对于剑法的理解自然又比老张头高了一筹。 渐渐天色已晚，一学徒送来了晚饭。 萧何正要告辞，却被左宗权留下。萧何自是大感蹊跷，但一年多的磨练，让他早已习惯将感情藏于内心深处。饭间师徒二人畅所欲言，聊尽天下之事，不知不觉间，萧何心中也渐渐放开了。才知当初上山前明时代之言非虚，左宗权胸怀天下，大有英雄气概。 饭后，学徒收拾餐具离开。左宗权细细询问了剑门目前基本情况，萧何知无不言，左宗权听后大为感叹：“当代门主果然不凡啊！” 萧何却不知该做何答复，“是吧！是吧！” 左宗权换了个话题：“徒儿，我观你身体基础打得极牢，但内功却是极弱，今日反正无事，我教你些强身健体之法吧！” “谢师傅！”萧何心里一喜，连忙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