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红壑之毒
金来之所以能说的这么准确，当然不是他真的懂医术，也不是他信口开河。而是他方才用透视眼看了皇上的胸口那道伤痕和上面的凹凸和溃烂程度，然后在脑海中搜索了药毒真经内，与其相似的症状。 他没想到，这症状还真有。这种毒叫“红壑”，中毒多少年症状如何，书中都有描述，金来一看症状，至少有二十年，所以便胸有成竹地说道。 他说是至少二十年，也可能是二十多年，但是皇上的情况刚好是二十年，一年不多，一年不少，这当然算是金来的运气了。 “你可知道这暗疾在什么地方？”皇上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因为一个医生如果能这么准确地说出病情，那么通常都有方法治疗。 不过，皇上虽然震惊，但是并未真正寄予厚望。也可能金来根据他的年龄推测的，因为运气好，恰好蒙对，也有可能。因此他进一步试探。 “根据脉象显示，皇上的暗疾在右胸，是一条半尺多长、两指多宽的伤痕。”金来从容应对。 这？ 这下皇上彻底震惊了。 因为金来说的部位和暗疾特征完全正确。自己可是穿着衣服的，金来看不见。难道真的是他提前打探出来的？否则不可能通过脉象就知道伤口的形状。通过脉象可以感知病人体内的疾病情况，也可能通过脉象的反应，推测出疾病的部位，但是竟然知道伤口的形状，这就太不可思议了，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古代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如果只是切脉就知道伤口的形状和样子，那么就用不着望了。望是很重要的一环，只有医生亲眼看到了病人患病部位的形状和程度，再结合闻、问、切等手段，才可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从而开出药方。 不过，皇上也只是震惊而已。因为你就算什么都知道，可是如果不能治疗仍然等于白说。 “能治疗吗？”皇上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能。但是要分多次进行。”金来自信满满地说。 “哦？！”皇上又惊又喜，同时又有些疑惑。自己这暗疾一群医术高的御医都束手无策，这一个年轻人能治？ 但是他相信金来绝不敢对他这个皇帝说谎，否则就是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这么说他真能治？皇上心中莫名狂热激动起来。如果真能治，那么自己的命运可能会改写。 “具体怎么治？”皇上好奇道。 “我开个药方，药熬好后，皇上服下，然后我以自身真气辅助，暗疾可治愈六成。之后每隔三个月，再治疗一次，一年后就可痊愈。”金来斩钉截铁地说。 看着金来认真和自信的表情，皇上居然有些想相信了。但是他又有些犹豫，万一这个年轻人是朝廷中反对自己的势力或者邻国派来的jian细，目的是要刺杀自己，那可怎么办？自己敢不敢冒这个险？ 看到皇上踌躇的表情，金来不动声色，默默等待。他自然知道皇上的担忧。但他知道皇上必定会答应。 因为皇上别无选择，如果不治，必死。治，还有希望。即使真的自己是谋害皇上，结局一样，皇上也是死。 他必须赌。即使赌输了，也不过是早死几天，结局几乎一样。 但，若是赌赢了，那么皇上的命运将惊天逆转。 所以，金来相信，皇上必定会赌。 因为他别无选择。 果然，皇上在沉吟了一会儿后，冷静道：“你开方子吧？” 金来早就将脑海中药毒真经内的解毒药方背好了。 “借用一下皇上的墨宝可以吗？”金来微笑道。 “可以。”皇上也报之一笑。随即从御用书桌后面起身，走到一旁边，给金来腾开位置。 金来从容绕过书桌，悠然走到书桌后面，仿佛是走到自己家的书桌旁一样，非常自然。 然后金来拿起毛笔，在砚台内残留的墨汁内一蘸，在一张皇上练习书法时裁下来的一小张宣纸上，刷刷刷，行云流水般一挥而就，写下一些药材名字，然后放好毛笔，心情大好。 他瞬间有一种错觉，自己就是掌握天下人命运和生死的高高在上的皇帝，可以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不过，他急忙将这念头掐灭，这可是篡位呀！而且篡的还是眼前这位皇上的皇位，要是让皇上知道自己有这种想法，自己有一万条命也不够杀的呀！ 他急忙打住，收回思绪，将这张药方双手递给皇上，恭敬道：“皇上，这是药方，您让御医即刻煎熬，然后服下。我再用真气辅助治疗，则可将您胸口的暗疾治愈六成。” 皇上接过药方，定睛看了起来。 金来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拿起毛笔刷刷刷地写了一个药方，也递给皇上。 “皇上，这张药方是治卑职和卑职的几个朋友的，能不能麻烦让御医也一起抓药、熬药？”金来问。 “没问题。”皇上带着一丝疑惑道。 然后双手将新写的药方呈给皇上。 皇上接过一看，同样是遒劲有力、潇洒飘逸的行书，力透纸背，书底很深。 “金捕头的书法很不错嘛！”皇上夸赞道。 “皇上谬赞了，卑职的书法怎么能和皇上的相比呢？这可是荧火虫与皓月之差距呀！”金来望着御书房墙壁上挂的皇上亲手书写的书法四条屏，拍马屁道。 其实，金来也不算完全拍马屁，这皇上的书法水平的确要比金来的高出几个档次。 皇上闻言，脸色一喜。因为长久以来他被暗疾所带来的隐忧所困扰，心内一直很郁闷。今天这个年轻的捕头给他带来了许多意外和惊喜，令他的心境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从金来身上看到了暗疾治愈的希望，心情开始憧憬起来，因此对金来夸赞他书法好，心中自然也是十分高兴的。 他会心地笑了，他不知多久没有这么笑过了。不知为什么，皇上有种感觉，这个金来是他的福星，能改变他的命运。 这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如此？